“你……放開我!”顧瑾被他掐的疼了,推又推不開,不由氣急敗壞的用上了腿。
赫連襲壓住他,不許他亂動,“你是不是給顧酒卿打電話了,他說的那些話都是你告訴他的?”說着,他篡住顧瑾手腕的手越發用力,“是,還是不是?”
顧瑾微微一愣,很是不解赫連襲提他小舅舅幹嘛,他語氣也有些無奈,“赫連襲,你又發什麼神經?”
赫連襲冷笑着說出一句句讓顧瑾膽寒的話,“我警告你,如果你敢逃跑,我就打斷你的雙腿,讓你一輩子不能跑。所以,你最好不要有任何妄想,最好不要做出任何不乖的事情。”
顧瑾在心裡連着罵了幾句變態,語氣上也帶了幾分怒意,“你不要太過分了,你以爲你是誰?我又不是你養的寵物?你憑什麼對我大呼小叫的?”
赫連襲輕輕地笑了一聲,笑容有些陰森,“我告訴你,顧瑾,你不會有逃出去的機會。我永遠不會你放你出去。”
顧瑾被他這一番莫名其妙的行爲弄的也上了火,腿上找準位置,狠狠向上一頂,猛地擊打在赫連襲的腹部。
赫連襲悶哼了一聲,鉗制顧瑾的力道頓時鬆了幾分。
顧瑾身子猛地後退去,還趁機一腳把喬琰從牀上踢了下去。“你發什麼神經,什麼亂七八糟的,我就給你一個人打過電話。”
此刻,暴怒的赫連襲根本不聽,他捂着腹部朝顧瑾冷冷地笑了笑,眼神不自覺地掃過一旁的手銬一眼。
那些東西自從顧瑾自己解開以後,赫連襲偶然又發現,也沒有在往顧瑾身上用過。現在卻覺得無比的諷刺。
顧瑾終究還是讓他失望了。
他如此的乖巧,只是想麻痹他罷了!
顧瑾是好像在對他說些什麼,可是那些聲音都那麼悠遠,只有顧酒卿的聲音清晰地在耳邊迴盪着。
顧瑾無時無刻,做夢都想着離開你!
他永遠不可能愛上你。
“赫連襲!”
赫連襲終於被喊回神來,他看見顧瑾臉上滿是怒意,脣齒一張一合,“我問你,你有什麼資格囚禁我?”
赫連襲只覺得腦袋裡哄的一聲,腦袋裡的着火正旺的柴又被顧瑾加了一把油。
他猛地走過去,一把抓過手銬,把顧瑾整個身子反扭在牀上。
顧瑾頓時慌了,聲音裡隱隱帶着種絕望與恐懼,“赫連襲,你要是敢鎖上我,我就再不原諒你!”
“好啊。。”赫連襲輕輕笑了一聲,手銬“咔”的一聲牢牢鎖住顧瑾的手腕上,“我不需要你原諒我。我也不需要你愛我,不需要任何人愛我,只要你恨我就行。”
“你這樣鎖住我算什麼?赫連襲,你這個人實在是太可笑了!你根本就是自欺欺人。”顧瑾簡直快崩潰了,“你把我當什麼了,赫連襲!你憑什麼這樣用鎖鏈囚禁住我,你又有什麼資格命令我永遠不離開你!我他媽是個人,不是一個沒有感情的畜生。”
“閉嘴。”赫連襲眼神很眼神瘋狂。
顧瑾真的就閉了嘴,他靜靜地望着眼前的這個男人,眼睛裡泛着一層水光。
赫連襲卻突然一愣,像是被他眼中的水光電到了一般,他渾身發着顫,從牀上跳下去,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
半晌,他握了握拳頭,突然轉身走了出去,沒有回頭看顧瑾一眼。
……
赫連襲坐在書房,面對着一堆文件,眼神卻漸漸失了焦距,密密麻麻的字瞬間在屏幕上模糊成一團。
他沒有辦法集中精神,不管幹什麼,都沒辦法集中精神。
耳邊不停地重複着那幾段話。
你憑什麼這樣用鎖鏈囚禁住我,你又有什麼資格命令我永遠不離開你!
顧瑾說這些話時痛苦的表情再次浮現在他的在眼前,弄得赫連襲頭疼得厲害。
手機鈴聲突然在寂靜的房間裡響了起來,赫連襲乍然回神,深吸了一口氣平復自己的情緒,才把手機接了起來。
“襲哥,是我呀。”
赫連襲微微一愣,恍惚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你手機不是被顧瑾拿了。”
“沒有啊。”
赫連襲的手指一抖,聲音也突然帶上了幾分慌亂,“他,顧瑾,他拿你手機給我打了電話。”
“我知道阿,他說他想你了,看着他給你打的電話,沒一分鐘你可就掛了。”宋清洋聲音中也帶上了一絲無奈,“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他偷拿了手機,我就知道。”
赫連襲覺得自己的腦子像生了鏽似的,停止了轉動。
何止是誤會。
誤會大了。
“他挺歡喜的給你打電話。”宋清洋嘆了一口氣,“你掛電話時他還有些失落。”
好像有什麼東西重重地在赫連襲心窩裡砸了一下,痛得厲害。
他很想裝作平靜地繼續和宋清洋說話,可聲音一出口就帶上了顫音,“顧瑾......沒有和別人打電話?”
宋清洋笑了笑,“放心,我從頭到尾都看着呢,他怎麼可能給其他人打電話。他給你打電話我就在旁邊呢,只不過你們才說了兩句就掛了。”
“我能看得出來,他心裡還是......挺在意你的。襲哥,他都已經向你走出了那一步,你可要好好珍惜着呢。”
“晚了。”赫連襲一手扶着頭,聲音有些壓抑的痛苦。
腦海裡各種情緒紛雜錯亂,無數個聲音不停在他耳邊迴響着,像在爭吵似的。
赫連襲眼神有些恍惚,“不可能的,他連恨都不屑於恨我。”
“哎,你......”宋清洋正想說些什麼來勸他,就聽見手機那頭已經變成了忙音。
於是宋清洋只能再次輕嘆了口氣,表情愈發抑鬱無奈。
赫連襲掛了電話之後就把手機扔在了一邊,腦袋好像變成了漿糊似的。
而另一個屋內的顧瑾整個身體都無比地疲憊,什麼也不願去想,只想好好睡上一覺。
他覺得自己全身僵硬得厲害,被反鎖在身後的手也已經痠痛麻木,被撞到的背部也痛。在牀上翻來覆去了半天,不管用哪個姿勢入睡都壓得手臂不舒坦,顧瑾就這樣竟然也就這麼睡着了。
赫連襲糾結了一晚上,噩夢一個接着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