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首殺的目十標

天書陵的四周有一條極其湍急的河流,就像洛陽城外的護城河一般。

雙方之間那片疏林平地,其實是河面上的橋,只不過因爲橋面太寬,而且太厚,很難被人發現。

自遠古便存在的禁制,讓天書陵四周難以飛行。

王破站在這裡,頗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過的意味。

問題在於,已經有很多軍方強者、天機閣刺客與長春觀道人進入了天書陵。

他還站在這裡做什麼?

王破說道:“如果他們沒有談攏,我會出手。”

是的,這就是答案。

他站在這裡,不是要守天書陵,而是時刻着向對着發起進攻。

聽着這話,王爺們臉色微變,中山王的眼神變得更加陰沉。

相王苦着臉說道:“聖女要替母后復仇,你難道還真要陪着她發瘋?”

王破神情微異,沒有想到現在他還稱呼天海聖後爲母后。

相王知道他在想什麼,說道:“我不是母后親生,但終究是她兒子。當年隨道尊進京,是覺得她老人家犯了錯,可不是我私人對她有何怨懟之心。就像當年我答應過朱洛不能讓你活着,但你看我這些年可曾對你做過什麼?不過是大局二字。”

這番話他說的非常真摯,就連那些深知他底細的兄弟們都差點信了。

王破笑了笑,沒有說話。

看着他這種反應,一位郡王再也忍不住,罵道:“囂張個什麼勁兒,今天就要你死在這裡!”

這裡已經集結了很多朝廷軍隊,更不要說還有這麼多高手強者,再加上同是神聖境界的相王,按道理來說足以殺死王破。

問題是,戰爭永遠是最複雜的活動,哪怕是對一個人的戰爭,也絕不簡單。

不要說戰爭的具體形態千變萬化,便是連何時開戰現在都無法確定。

相王說道:“你應該知道今天怎麼也打不起來,何必擺出這副模樣。”

這句話有些莫名其妙,但王破聽懂了,似笑非笑說道:“那你來這裡做什麼?”

相王嘆了口氣,說道:“總要來盡一分心意。”

王破說道:“什麼心?”

“當然是野心。”

相王笑着說道:“道尊大人如果不疑陛下,什麼事都不會發生,自然也沒我們的事,如果生疑,我總要做些準備。”

王破說道:“王爺倒是坦誠。”

相王正準備繼續說些什麼的時候,天書陵裡忽然傳來數十聲極清亮的劍鳴。

所有人都望了過去,神情變得凝重起來。

就像相王先前所說,現在的局勢看似緊張,但與三年前有本質上的區別,雙方並不見得會開戰。

如果真是如此,那這些劍鳴又是爲誰而起?

……

……

商行舟站在神道上。

徐有容站在更高處。

商行舟向上走了一步。

南溪齋劍陣自然生出感應,悄然無聲地運轉起來。

天地之間出現了無數道流光,畫出無數道難以言說的玄妙軌跡。

數十道劍鳴響起。

這些劍鳴並非來自劍身與空氣的磨擦,而是來自劍意對空氣的壓縮、釋放。

清柔,又極爲深邃。

就像是清澈的小溪自崖上跌落,進入極深的山澗。

數十道劍光在在商行舟身邊繚繞不去。

商行舟伸出一根手指,指尖散發出一團柔光。

百鍊鋼,繞指柔。

數十道劍光從筆直的形態變成微彎的弧線,依然未散,只是出現了一個極小的空間。

商行舟的左腳落下。

劍鳴消失,劍光斂沒。

微寒的春風拂着神道上的灰塵。

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但商行舟已經上了一級石階。

他低頭望向自己的道衣。

道衣下襬上出現了一道裂口。

南溪齋劍陣的威力,有些超出他的計算。

徐有容也有些意外,按照她的計算,那道裂口應該更深一些。

南溪齋劍陣初始發動,連他一片衣角都無法斬落嗎?

戰鬥沒有就此開始,這只是一次試探。

最後的結果讓雙方都很不滿意,所以雙方都放棄了直接出手的想法。

商行舟說道:“我很好奇,你是如何說服王破的。”

徐有容說道:“我向他保證,我的方法死人最少,他向我保證,無論今天我做什麼,他都會支持我。”

商行舟說道:“看來你很瞭解他的刀道。”

徐有容說道:“我更瞭解那個傢伙。”

那個傢伙自然是陳長生。

他視王破爲榜樣,哪怕學了兩斷刀訣,依然在按王破的刀道行事,做人。

徐有容瞭解陳長生,自然也明白,該如何取得王破這樣的人的信任。

商行舟平靜說道:“你覺得自己也很瞭解我?”

徐有容說道:“三年來,我一直在嘗試着瞭解你。”

商行舟承認她的準備工作做的很好。

今天這樣的局面,或者說她的威脅方法,放在任何人身上都不能成立,只對他有用。

她知道他最在意的是什麼,更關鍵的是,她有能力毀滅那些。

商行舟說道:“你最多隻能把我留在這裡半個時辰。”

他向石階上走了一步,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徐有容說道:“半個時辰就夠了。”

商行舟搖頭說道:“這裡是京都,不是汶水。”

這說的是數月前汶水唐家發生的那件事——唐三十六隻需要一個時辰,便能解決找到唐家二爺的罪證,解決整個唐家二房的勢力,是因爲在唐老太爺的默允,雙方之間的實力差距太大,根本無法形成對抗。

但這裡是京都,朝廷方面的力量依然佔着優勢,雙方如果翻臉,必然會迎來一場真正的戰爭。

徐有容說道:“我已經做好了準備。”

商行舟微笑問道:“這場仗你準備怎麼打?”

徐有容說道:“首先,我會殺死陳留王。”

這是一個意外的答案。

她沒有選擇先控制皇宮,也沒有選擇攻擊朝堂,而是選擇了最直接的手段——殺人。

而且她要殺的不是此時在天書陵外的相王,不是在軍中威信甚高的中山王,也不是那些手握實權的神將,是陳留王。

陳留王雖然名聲不弱,但他的境界實力並不突出,權勢也並非最重。

徐有容爲什麼會選擇他?

爲什麼商行舟在聽到她的選擇後,眼神變得幽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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