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凡覺得再這樣下去,就算他的腎能受得了,他的胃也受不了!天天不吃飯就啪啪啪也是夠了!所以洗澡的時候,祁凡是越想越生氣,越想越生氣,連頭髮都沒有擦乾,就衝出浴室準備跟孟偉彬好好地談一談。
而被談一談的太子爺也是好好地躺在沙發上看新聞。
然後在看到祁凡的時候,眼前忽地一亮。
好一副美人出浴圖啊!
怎麼着,祁凡剛剛是沒吃飽,想要變着花樣兒再來一回?看這一發□□演繹的,嘖嘖。那條薄薄的一層浴巾,能擋住個什麼嘛,還不是欲迎還拒的舊把戲?太子爺摩拳擦掌表示喜聞樂見,完全不理會祁凡頭上冒煙兒的真實情感。
祁凡雙手護住胸,努力把自己的重點部位擋住。不是祁凡突然變聰明瞭,而是孟偉彬的表現太明顯了。
“你看什麼看!沒看過啊!”
“看過,當然看過了,不過這麼溼得還是頭一回。”
孟偉彬一邊跟祁凡說着話,一邊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伸手一撈,就把祁凡困在了懷裡。
“你弄成這樣出來,不就是想勾、引我嘛,好啦好啦,算你成功啦,來來來,咱們去牀上好好聯絡聯絡感情!”
“孟偉彬!你給我放開!”
祁凡氣鼓鼓地推拒着孟偉彬,嘴裡更是高聲喊着,
“我要跟你談談!”
“談談談,咱們牀上談……”
然後祁凡的聲音就又被孟偉彬的動作給無情鎮壓了。
其實祁凡真的很想吶喊一聲,爲什麼到最後事情總會向着滾牀單的方向發展呢!怒摔桌!所以祁凡想談的事情一件也沒談上。
乃至於第二天到了片場,祁凡還是一臉悶悶不樂的表情。不過此片場非彼片場,不管拍電影怎麼忙,陳年也得抽出空來把孟氏的廣告拍了,所以現在的陳年和祁凡就在廣告的攝影棚裡。
只是自家助理給自己擺臉色的事情不能縱容。
於是陳年伸出手來捅了捅祁凡,
“喂喂喂,該走了,你快醒醒!”
祁凡從位子上站起來,茫然地看了看四周,他纔剛來怎麼就要走了?不過沒過一會兒,他就知道爲什麼了。
“陳年!”
祁凡叉住腰,這人來人往的,哪裡是要下班的樣子!
只是生氣這麼高大上的事情,不該由發工資的陳年做嘛?祁凡天天這麼傲嬌真的好嘛?不管別人覺得好不好,陳年覺得很不好,非常的不好!
所以陳年也叉住腰站了起來,要是仔細看看,他們主僕兩個還是神相似,不愧是許多天來的好基友。
“祁凡!你最近越來越囂張了知道不?都敢跟我大呼小叫了!看來我必須把你的工資都扣……”
“誒喲我的好陳哥誒……你想不想喝咖啡誒……我給你去倒……”
陳年的扣工資的話還沒有說全乎,祁凡的骨頭就已經軟了下來,要是祁凡生在抗日年代,妥妥的漢奸沒商量!
陳年看見祁凡抱着他腰賣萌的那副狗腿樣兒,幾不可查地抽了抽嘴角。
“我說祁凡,你都抱上孟總的大腿了,怎麼還這麼沒骨氣!你現在不是應該摔開大門揚長而去順便說一句勞資不稀罕你的錢嗎?”
“誒喲我的陳哥誒……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嘛……孟總那是扣啊……真扣啊……倒現在還沒有給過我一分錢誒……我都沒法跟你說……買菜的錢都是我出的誒……”
“摳?”
就在祁凡躺在陳年懷裡裝腔作勢猛擠眼淚的時候,孟偉彬卻是站到了他們兩個的身後。好巧不巧地,就把祁凡剛剛說的話給聽見了。
竟然敢說他摳?
雖然祁凡說的是真話吧,那也不能這樣說啊!這對太子爺的清名可是大大的有損啊?誰不知道太子爺是出了名了手下大方,被祁凡這麼一詆譭,以後還怎麼靠金主的名頭在道上混?
所以太子爺生氣還是有道理的。
至於那個不知死活在背後說太子爺壞話的人,則是慢慢地扭回頭來。
“嘿嘿嘿……這不是那誰嘛!你怎麼來了,好巧啊……哈哈哈哈……”
祁凡越笑越沒底氣,因爲太子爺也跟着他一塊兒笑。
“嗯,是挺巧的,剛好聽到你說我的那一段,一個字沒多聽,一個字也沒少聽……還有,你躺在別人懷裡幹什麼?”
孟偉彬這麼一說,祁凡才想起來自己一頭扎進陳年懷裡的現實。
天哪,這算不算是捉姦在牀!
祁凡趕緊從陳年懷裡蹦出來,雙手背到身後,假裝自己什麼也沒幹過。
“我倆是清白的!”
“清白的?”
這話可不是孟偉彬問的了,說話的人是陳年。
“那天晚上你跟我一起看星星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陳年!”
祁凡狼吼一聲,他知道他要是再不制止,陳年肯定會說出更不靠譜的話!
“陳年?你以前都叫人家小甜甜的!”
陳年得眉頭高高皺起,神色也無比委屈,眼看就要落下淚來。
這纔是一個演員的自我修養!
分分鐘入戲啊!
不過祁凡顯然沒有什麼欣賞的意思,衝過去就想把陳年的嘴巴給堵上,只可惜還沒衝過去呢,就被孟偉彬拉着胳膊拽了回來。
“小甜甜?”
孟偉彬的語氣是要有多危險就有多危險,加上孟偉彬比祁凡高半個頭,那王八之氣是順着一股陰風就撲面而來。
於是祁凡心裡就開始唱了。
沒有一點點防備,你就這樣出現……啊啊啊啊啊……
祁凡心裡纔剛剛唱了一句,太子爺就在祁凡腰間捏了一把,然後祁凡就發出了殺豬般的叫聲,簡直就是聞者傷心聽者流淚,怎一個慘字了得!而祁凡心裡也在怒吼,特麼太子爺的出現怎麼總是讓他猝不及防!難道這玩意兒在他身上裝了智能導航儀?
“你膽子是越來越大了,都敢跟別人拉拉扯扯了。”
膽子越來越大,膽子越來越大!
陳年這麼說他也就忍了,孟偉彬怎麼也這麼說!祁凡在陳年和孟偉彬面前,哪次沒有裝孫子說軟話!他膽子比針尖還小好不好!
“嘿嘿嘿……孟總……你這是哪裡的話……嘿嘿……”要想讓祁凡爆發,除非第三次世界大戰,陪吃陪喝陪笑纔是祁凡對付孟偉彬的三大法寶。祁凡嬉皮笑臉地笑着,一張俊臉皺成了菊花樣。
而孟偉彬則是扯着祁凡的領子,一副睥睨終生的模樣。
“怎麼什麼時候見你都是一副賤樣兒。”
孟偉彬說這話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表達一下內心的真實想法,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孟總這是真相了。
祁凡的人生信條,人至賤則無敵啊!
所以祁凡接着耍賤,“誒呦我的好孟總誒,你怎麼又把實話說出來了誒!”
祁凡一手翹着蘭花指,一手輕輕地把孟偉彬的胳膊從自己得背後拿開。
然後孟偉彬的嘴角就跟着抽了抽。
孟偉彬是繼劉姐之後,發現祁凡小賤人身份的第二人。
祁凡稍稍離開了孟偉彬一點點,別誤會,真的只有一點點,也就是身子稍微晃一晃就能靠在孟偉彬身上的距離吧,就又開始裝了,臉上的臉色十分正經,完全把剛剛的賤樣扔到了太平洋。
“孟總來着有何公幹啊?”
小眼睛bling bling地眨着,那是要有多清澈就有多清澈。
“視!察!”
孟偉彬抑揚頓挫地說完這兩字,人就摔開門去了外頭,於是裡頭又成了祁凡和陳年兩個人的天下。
“陳年!”
正所謂冤有頭債有主,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祁凡續着大招就等着太子爺離開案發現場,所以太子爺一走,祁凡立馬暴露了自己的真實屬性,把矛頭直接對準了那個在旁邊看好戲的陳年。
母!夜!叉!
“你這就不懂了吧,我這是在幫你考驗金主的關心愛護級別,看孟偉彬剛剛那個樣子,勉勉強強打個及格吧。”
祁凡的怒吼對於陳年來說,連弱柳扶風都算不上,陳年還是悠然自得的很。
“呵呵噠!你明明是在挑事!孟偉彬進來了你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
陳年聽了,就光是笑不說話。
所以祁凡就被激怒了,剛想過來給陳年點顏色看看,卻聽見陳年的手機開始響了。
陳年從兜裡拿出來,沒接也沒掛,就任由他的鈴聲響個不停,然後隨手一扔,就扔到了旁白的沙發上。
“別動。”
陳年扔下一句話就走了。
別動?
你光說了別動對吧?每說別看吧?我光看看,不算過分吧?自問自答許多個來回的祁凡,眼睛就往沙發上瞄了一眼。太遠,沒看清,祁凡往沙發那裡挪了挪,掉過身子來好好看了看。
許先生。
許先生?誰啊?難道是……祁凡捂住嘴巴,難道是陳年的金主!
對於陳年的金主祁凡可一點兒都不瞭解,因爲對方的安保工作做得實在是太好了!唯一知道的就是對方是個有錢有錢很有錢的人,然後就是陳年生病時遇到的那一面。
不接金主電話?
祁凡心裡就開始想了,嘿,這是鬧哪樣兒啊!難道要努力賺錢靠自己過上幸福美好的生過,雖然這樣也沒錯吧,但總還是覺得心裡怪怪的。莫不成……莫不成是陳年找到真愛了,決定要愛情不要麪包!
那個……
袁顧!
想到這裡的祁凡整個人都不好了,撒開丫子就往外頭跑,結果一出去,就看見穿着西裝西褲的孟偉彬,正在對着什麼人,說着什麼話。
也是,事關整個孟氏臉面的廣告,孟氏的太子爺不能不來看看。
祁凡停下腳步,靜靜地看着孟偉彬。
感覺到祁凡視線的孟偉彬,則是慢慢向他這邊轉過頭來,然後擡起頭來微微一笑。
祁凡也笑笑,如此便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