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魷魚遊戲》開播的前一天，顏良終於從《山顛》殺青，回來了。
如果說顏良從《淘金記》殺青回來的時候，整個人都瘦得跟個皮包骨似的，那這一次顏良回來，身上則多了幾分陰鷙扭曲的肅殺之氣。
陸嚴河和李治百都被狠狠地給震驚到了。
顏良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面對陸嚴河和李治百震驚的眼神，他問：“我怎麼了嗎？”
這一開口，他剛纔給人的那種肅殺感才消失不見。
李治百說：“我差點以爲你是去接受了殺手培訓回來了。”
陸嚴河點頭，附和，“過於誇張了，你怎麼每一次演個戲回來，都跟變了個人似的？”
陸嚴河和李治百基本上都沒有這種情況。
顏良自己渾然不覺，“是嗎？”
顏良演戲，永遠都是百分之百地投入。這種投入，是一種笨辦法。他入戲沒那麼快，表現力也沒有那麼強，所以，他只能讓自己時時刻刻地待在那個人物的狀態裡，不管在片場，還是下了戲，回酒店。
這是他爲什麼會在殺青之後，身上仍然帶着人物感覺的原因。但顏良並沒有意識到這是爲什麼。
爲了歡迎顏良殺青回來，他們一塊兒去外面吃飯。
顏良問陸嚴河：“《魷魚遊戲》明天就播了，你今天竟然不用跑宣傳嗎？”
“我該跑的都跑了，在這部戲裡我又不是演員，不需要跑那麼勤快。”陸嚴河說，“你呢？《六人行》第三季也是馬上就要播了，是不是你也馬上要開始跑宣傳了。”
顏良滿是嘲諷意味地一笑，“那還真不一定呢。”
“不一定？什麼意思？他們不用你跑宣傳了？”陸嚴河驚訝不已。
顏良現在可以說是《六人行》裡最紅的演員，都不是之一，畢竟他除了這部劇，還有《偶像時代》裡的偶像身份，以及《年輕的日子》爲他帶來的人氣，那不是其他人能比的。
還是京臺覺得就讓張瀾一個人跑宣傳就夠了？
顏良說：“不是，他們是不想跟《魷魚遊戲》正面對上，似乎是想要調檔，想等兩個星期，等你們《魷魚遊戲》播完了，再播《六人行》第三季。”
李治百大吃一驚，“京臺這麼慫呢？一個電視臺獨播，一個視頻平臺獨播，一個周播，一個日播，都不怎麼對上，他們還要擔心地等到《魷魚遊戲》播完了再播？”
“對啊。”顏良說，“據說是他們內部對第三季的評價很低，都說是三季最差，當然了，這也一點都不意外。”
陸嚴河：“……”
李治百：“他們腦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把嚴河趕走了之後，又把白景年趕走了，服了。”
顏良：“他們覺得誰都可以替代唄，找了一個履歷很漂亮的大導演過來執導第三季，結果跟編劇改出來的劇本，比十年前的八點檔家庭倫理劇還要狗血。”
陸嚴河：“你們第三季的導演是誰啊？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顏良笑了，說：“高博華，你肯定沒有聽說過，以前在美國給一些美劇當副導演的，海歸呢。”
陸嚴河：“哈？美劇副導演？他們爲什麼要從國外找一個美劇副導演？”
“他們嘴上說的是人家經驗豐富，參與了很多情景喜劇的製作。實際上，我估計是他們在國內也找不到一線導演來接這部戲了。誰願意來接啊，白導這個兢兢業業拍了兩季的大功臣被京臺毫不留情地踹走了，鬧得那麼難看，你跟他們的矛盾，現在還有人在罵呢，一線導演，誰缺這點項目了？正常人都不會來接。”
顏良提起這件事就一肚子火。
陸嚴河輕嘆了口氣。
顏良說：“我真的也不想拍了，他們之前找我籤第四季和第五季的合同，我都沒有答應。”
陸嚴河想了想，說：“先不急着做決定，等等看吧，也許有轉機。”
“轉什麼機啊。”李治百馬上說，“如果都搞成這個樣子了，要我說，顏良你確實不要繼續演了，你現在也不缺戲演了。”
“你別鬧，顏良要不是有《六人行》這個系列，周平安怎麼可能讓他連着兩部戲都演二番。”陸嚴河說，“《淘金記》和《山巔》都是很好的表演機會，但如果沒有《六人行》這個系列，周平安肯定不會讓顏良接的。”
周平安的接戲標準，從來不是戲好不好。
顏良說：“周平安他最近也不知道怎麼了，突然對我的事業上心起來，隔三差五地拿個劇本給我看。”
“馬致遠一蹶不振，他手下除了你，沒有別的人了唄。”李治百一針見血地指出來，“現在終於意識到，你纔是他手下最紅、最有前途的人了。”
顏良：“那他還真是良心發現啊。”
“他估計覺得總有一天你也會離開他。”陸嚴河說，“畢竟我和李治百跟他分手都分得不是特別愉快。”
顏良：“這還真是，我也沒有覺得我會永遠跟他合作下去，他有這樣的想法是對的。”
“可是現在他很需要你，至少，在出現另一個你之前，你是他手上唯一一個可以去跟別人談判和利益交換的籌碼了。”陸嚴河說，“所以，我走得很輕鬆，李治百是他自己選擇放棄的，你——你應該不是現在要走吧？你現在要走還挺麻煩的。”
“我爲什麼現在要走？現在他必須支持我的工作，我能享受他高質量工作的時候。”顏良撇撇嘴，“等我站穩腳跟，真的不需要他了，那個時候他想留也留不下了。”
李治百勾住顏良的肩膀，笑着說：“我真是迫不及待想要看到這一天呢，到時候你一定要叫上我，我要親眼看到他的表情。”
剛說完，李治百自己就大笑了起來。
陸嚴河：“……”
顏良：“……”
能自個兒就這麼樂得大笑起來的，他們身邊也沒有幾個了。
有的時候，陸嚴河也真的很羨慕李治百這種性格。
誰抑鬱了他也不會抑鬱。
陸嚴河忽然想起什麼，說：“對了，既然你們都在，我有個劇本要給你們，還沒有寫完，但是已經寫了八集了，你們可以先看看。”
他去房間，把昨天就打印好的兩份劇本拿出來，給了李治百和顏良一人一份。
“《仙劍奇俠傳》？”李治百接到手中，“唉喲，聽了這麼久，終於見到這個劇本了啊。”
雖然說，在演藝圈，一個影視項目的製作週期遠遠比一些文娛小說裡的要長很多，從籌備到劇本再到拍攝，再到最後的播出，可能要經歷三四年甚至更久。但《仙劍奇俠傳》這個故事，從李治百和顏良兩個人第一次聽說，到現在他們終於見到了劇本，也過去了幾年了。這還只是開始的八集呢，都還沒有寫完。
“李逍遙的角色是給李治百準備的，唐鈺小寶的角色是給顏良的。”陸嚴河說，“我演劉晉元。”
“角色這麼多呢。”
“嗯，有個主角團，主角團總共就有六個人，三男三女。”陸嚴河說，“仙俠劇嘛，一路打怪升級。”
李治百：“我操，所以這部劇終於不用再跟人膩膩歪歪地談戀愛了吧？”
“還是有感情線，但跟現在那些仙俠古偶還是不太一樣。”陸嚴河說，“比較偏向於傳統的仙俠和志怪故事。”
顏良說：“本來還想說，後面一部戲也沒有了，得快點看劇本了，這馬上就又來一個劇本了。”
“那你還是先給自己找劇本吧，這部戲我準備後年再拍。”陸嚴河說，“明年我一年都滿了，今年沒有演的戲，全部安排到明年去了。”
顏良：“這麼誇張，好吧。”
李治百問：“你明年要拍幾部戲？”
“沒數，不過，先要把《情書》拍完，然後就要開始做後期，上半年要拍電影《焚火》，下半年要拍《十七層》第二季和電影《迷霧》。”陸嚴河說。
李治百點了點頭，“三部戲，有點誇張了啊。”
陸嚴河說：“是啊，不過，這幾年似乎都是這樣的節奏，我都已經習慣了。”
李治百：“你自己還寫了那麼多劇本呢。”
“那還好，寫劇本這事，我自己抽空也就寫完了，不用像拍戲那樣，一段時間裡必須待在一個地方。”陸嚴河聳聳肩膀，“我在哪裡都可以寫。”
-
《魷魚遊戲》開播這天，跟傳統電視臺的播出時間不一樣。
中午十二點，它的第一集就上線了。
陸嚴河他們三個人這天都沒有工作，所以，坐在一起，打開投影儀，一起看了第一集。
陸嚴河早就看過正片。
所以，他並不擔心正片的質量。
北極光視頻在這部劇上面確實是實打實地投入了很多。
無論是置景，還是拍攝，亦或者是特效，都是看得出花了大價錢的品質。
連李治百都感慨：“你們這部劇的攝影，真的是實現了電影級別了吧？”
陸嚴河說：“是的。”
李治百：“嘖嘖，到時候《仙劍奇俠傳》是不是也是按這個標準來拍？”
“應該，也許，可能？”陸嚴河笑，“我現在也不知道啊，都不知道是誰來做呢。”
李治百問：“你準備交給誰來做啊？這是我們三個人演的戲，要不你自己來做導演吧？”
“不做。”陸嚴河馬上用自己的手臂打了一個大大的叉，“你根本不知道做導演有多辛苦，跟個奶媽一樣從頭管到尾，我堅決不做。”
李治百：“那你準備找誰啊？”
他說：“雖然你準備後年才拍，但好的導演也要開始約檔期了，好導演的檔期不比我們空閒。”
李治百提醒了陸嚴河。
陸嚴河當然是先習慣性地在自己認識的導演裡面搜索了一番。
但是，很可惜，他自己並沒有拍過仙俠劇，他就沒有合作過拍仙俠劇的導演，噢，不對，《十七層》的導演連備第一部劇就是仙俠劇，也爆紅了。
陸嚴河說：“我先看看吧，我現在劇本都還沒有寫完，都還沒有想過導演和製作團隊的事情。”
李治百：“我現在很想馬上知道跟咱們這部戲有關的一切，我們仨還從來沒有在一起拍過戲。”
顏良：“我跟嚴河一起拍過。”
“我說的是我們仨。”李治百強調。
顏良點頭，強調：“對，就你沒有跟我們拍過。”
“日。”李治百深吸一口氣，瞪了顏良一眼。
顏良笑，“你別這麼急躁。”
陸嚴河又跟顏良說：“顏良，你明年記得保持一些武打訓練。”
除了這部戲，陸嚴河之前就想好了要給顏良寫一部動作片的。
顏良有些疑惑，但還是點了一下頭。
陸嚴河說：“你演的唐鈺小寶在裡面有一些動作戲。”
李治百問：“我難道就沒有嗎？”
“你有，但從武打設計上來說，唐鈺小寶的這部分更實一點。”陸嚴河說，“我肯定會讓劇組在開機前就安排大家一起進組練習的，顏良如果能夠提前開始保持武打訓練，後期在拍攝的時候，就可以設計一下難度比較大的武打動作。”
陸嚴河還沒有說的是，後面在拍武打片的時候，就有基礎了。
李治百：“靠，你是真瞧不起我啊？前面說要給顏良寫武俠片，也不給我寫，現在還看人下菜碟，讓他保持武打訓練，提都不提我一句。”
陸嚴河無語地看着他。
他也什麼話都不說了。
“顏良，你展示你一下你的肱二頭肌。”陸嚴河說，“你擼起袖子給李治百看看。”
顏良哭笑不得地擼起袖子，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手臂肌肉。
李治百眼睛一下就愣住了。
陸嚴河抓住李治百的手臂，把他衣袖往上一擼，露出了他精瘦勻稱的手臂。
“你就說，你這肌肉，是我看人下菜碟，還是你自己沒有自知之明？你要想拍，你先把你的肌肉練起來，我不拍那種花架子的花拳繡腿！”
李治百：“……”
“操！”他罵罵咧咧。
顏良這纔看向陸嚴河，“你還要給我寫武俠劇本？”
“嗯，我看了《九陰》之後，就想要寫武俠，能跟周宇寧老師一樣有那種俠客身型的，我身邊好像就只有你。”陸嚴河說，“你到時候一定要把檔期給我留出來啊。”
顏良笑着點頭，“行，給你留着。”
陸嚴河說：“唉，要是我們三個都真的會功夫就好了，我腦海裡一堆武俠故事呢。”
來自一個有着金庸、古龍、溫瑞安那樣羣星璀璨時代的陸嚴河，內心深處感慨，那真是一座金礦啊！
郭靖和黃蓉。
楊過和小龍女。
李尋歡和林詩音。
張無忌和趙敏。
……
那真的是陸嚴河的童年了。
李治百揉着自己的肩膀，說：“大不了我們一塊兒去學功夫唄。”
“你是認真的嗎？你知道學功夫有多花時間，有多苦嗎？”陸嚴河問。
李治百：“要是真打算爲以後拍戲做準備的話，學一學也不是不行，一下子學不成，那就慢慢練咯，練它個四五年的，我們也才二十六七歲呢。”
陸嚴河：“說得也怪有道理。”
-
《魷魚遊戲》在北極光視頻上線第一天，六個小時裡，片方和各個演員團隊買的熱搜加起來超過了12個，自然形成的熱搜有6個。
這在內部都是可以掌握的數據。
觀看人數達到了750萬，位值很高，達到了北極光對這部劇的預期。
而製作的精良、明星陣容的華麗程度以及世界觀的新奇，都在網絡上形成了極大的討論。
光是江玉倩一個人就在全平臺提供了8個熱搜詞條，另一位當紅小生劉澤凡則以6個熱搜詞條位於第二位。
兩邊團隊都是卯足了勁要在這一部戲上佔到更多的紅利。
好在無論是哪個演員團隊，這個時候都沒有鬧幺蛾子。
“一二三木頭人”的遊戲關卡令全網都爆了。
小時候幾乎每個人都玩過的遊戲，竟然成了恐怖的殺人遊戲。
那個巨大的殺人玩偶也成爲了網絡上最火的存在之一。
馬上有玩具廠商來找陸嚴河這邊和北極光視頻那邊，想要獲得授權，開發殺人玩偶的玩具製作。
陸嚴河滿足地看着大家關於這部劇的討論。
當然，第一集有這樣的熱度和討論，是在所有人預期之中的。《魷魚遊戲》無論是本身的配置，還是前期的宣傳，都讓這部劇是衝着劇王去的。期待如此之高，再炸的開局也不足以讓人迷失。
更關鍵的還是明天第二集的觀看情況。
這麼龐大的觀衆數，要留得住纔算成功。
而不僅僅是他們在等待着第二集的情況，京臺的徐斌也在等。
他們在等着《魷魚遊戲》的情況，來決定《六人行》第三季是否要改檔。
不去硬碰硬。
碰不起。
對京臺來說，《六人行》第三季的效益是一個不容有失的存在。
當第二天第二集上線，一小時觀看人數直接破了400萬的時候，徐斌不再猶豫，着手安排去做《六人行》第三季改檔的事情了。
徐斌惱火地握緊拳頭，想要往自己桌子上狠狠砸那麼一下。
但當他想要把拳頭砸下去的時候，看着自己長期養尊處優養出來的細皮嫩肉的手，又沒捨得真砸下去。
他最後只是在自己辦公室裡罵了一聲“操！”。
“……”
只有他一個人的辦公室當然也沒有人迴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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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嚴河是知道《魷魚遊戲》原版有多火的。
火得很多人都質疑“它爲什麼這麼火”，但沒有人質疑“它真的有這麼火嗎？”。
他一直想知道，這部劇在這個時空又能取得什麼樣的成績。
從國內的情況來看，它確實是一部爆火的劇集，可要問有沒有達到原時空那樣一種現象級？
陸嚴河不敢這麼說。
當然，原本《魷魚遊戲》的現象級也不是在中國取得的，而是在面向全世界的流媒體上。
還有十天，《魷魚遊戲》就將在Maxine上線。
到時候就會知道，這部劇到底能不能複製現象級的成功了。
從江軍到江玉倩再到劉澤凡，主角團的演員們都把自己所有的時間留了出來，留給這部劇的宣傳行程。
可以說，北極光視頻爲這部劇準備的宣傳行程，堪比一部電影大片的待遇。
他們連軸轉似的跑了十五座城市，去當地開上千人場次的觀衆見面會，又上各種節目，給《魷魚遊戲》打廣告，做宣傳，儘可能地覆蓋各個圈層的觀衆。
北極光視頻甚至跟好幾家雜誌做了聯動，爲主演團們聯繫到了一線雜誌的封面拍攝。
這是網劇劇組之前從來沒有做到過的程度。
江軍一夜爆紅。
江玉倩和劉澤凡更不用說了，事業回春的回春，攀高峰的攀高峰，各項數據全面開花。
有效播劇，指的就是這樣了。
什麼是真正的火劇？
陸嚴河是覺得，至少要有一個標準，那就是這部劇有沒有出演員。
這個出演員，是指讓曾經不被人認識的演員被認識，讓可能過氣的演員重新回到視線之中，讓原本處於A位置的演員來到了更高的B位置。
《魷魚遊戲》現在無疑就是這樣了。
而且，竟然是幾種情況全部囊括了。
跟其他播劇不一樣的情況是，《魷魚遊戲》，每一個演員團隊都早就會押寶的一部劇，他們不會等到劇火了才着急忙慌地爲自己配套各種宣傳，他們一早就準備好了。
所以，隨着這部劇確確實實地火了以後，人物和演員的宣傳營銷，北極光這邊都可以直接撤下來了。
各大經紀公司和演員團隊自己就弄得風生水起，不用他們視頻平臺沾一點邊。
相反，他們可以集中資源，去做劇集製作方面的宣傳了。
北極光視頻這邊就把宣傳資源集中在了導演姚遠志和編劇陸嚴河身上。
然後，陸嚴河頻頻地拒絕配合。
“不要宣傳我了，我已經夠紅了。”陸嚴河說，“真的，我不是在跟你們開玩笑，也不是在跟你們客氣，你們宣傳其他的方面去。”
北極光視頻的人一臉鬱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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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唉喲，劉總啊，《魷魚遊戲》確實從一開始就有三部曲的想法啊，不過現在大家都忙着第一部的播出呢，誰都沒有空去管第二部的事情啊。”
盧慶珍敲門進去以後，就看到陳梓妍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笑得花枝亂顫——越燦爛，越商務。
她搖搖頭，抱着手裡的一盒櫻桃，一邊吃，一邊來到飄窗那邊坐下，等陳梓妍把這個電話打完。
“《魷魚遊戲》這一熱播，你的電話又熱鬧起來了啊。”盧慶珍笑着說。
陳梓妍：“這不是都打了主意，想要往續集裡送人嘛。”
盧慶珍搖搖頭，“這些人啊，他們也不知道去聯繫北極光去。”
“你怎麼知道他們沒有聯繫？”陳梓妍笑着說，“反正有門路的地方，都走一走。”
盧慶珍說：“咱們的大客戶，劉敏，她剛纔給我打電話，想要在《魷魚遊戲》第二季裡演一個主要角色。”
陳梓妍臉上的笑容慢慢淡下來。
“這些人的反應可真夠快的啊，胃口也真大，一開口就是主要角色。”
盧慶珍：“她說，她願意給八位數的服務費。”
“這不是服務費，這是行賄。”陳梓妍翻了個白眼，“八位數，一個翻紅的機會只值八位數？她也太低估現在藝人的撈錢能力了。”
盧慶珍笑，“那人家都過氣這麼多年了，不知道行情也正常。”
陳梓妍：“《魷魚遊戲》續集，如果有合適的角色，我們可以幫她爭取試鏡，但想要直接走後門拿角色，想都別想，陸嚴河的戲沒有這麼好上。我們跟她籤的服務合同裡，也不包括陸嚴河的戲，這早就說清楚了的。她想翻紅，就聽我們的安排。”
盧慶珍問：“你有什麼想法嗎？”
陳梓妍點頭：“冰原視頻那邊有一個節目，我準備給她聯繫一下。”
盧慶珍：“她不一定會滿意哦。”
陳梓妍說：“不滿意她可以拒絕。”
盧慶珍：“之前嚴河不是說有好幾個節目點子嗎？什麼時候嚴河來跟我們談談？”
陳梓妍說：“等過幾天吧，他這幾天都在跟他同學聚會呢。”
“哈？”
“他們最後一個寒假了，平時也難得聚在一起。”
“這位大神是真的不把宣傳期當宣傳期啊。”
“他現在還需要什麼宣傳期啊。”陳梓妍說，“這一年下來，宣傳營銷費用省了不知道多少，全用在給他撤熱搜上了，也不知道他怎麼這麼能上熱搜。”
“天選的娛樂圈打工人。”盧慶珍笑，“要不我們去聯繫一個道士，做做法，把他這個熱搜體質往劉敏他們身上分一點好了。”
陳梓妍：“你可別出這種餿主意，別影響了嚴河的運勢。”
“我以爲你要罵我封建迷信。”
“不管是什麼，只要是不好的東西都別來挨我們！”
娛樂圈裡，搞迷信那一套的人並不少。
陳梓妍是不信怪力亂神那一套，但那也不代表她就對這些做法無動於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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