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本來爲此擔心的雙方民衆也鬆了一口氣,紛紛暗自慶幸,總之不要打仗就好,其他的就是那些大人物們的事了。
當天下午,人類交流團體方面召開了記者招待會,羅林再次不情願跟着雪莉露參加這種無聊的活動,當然,他還兼職擔任保鏢這個職務,不會給任何傢伙靠近的機會,自己卻又一副粘着姐姐的鄰家小弟模樣。
這樣的行爲理由很簡單,羅林一向認爲自己的東西別人是絕對不能碰的。
接着讓羅林惱火的接着招待會就開始了。
什麼王宮給你的感覺如何?女王陛下是不是很美麗?在衝突的時候有沒有擔心自己會受到威脅?總之,整場都是些讓人既提不起興趣又不好回答的話題。
讓人犯困的記者招待會結束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早已經飢腸轆轆的羅林拉着雪莉露一起去了飯店,記者們則是大拍特拍,事實上自從羅林上次橫抱着雪莉露一躍而起越過記者們的包圍圈之時,這場姐弟戀在記者們的口中已經被說死了,加上戰爭的陰霾已經消失,這些喜歡無事生非的記者也有點期待羅林這個一臉孩子氣的少年能幹出什麼更加出格的事。
這一次,羅林還是讓記者們失望了,他表現得毫無破綻,完全就是個彬彬有禮的貴族,讓本來想要找茬的記者們無處下手,反正也沒什麼好問的了,只好看着羅林和雪莉露這樣離開。
“真是意外呢,你還有這一面。”車上,雪莉露突然對羅林說道。
“我要不這樣,那羣蒼蠅只會沒完沒了,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我可不想耽誤時間。”羅林回答道。誰不明白跟記者磨嘴皮子只是正中下懷罷了。
“你......還真是.......”雪莉露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這個讓她產生特殊感覺的男孩好像無時無刻不在惦記着吃,都不免讓她嫉妒起那些美味的食物起來。
羅林往後一趟,看着雪莉露說道,“吶,雪莉露,明天可是你的個人秀了,萬一那套設備出問題了可不好。”心裡卻是那套什麼投影設備出問題纔好,這樣的演出早點結束纔好。
“你這個傢伙,難道我就是靠那套設備嗎?”雪莉露嗔怪道,她可不認爲自己是因爲那套設備才獲得成功的,她是一個歌手,首先是音樂方面的,至於那套投影設備只不過是爲了增強觀賞性罷了。
“我倒不這麼覺得,那羣臭魚爛蝦不就是爲了看你。”羅林頭一偏,望着車窗外,裝作滿不在意的說道。
“嫉妒了嗎?”雪莉露收支點了點羅林的腰部,湊過來微笑着說道。
羅林突然轉過來,鼻尖幾乎挨着雪莉露的鼻尖,邪邪的說道,“嫉妒?我可是看過,而且摸過真人,是不是?”
吱~~~~~一個刺耳的聲音,車子一個急剎車,羅林身子意外,臉一下子杵到了雪莉露的大腿上,一隻手抓住她的大腿,另一隻手下意識的按在了小腹上,絲襪的觸感和豐腴大腿的肉感合二爲一,再加上沒有任何贅肉的小腹的柔軟和彈性,實在讓此時的羅林有些血氣上涌,雪莉露也因爲這突如其來的一下向後一倒,一手撐在坐墊上,一隻手抓着靠背,完全沒有注意到此時羅林已經在她身上肆意的揩油。
“適可而止啊,你這傢伙。”雪莉露給了羅林後腦勺一個鍋蓋,似乎有那麼點生氣的說道。
“隨你咯。”羅林擡起頭,帶着莫名其妙的委屈的說道,好像他纔是被佔便宜的人,在雪莉露這樣一個大姐姐面前總是可以輕鬆的耍無賴。
不知道爲什麼,這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總喜歡這樣互相玩笑,有時候羅林也會出其不意來點那麼些曖昧的舉動,雪莉露也只是表示一下自己有那麼點生氣而已,但是雪莉露忽略了一點,她已經不是個小女孩了,羅林也不是一個單純的小男孩,這種家家酒式的小遊戲是不可以經常玩的,要知道,摩擦多了,總是要起火的。
這種氣氛一直持續的晚餐結束,格蕾絲突然過來說和雪莉露有點事,於是乎羅林計劃的演出前的慶祝活動也被報銷了,自顧自的回到了酒店,他也看出了兩個女人之間的關係並沒有那麼簡單,只是他沒有那麼多興趣去了解這些。
雪莉露坐上了格蕾絲的車,兩個人卻一直沒有說話,車子一直行駛着,一直攀上環形的山道,夜晚的這裡顯得尤爲寂靜,卻又剛好可以看到山下繁華而美麗的夜景。
車停在了半山腰山路護欄邊,格蕾絲走了出來,依舊是一身職業裝,黑色的高跟鞋,黑色的絲襪,及膝的一步裙,金絲眼鏡,單馬尾,身體靠在車門邊,平視前方,既不是仰望星空也不是看那絢爛的夜景。
雪莉露也跟着下了車,在格蕾絲旁邊,站在護欄邊看着山下的夜景,晚風撩起了幾根髮絲,她只是輕輕的理順,如此看着那個熟悉的都市,沒有說話。
格蕾絲輕描淡寫式的說道,“雪莉露,我說最後一次,離開那個少年。”
“這些事不用你來管吧。”雪莉露淡淡地說道,她有點悲傷,不知道何時起,她與格蕾絲的隔閡越來越深,這個曾經像母親一樣關愛自己的女人變得越來越陌生,她並不是在意她多管閒事,而是不喜歡這個女人有着太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格蕾絲看着雪莉露,看着這個和她母親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果然還是要離開自己嗎?就像她的母親一樣,和另一個男人在一起,呵,都是這樣的傢伙。
雪莉露看着格蕾絲,不知道該說什麼,格蕾絲爲什麼會變成這樣,變得越來越不想自己熟悉的那個格蕾絲了。
“呵哈哈哈,雪莉露,爲了那個少年,你還是離開他吧,現在你們的感情越深,只會讓他承受更大的傷痛。”格蕾絲看着夜空,放聲的大笑道,笑得如此的張狂,和她平時那不苟言笑的樣子形成了激烈的反差。
雪莉露看着有些失態的格蕾絲,皺着眉頭說道。“格蕾絲,你什麼意思。”她感到格蕾絲的話裡面還有一些特殊的意思。
“你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格蕾絲冷冷地回道,卻不自覺的抓緊了護欄,五根手指深深地陷了進去,她原本不想讓雪莉露現在意識到她的身體問題。
“只不過是有些勞累過渡而已。”雪莉露轉過頭,笑着回道,表面上完全沒把格蕾絲的話當一回事,然而此刻她那種不安的感覺越來越深。
“是嗎?接着,這是車鑰匙,趁現在趕緊去趟醫院吧,雪莉露。”格蕾絲得意的笑道,似乎比雪莉露自己還要了解她的身體,卻只不過實在用惡意的笑容去掩飾難以遏制的悲傷。
“那你就一個人留在這裡吧。”接過車鑰匙,雪莉露一轉身上了車,快速啓動,一眨眼已經消失在格蕾絲身邊。
雪莉露的心情沒有她所表現得那麼平靜,疑惑,擔憂,甚至於還有一點點憤怒,她此刻正是心亂如麻,想起了那天去了趟醫院還檢查了一次,只是因爲後來有其他事頭疼又沒怎麼發作就沒有去拿檢查結果,現在正好去那裡拿檢查結果,絕對,自己絕對不會有事!
不知不覺,雪莉露加快了車速,寂靜的下山道迴響着輪胎與地面急速摩擦的聲音。
格蕾絲一個人望着夜景,微風吹亂了前額的劉海,她也沒有去整理,任髮絲隨風起舞,那雙眼睛變得更加堅定,再也沒有了顧慮,一切的一切都將由她來畫上休止符。
雪莉露停下車,換上了黑框眼鏡,急匆匆的跑進了醫院,還算幸運的是她很快找到了當日的那個醫生,但這也可以說是她的不幸。
“唉,小姐,你終於來了啊,一直都找不到你。”醫生坐在那裡慢慢說道,拿出了一大張單子,似乎有一種要等的人終於到了的解脫之感。至於找不到雪莉露這件事當然是正常的,她所留下的信息不過是臨時編造的,畢竟一個公衆人物在面對這些事的時候不得不小心翼翼。
“我現在就像知道我的身體狀況。”雪莉露也看不懂單子上的東西,她也沒那個閒情去看,直接問道。
醫生很爲難的看着雪莉露,猶豫了半天,吞吞吐吐說道,“怎麼說呢,根據檢查結果,您的身體狀況有點不太好。”
雪莉露努力保持平靜的詢問到,“什麼叫不太好,醫生。”雪莉露狠狠的看着這個醫生,她非常不喜歡有人跟她繞彎子,特別是現在這個時候。
“具體說呢,就是您的身體裡有一種不明的病毒,具體原因我們也不清楚,但是呢,你要相信我們。”醫生吞吞吐吐的回答,一般的醫生即便是在病人八成會死的情況下都會把病人的情況吹噓得很好,但是現在,這個醫生的臉上連一點點希望都沒有,足以想象雪莉露的情況到底糟糕到了什麼樣的程度。
“我現在不想知道它是怎麼來的,直接說吧,要怎麼辦。”雪莉露極力剋制開始不安起來的自己,緩緩地說道。
“關於這個問題,我們也沒有什麼辦法,畢竟......”一聲點了點桌面,抱歉的看着雪莉露解釋道,說道一半又不知道到底該怎麼解釋,有些事情總是有些開不了口。
雪莉露深吸一口氣,泯了泯嘴,問道,“那麼,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怎麼說呢,其實也不能說是沒有好轉的機會......”醫生看着雪莉露說道。
“醫生!”雪莉露打斷了醫生的話,她現在已經沒有耐心去聽這些安慰之詞。
醫生看了看急切的雪莉露,這還是一個風華正茂的女人啊,他閉上眼,站起來,深吸了口氣,低沉的說道,“這種病毒已經擴散到了腦部,以現在的情況,大概還有三個月左右。”
雪莉露什麼都沒有說,沒有理會醫生的話,直接走出了醫院。
這句話讓雪莉露如墜冰窟,她堅持着沒有倒下,堅持着沒有哭泣,她是雪莉露,她不會被這種事情打倒,就這樣雪莉露沒有回話,也沒有去拿那張單子,慢慢地離開了醫院,慢慢地上了車,無法從她的臉上看到什麼不同,依舊是自信的微笑,自信的眼神。
......
同一時間,深夜中,王都內一個秘密的會客室。
“人類已經撤軍了,我們也基本上掌握了王都的守備軍,加上泰格將軍的勢力,諸位,擊敗人類,重現人魚王國榮光的時候已經到了。”貝爾王子愉快的總結道。
下面已經是一片狂熱,那種狂熱並不是裝出來的,而是發自真心的,魚人的壽命比人類長不少,而人魚的壽命更是漫長,對於他們來講,曾經的高高在上卻變成了現在和人類一樣,曾經偉大的帝國卻已經淪爲了跟人類聯盟等同的勢力,曾經擁有一切的他們現在還比不上一個普通人類所擁有的,種種都是他們不能接受的,而人類就是罪魁禍首,越是富有的人類越是罪大惡極。
強國的尊嚴,貴族的地位,失落,嫉妒,一切的一切讓他們毫不猶豫的選擇了貝爾王子,當貝爾說出他的主張之時,他們已經瘋狂了,是的,在這些人魚和魚人的眼裡,貝爾就是應運時代,他的一切都是順應時代,是絕對正確的,是不可阻擋的。
這個時候,泰格卻沒有說話,他越來越鄙夷這個徒有其表的王子,除了一張還算過得去的臉和可以顛倒黑白的嘴,什麼都沒有,這種重要的會議居然找來這麼多人,毫不避諱,完全是得意過了頭,還沒有成功都一點沉穩之心都沒有,這種人當政只會是國家的不幸,所以泰格也沒有打算在政變之後讓他繼位,泰格認爲長公主艾麗卡是一個很好的人選。
貝爾又開始了他那極具感染力的演講,配合昏暗的燈光,這種演說總是那麼容易讓人被他牽動,隨之狂熱,催眠者所有懷着大國夢想的人。可惜,不管這位王子說什麼,也無法讓泰格動心,經歷了太多的他甚至於已經不想改變這個國家,他只想改變一個人,再次見到那個熟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