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隨着一聲聲蟬鳴越發拼了命般地鳴叫,夏天從七月邁進了八月。
炎熱的天氣均等地覆蓋在每一個暴露在空氣裡的人,引來聲聲咒罵。
陸嚴河的時間也被切成了三塊,一塊給了《跳起來》,一塊給了舞臺排練,一塊給了健身和健身後的“癱着”。
嗯,確實是閒不下來了。
京臺晚會當天晚上的表演是直播,一首翻唱,一首合唱,陸嚴河壓力賊大。
這就是非專業歌手對自己的不自信。
但人家對接人問他要不要還音的時候,他還是給拒絕了。
雖然不專業,好歹是拿錢辦事,他的道德觀念和職業素養不接受自己假唱。
他忙着排練的時候,陳思琦也沒閒着,甚至比他還忙,找排版師和設計師做封面,做版面設計,據說每天都在人工作室待着。
“就我們這種Mook,人家在外面接個商單賺的錢比我們多多了,我不跑勤快點,混個臉熟,人家怎麼會答理我。”陳思琦自有一套她的理論。
陸嚴河也沒有問她找了誰,反正這一塊他不懂,陳思琦已經包下來,就讓她去弄好了。
陸嚴河現在就負責每天給還沒有交稿的人噓寒問暖一番,催一催稿子。
今天下午,陸嚴河跟宋林欣約好了要去排練的。
誰知道臨到出門的時候,宋林欣忽然發來消息,說有意外情況,下午的排練要取消,跟他道歉。
陸嚴河說沒事,又問是發生什麼事了。宋林欣卻沒有再回復。誰知道,到晚上的時候,陳梓妍忽然給他打來一個電話。
“喂?梓妍姐,你找我?”
“嗯。”陳梓妍的語氣聽上去卻並不是很好,“剛纔宋林欣的經紀人給我打了個電話,說很抱歉,她跟你一起合唱的那個表演要取消了。”
“取消?”陸嚴河還一愣,沒有反應過來,懵了,問:“這是發生什麼事情了?爲什麼突然取消了?本來我下午還跟她有排練來着,她中午也是臨時跟我說取消了,她出什麼事了嗎?”
“不是。”陳梓妍在電話那頭輕輕嘆了口氣,說:“嚴河,不是她出什麼事了,是陳子良又找了她們,她經紀人決定還是讓她跟陳子良一起合唱這首歌。”
陸嚴河一愣。
“陳子良之前不是拒絕了她嗎?所以纔來找我幫忙?”
“不知道陳子良怎麼想的,反正現在陳子良又重新找了她,畢竟陳子良在歌壇的地位和名氣都比你高一截,她經紀人最後做這個決定,我也能理解,你別太往心裡去,做好自己的表情就行。”陳梓妍說。
陸嚴河內心中有一股火騰地燃燒起來。
“對不起,梓妍姐,我沒辦法不往心裡去。”
如果宋林欣只是當初那個買了《記·念》翻唱權的小姑娘就算了,可是經過這一個多月的認識、接觸、相處,從宋林欣幫他寫稿子,到他幫宋林欣完成這首合唱作品,隔三差五排練,見面,時不時地聊天,聊彼此對未來的想法,陸嚴河已經視宋林欣爲自己的朋友了,他無法接受宋林欣做出這種事情。
就像他能接受馬致遠背刺他,但他不能接受李治百和顏良這麼做一樣,他對前者沒有信任,對後者有。
宋林欣也是如此。
陸嚴河憤怒不已。
陳梓妍:“我知道你現在可能有點生氣,但好好消化一下,什麼都別做,也別衝動地去質問宋林欣爲什麼,學聰明一點,好嗎?”
陸嚴河深吸一口氣,長吁出來。
“我不現在去跟宋林欣把這件事問清楚的話,我以後都不知道怎麼跟她打交道了。”
“該怎麼打交道就怎麼打交道。”陳梓妍說,“其他的以後再說,現在你在氣頭上,我說什麼你也聽不進去,我只希望你今天晚上先冷靜,不要在氣頭上做任何事情。”
“我知道了。”
“你承諾我的。”
“嗯。”
掛了電話,陸嚴河又深吸一了口氣,纔將將把自己的火給壓下去。
講實話,這首歌是宋林欣寫的,也是宋林欣邀請他唱的,現在人家不帶他唱了,無可厚非,他也沒有損失什麼。
可就是因爲這一個月來的認識和排練,在發生這樣一件事之後,陸嚴河覺得自己難得獲得了一個朋友之後,又馬上失去了一個朋友。
被拋棄的感覺就像是被抽了兩耳光一樣,第一反應不是痛,而是惱羞成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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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林欣眼眶通紅,看着自己的經紀人周夢。
“夢姨,你這樣會讓我失去陸嚴河這個朋友的。”
周夢很無奈,但也沒有辦法,“林欣,這是京臺希望的,這是他們舉行的晚會,陳子良是他們要力捧的歌手,我們沒辦法得罪京臺。”
宋林欣抱膝坐在沙發上,眼眶紅得像只兔子,說:“當初明明是陳子良他自己嫌棄我這首歌太少女風,不肯和我唱。”
“這不是京臺的高層搞定了他,又重新把他塞了回來。”周夢在宋林欣面前蹲下來,摸了摸她的腦袋,說:“我知道在這件事上你和陸嚴河都受了很多委屈,可很抱歉,如果我們硬頂着拒絕京臺的要求,後面你跟京臺合作的《有歌來應》也會受影響,你纔剛出道不久,現在是最需要曝光的時候,沒有比《有歌來應》更適合你的節目了。”
周夢又說:“你好好跟陸嚴河解釋一下,他真把你當朋友的話,會理解你的。”
“如果是我的朋友對我做這種事,我這輩子都不會理他了。”
宋林欣眼眶中委屈地含着眼淚,瞪着周夢。
“我也拉不下臉給他打電話。”
-
陸嚴河在牀上翻來覆去睡不着覺。
氣的。
不過,已經沒有剛接到電話的時候那麼氣了。
——陸嚴河,你有必要嗎?爲這麼一件事氣這麼久?你小肚雞腸嗎?
一個聲音在腦海裡質問他。
陸嚴河心想,你懂個屁。
等他反應過來時,呵,他已經跟自己自問自答好一會兒了。
陸嚴河猛地一下坐起來,睡不着,索性開燈、開直播,看書。
心情躁鬱,看書平復心情。
他都懶得下牀,直接把攝像頭對準了牀頭方向,拿着書坐在牀上翻看。
因爲距離比較近,他的側臉佔了三分之一的屏幕。
這個角度是平時幾乎沒有出現過的角度。
這讓看了陸嚴河很久直播的粉絲都有些驚訝,疑惑今天怎麼鏡頭方位變了。
陸嚴河今天讀的是另一家出版社出版的書,並非小說,而是一本遊記。
主要是現在這個時間點,陸嚴河也不想讀小說了。
讀了沒一會兒,手機就嗡嗡作響。
他有些疑惑地皺眉,拿起來一看,竟然是陳思琦打來的電話。
“喂?”陸嚴河接了電話。
陳思琦:“你看上去似乎心情不好?這個時間點忽然開直播,不會是睡不着吧?”
陸嚴河的行爲心理被陳思琦一口猜中。
他尷尬地沉默了半晌,承認了,“嗯。”
說着,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在直播,連忙轉頭看去確認直播有沒有靜音。
“你已經靜音了,別擔心了。”陳思琦馬上又說。
陸嚴河很尷尬,問:“怎麼我心裡面在想什麼你都能猜得中?”
陳思琦:“那還不是因爲你自己臉上藏不住事。”
陸嚴河:“也沒有吧。”
陳思琦:“你說沒有就沒有吧,不過,你要是心情不好,也不用自己一個人憋在心裡面,要是想要找個人說一說的話,反正我也在放暑假,挺有空的。”
“其實也沒什麼,就之前有個女歌手邀請我跟她一起合唱一首歌嘛,最近不也一直在跟她排練嘛,結果今天她經紀人突然告訴我經紀人,要換掉我,跟另一個人合作,而且,到現在爲止她都沒有給我發一條消息,這件事她竟然是通過經紀人跟我經紀人聯繫的,都沒有親自跟我說。”
“女歌手?人長得漂亮嗎?”
“呃,這不是重點吧。”
“不肯正面回答就算了。”陳思琦嘀咕了一聲,說:“這事兒確實挺窩火的,不過換個思路想想,你又不缺這一次表演機會,她要跟別人合作就隨她去唄,反正你不是有自己的表演節目。”
陸嚴河:“嗯,就是之前我把這個人當朋友了,有種被信任的人給背刺的感覺。”
“你怎麼那麼容易把人當朋友啊?”
“我需要她幫忙的時候,她是答應得最快的。”陸嚴河馬上說。
當初宋林欣確實是答應得最快的,也是交稿交得最快的。
陳思琦瞬間敏感地猜道:“不會是宋林欣吧?”
陸嚴河:“……”
他現在突然意識到陳思琦的雷達有多發達了。“看來被我猜中了啊。”陳思琦笑了笑,“既然是這樣,那你就直接打個電話過去,跟人問清楚唄,是不是中間有什麼沒有說清楚的誤會,誰知道這是不是她本人的意思,按照你說的,她既然也是一個很有義氣的人,那就算要換掉你,跟別人合作,根據常理也會跟你解釋清楚纔對。”
陸嚴河嘆了口氣,“可能是我接梓妍姐電話的時候太生氣了,梓妍姐讓我先冷靜一點,要打電話也得等明天氣頭過了再說。”
“你經紀人說得也沒錯。”
“是啊。”
“但你不弄清楚,今天晚上是不是睡不着啊?”
“你別詛咒我,我還想着看會兒書就睡呢。”
陳思琦樂了,說:“行吧,那你看書吧,我不打擾你了。”
陳思琦說着就掛了電話。
陸嚴河瞪大眼睛看着手機,靠,竟然說掛就掛了?一句晚安都沒有說!-
陳思琦看着電腦屏幕裡陸嚴河皺着眉頭瞪着手機的側臉,笑了起來。
門口忽然傳來敲門聲。
她條件反射似的,手指往鼠標上一點,一直停在關閉鍵位置的光標馬上縮放了直播平臺的窗口。
“誰啊?我準備睡了。”
“那你早點睡,別又跟昨天晚上一樣,我凌晨起來上廁所看見你房間還亮着燈。”門口傳來她爸的聲音。
陳思琦本來以爲是劉薇安。
因爲她爸很少會敲她房間的門。
“我昨天是在看稿子。”陳思琦隔着門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近在跟同學一塊兒主編一本書呢。”
她不知道她爸還在聽沒有。
過了兩秒,門外也沒有聲音響起。
陳思琦心底劃過一陣失望,忽然,她爸的聲音再次從門外傳來:“你搞那些東西,玩玩就行了,別搞得熬夜傷身體。”
她氣得想反駁,怎麼就是玩玩了,怎麼她好不容易做一件自己想做的事情,在他眼中就成了玩玩?
可她忍住了。陳思琦深吸一口氣,聽着門口的腳步聲遠去,氣得捏緊了拳頭。
她只能安慰自己,鼓勵自己,不要做語言上的巨人,把《跳起來》做出來,把《跳起來》做成最好的Mook,看誰還敢說她只是“玩玩而已”!-
本來陸嚴河想着第二天就聯繫宋林欣的,不管怎麼樣,總要聽她親口說一下到底怎麼回事。
可是,陸嚴河也沒有想到,第二天一大早他突然接到了陳梓妍的電話,陳梓妍說:“王雲帆出事了。”
“啊?”陸嚴河一愣,“他出什麼事了?”
“他自己作死,拍戲中間到外面錄一檔綜藝節目,結果昨天晚上出了意外,在錄製過程中把腿給摔斷了。”陳梓妍說,“現在《黃金時代》後面的拍攝都得跟着做調整。”
“啊?”陸嚴河問,“那他的戲怎麼拍?等他腿傷好了再拍嗎?”
“他腿三個月之間站不起來,怎麼等?誰有這個時間去等他?”陳梓妍的語氣裡都充滿了惱火,因爲王雲帆自己一個人的問題,耽誤的是整個劇組的進度。
“那怎麼辦?”陸嚴河問。
陳梓妍說:“半個小時前雷雙城聯繫了我,問我你八月份有沒有時間,我說你有個晚會錄製,二十號以後還有個節目錄制,他就沒說什麼了,但我轉念想一想,王雲帆出問題,他也犯不着給我打電話問你有沒有時間,他這麼一打,是不是羅導動了心思,想要給你加戲啊?把劇本改了,把王雲帆的角色給你來演?”
陸嚴河眼睛猛地一震,“不會吧?那可是男二號。”
“我也覺得不太可能,可是羅導對你確實是青睞有加啊,而且,也不是說就直接讓你來演王雲帆的角色,可能會找編劇連夜改劇本,把他的戲份拆到不同的人身上。”陳梓妍說,“我一想到這個,我就馬上給你打電話了,嚴河,我問你,讓你放棄錄製《年輕的日子》,你願不願意?”
陸嚴河懵了。
“啊?我們不是都籤合同了嗎?”
陳梓妍說:“一檔綜藝節目跟羅宇鍾導演新戲中一個更有分量的角色,孰輕孰重?”
她一副陸嚴河特別不懂事的語氣。
陸嚴河沉默了,心中疑惑更甚,過了一會兒,他說:“可是,如果我們跟《年輕的日子》已經簽了協議,我覺得我們要有契約精神。”
陳梓妍:“簽了協議也可以談,我們可以友好協商退出,關鍵是如果羅導真的願意給你加戲,你不心動嗎?”
陸嚴河眉頭皺了很久,才說:“梓妍姐,我很心動,可是……既然承諾了別人,我不想毀諾。”
大概陳梓妍也沒有想到陸嚴河在這方面竟然這麼固執,一時都不知道說什麼了,沉默兩秒,掛了電話。
陳梓妍也並不知道,陸嚴河掛了電話之後,滿臉疑惑,因爲他覺得剛纔電話裡陳梓妍的那個態度,跟她往日的作風不太符合。
在他的印象中,陳梓妍能在娛樂圈混得這麼開,跟她同樣遵守諾言、講信譽脫不開關係,怎麼會勸他跟《年輕的日子》解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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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協議雖然簽了,但是距離節目錄制還有這麼久,我去跟節目組談,幫他們介紹聯繫一個人氣高的偶像明星加入,難道陳必裘他們還會不願意嗎?”
陳梓妍有些無奈地搖頭,看着坐在她面前的男人,“李臺長,您看,剛纔我用羅導的《黃金時代》給他加戲,都沒有說動他跟《年輕的日子》解約,我還能有什麼理由說動他?”
坐在她面前的是京臺的一位副臺長,也是一位實權在握的臺長。
後者五十歲出頭,卻已經兩鬢霜白。
他嘴角一直勾着微微笑意,手一擺,說:“小陳啊,你就甭給我來這套了,要是你有心讓他不上《年輕的日子》,哪裡用得着這樣的理由啊。”
陳梓妍唉喲一聲,“李臺長,您實在高估我了,我就一小小的經紀人,而且,現在也不是當年我們說了算的年代了,現在經紀人就是個給藝人打工的服務員,我哪裡有這個本事說動他啊。”
李臺長說:“你難道不是那個背後給他出高招、最後幫他成功留在星娛經紀公司的高人?”
“啊?”陳梓妍一臉茫然,“您這是說的什麼?”
李臺長說:“我之前聽馬總說,要不是有你出手阻攔,他可是早就把陸嚴河給解約了,呵呵,當然了,他眼瞎,沒看出來陸嚴河是這樣一塊璞玉。”
“您過譽了,我可沒有阻攔過他們。”陳梓妍說,“我只是知道周平安不帶陸嚴河了,看中了他身上一些閃光點,所以就帶了他。”
“行吧,今天來見你,本來也是想跟你敘敘舊,順便請這位最近當紅的小少年來我們臺錄個節目,不巧,時間撞上了,那下次有機會再說吧。”李臺長擺擺手,作勢起身。
“瞧我這兒也簡陋,沒有什麼好招待您的,我送您。”
“不必了,留步。”李臺長擺擺手。
陳梓妍還是堅持給人送到了電梯口。
等人一離開,陳梓妍才收起臉上笑容,沉了下來。
一回辦公室,她馬上給陸嚴河回撥了一個電話過去。
“喂?”
“喂,梓妍姐?我剛纔拒絕了你,你沒有生氣吧?”電話裡,陸嚴河的聲音反而有些小心翼翼了。
陳梓妍:“我沒有生氣,你剛纔回答得很好,我也是實在沒有辦法纔給你打了那個電話,被京臺一個副臺長逼到那個份上了,他話裡話外地用京臺後面有個節目要找你合作,讓你跟《年輕的日子》解約,我因爲我私人的原因,無法直接拒絕他,只能說我做不了你的主,找了個由頭問你肯不肯解約。”
陸嚴河聽得一頭霧水,沒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個關係。
陳梓妍又沉默兩秒,說:“他好像特別不願意讓你上《年輕的日子》這檔節目。”
“一個京臺的副臺長,特別不願意讓我上《年輕的日子》這檔節目?”陸嚴河問,“這檔節目跟京臺有什麼關係嗎?”
“沒有,這檔節目是網綜,不在電視臺播,這就是讓我覺得特別奇怪的地方。”陳梓妍問,“你認識京臺的副臺長嗎?姓李。”
“不認識。”
陳梓妍也沒覺得陸嚴河能認識,只是爲了消滅這最後一點可能性才問了一下。
“那王雲帆腿骨折的事是真是假?”
“真的。”陳梓妍說,“不過雷雙城不是來給我打電話問你有沒有時間的,而是作爲老朋友來跟我吐槽大罵的。”
“那《黃金時代》後面的拍攝怎麼辦?”
“打着石膏上,正側面只拍上半身、全景只拍替身,只能先這麼拍了唄。”陳梓妍說,“一個劇組碰上這麼一個演員也是夠了,以後他估計要被羅導那一圈導演給拉黑了。”
陸嚴河聽了,心有慼慼。
“我總覺得京臺那個李臺長來得很莫名其妙,讓我覺得奇怪。”陳梓妍還是說了回去,說,“不知道爲什麼,我有一種強烈的直覺,這跟你之前身上發生的那些無法理解的事情,可能有着某種關係。”
“梓妍姐,你是說我被人推下河,還有被人從公司趕走的事情嗎?”
“嗯。”陳梓妍眼睛裡泛出一抹異光,“我甚至現在就有了一些懷疑,但我還沒有證據,等我先調查一下,真有線索了,我再跟你說。”
陸嚴河莫名地有了幾分緊張。
“我知道了。”
陳梓妍:“沒事,別擔心,不管怎麼說,你越折騰,越紅,受人關注越多,那個藏在後面的人就越忌憚。說起來,我得給你找一個助理了,最好還能會一點武術,有人跟着你,你不落單,纔不會再出現以前的那種危險,我讓你一個人去拍《黃金時代》真的是我疏忽了,幸好沒出事。”
掛了電話,陳梓妍說找就找,立即通過自己的人脈去找合適的助理人選。
本來陳梓妍不想這麼早給陸嚴河找助理,一是不希望陸嚴河過早地養成走到哪兒都被人伺候的壞習慣,二是陸嚴河現在的收入也無法負擔助理的薪資,要公司買單,馬副總肯定不答應,只能她強硬地使用自己的權利,但在高管會上又很沒說服力,畢竟她給陸嚴河推掉了那麼多賺錢的項目,接的全都是一些不怎麼賺錢的。
但是陳梓妍現在才突然意識到,給陸嚴河配一個助理,不僅僅是配助理那麼簡單,還是爲了讓他不落單,在別人眼中不會出現可乘之機。
雖然說上一次是通過一封匿名信把陸嚴河在無人的時間叫到一個偏僻的河邊位置動手,誰知道下一次會怎麼動手。
現在必須防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