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殿大道,原本猶若廣場一般寬闊大道,在變成了混亂的戰場之後,也就不那麼寬敞了,格斯帶領的隊伍與接到命令趕過來過來的皇家親衛隊交火了,幾輪射擊之後就陷入了短兵相接的地步,曜晶槍被棄之不顧,士兵們紛紛拔出了腰間的直刃刀,瘋狂的廝殺着。
特娜站在一邊,在她強行衝開大門殺掉了守衛之後,一直到了這個位置,基本上是一種放風箏的打法,一直到格斯帶着他的突擊隊趕過來加入了戰局,本來特娜是準備起手開始大開殺戒的,不過卻被格斯阻止了,這個男人居然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告訴特娜,在還不太緊張的情勢下,儘量不要破壞皇宮。
格斯拿着兩把可以和那種火槍樣式的曜晶槍大小相比的手槍,左右開弓,每一槍都會收割掉一個人的性命,並且單手切換彈夾,整個人基本上就是一個移動的狙擊聯隊,單純從使用這種曜晶槍來說,他已經是這個大陸上的頂尖水平了。
特娜站在那裡,只有子彈飛過來的時候纔會手一抖,長槍一彈,格擋掉子彈,否則,就是一個雕像佇立在那裡。
這樣的狀況差不多維持了三分鐘,親衛隊的兵線始終無法推進過來,而最先衝過來的隊伍又被截成了兩段,火力居然從絕對的優勢開始逐漸趨於劣勢,對於這種狀況,也就不能夠再顧慮那麼多了。
“喂,那邊的槍手,是不是可以了。”特娜向格斯問道。
格斯一邊保持着兇猛的火力,一邊回答道,“當然,冠軍騎士小姐,可以開始了。”
特娜拿下頭上的帽子,把綁着頭髮的髮圈扯下來,此時的她,背上是天之劍,左手是長度差不多兩米的地之槍,右手上是差不多半米長短的聖槍槍頭,能力全開的少女周圍持續不斷向外蔓延着氣浪,整個地面都在震顫。
“開始了,撕裂之審判。”前躍一步,左手舞動長槍往地面狠狠一戳,長槍陷阱地面,特娜手緊握着地之槍,接着,以此處爲中心,強烈的震盪波開始向着外部擴散,如果羅林在這裡的話,他大概會用另外比較有意思的比喻,將沙王的大範圍擴大不知道多少倍,然後再加點時間,差不多就是現在場景的真實寫照。
直接注入鬥氣射向地面,然後利用反力彈到空中的格斯對於此也不禁打了個寒顫,面前這個女人實在太危險了,她只有目的而不分敵我,剛纔的一波又一波接連不斷,有幾分實力的士兵僅僅是一時之間站不起來,稍微差點的,血管爆裂,骨頭碎裂,身體不濟的,直接就死在當場。
“好險,好險,果然是個不得了的人,看來這次的任務可以輕鬆點了。”在特娜的攻擊完畢之後,急速下墜中的格斯感慨到。
可是,就在格斯這股高興的勁頭還沒有過的時候,他就聽到了一種相當不悅耳的聲音,這是魔導炮蓄力的聲音。
一道直徑超過一米,一路上將一切都抹去,不知道將多少人殺死的光柱直接朝着特娜過來,這是要塞式魔導炮,一般來說作用就是兩個,一個是攻擊本身堅固異常並且構築了魔力壁障的要塞,還有一個就是針對攻擊要塞的大型武器。
“聖槍領域。”特娜默聲詠唱,右手一揮,張開了半球形的結界,抵擋了片刻,結界轟然破碎,不過魔導炮本身的威力已經被消去很多,特娜身體一斜,側身退步,避開了這一擊,不過,被正面擊中還毫髮無傷的,也就只有她了,其餘的,都已經變成了看不見塵埃。
一個大後跳到了格斯身前,特娜說道,“槍手,壓制住那個東西,其他的,交給我。”
雖然說剛纔的一波對於親衛軍方面來說,損失遠遠大於了隸屬於格斯的隊伍,不過,格斯這邊是先頭的突擊隊,人數畢竟太少,只是這麼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就死了這麼多,情況可以說是極爲不利了。
“沒問題,阿斯塔爾小姐,看來,更麻煩的傢伙來了。”格斯瞄準了,突然的一發之後,他已經瞄準了那座魔導炮臺,那樣的東西,再給他來一發的話,這裡基本上就會被清乾淨。
說着,特娜往前邊衝過去,雙槍揮舞,帶起的鬥氣斬擊,士兵們根本沒有辦法阻攔,因爲他們若是不拿出十足的實力,特娜這樣隨意的攻擊也足夠要了他們的命,當然,特娜的目標絕對不是這些普通士兵,她已經明顯的感覺到,潮水一般的軍隊正向這邊涌過來。
這樣的情況是怎麼回事?可能性很多,不過最有可能的就是那三個人的牽制行動失敗了,而他們失敗的原因,只可能是有其他人牽制了她們。
特娜直接從混戰的兵團中左右穿插,直接殺到了大門方向,這時候,已經有兩個人到了這邊,那種氣勢,已經昭示他們身爲強者的事實。
“還真是麻煩,這個家族,果然盡出一些會惹麻煩的人物,其實,你又何必執着於過去呢,人生不過如此,即便這個帝國換了一個主人也沒有辦法改變那個事實,而且,西昂先生的事情,本身和陛下沒有任何關係,不是嗎?特娜,你的母親是我的學生,這些話,我可以向你保證。”這個中年人很懇切的說道,他並不想真的和眼前的少女動手,即使當初的事情和他沒有必然的關係,他依舊懷着一種愧疚,只是爲了某一種立場,他有不得不再一次拿起長劍到這裡。
特娜搖了搖頭,說道,“嗯嗯,我現在這裡只是因爲一個貪婪的傢伙,父親大人還有母親大人的事情,我已經遺忘了,所以,本來,我是應該賭上騎士的榮譽向您發起挑戰的,不過,因爲有人交代了,所以旁邊的那位先生也不準通過了。”
“哈哈哈,是嗎,那就來吧,真是和瑪麗那個時候一模一樣,女孩子爲了心裡面的那個人,就是這種樣子,那麼,既然不是決鬥,那麼就不好意思了。”中年人大笑幾聲,絲毫沒有緊張的說道,彷彿他並不是處在一個瞬息萬變的局勢之中,而僅僅是在和一個後輩閒聊。
這個被特娜稱爲劍聖的人穿着一身貴族裝束,鋥亮的皮鞋,整齊的衣裝,精細的領結,油亮的鬍子,只是下一秒,他已經到了特娜身旁,手指頭一彎,一道銳利的劍氣直取特娜的心臟,特娜長槍一揮,格開這一擊。
劍聖身旁的那個男人已經到了特娜的身後好一段距離,並非是特娜如此輕易的放他過去,而是剛纔的瞬間,所有的注意力都到了接住劍聖的這一擊上面。
“有點意思。”劍聖說着,手輕輕一撥,那道原本已經衰弱得差不多要消失的鬥氣突然變得爆裂無比,如同一條細長的毒蛇一樣,繞着長槍的槍柄旋轉前進,直取特娜的手掌。
砰一聲碎裂之聲,地之槍的能力發揮,這道質化的鬥氣被完全粉碎,只可惜在化解這一招的瞬間,劍聖的下一招已經襲來,左手掌附着鬥氣形成的劍刃離特娜的脖子已經不過是兩三釐米的距離,任何的防禦或是躲閃的動作可以說都已經晚了。
這就是劍聖的實力,當你陷入被動時,也就註定永久陷入了被動。
可是,就在萬分危機的時刻,劍聖的手卻停在了那裡,再也不能向前一絲一毫。
“哈哈哈,單純以鬥氣的使用上來說,已經可以和你母親相比了。”劍聖笑着說道,他當然知到那一瞬間發生了什麼,一股柔韌的質化鬥氣承受了鋒銳的鬥氣刺擊,並且將他自己的手臂整個鎖住,這說明特娜可以輕鬆自如的在外表面的任何地方加持,質化,附着鬥氣,單純技巧性的東西,這個不到二十歲的女孩已經登峰造極。
“不過,這種招數,對我還是沒有太大的作用。”中年淡定的說着,手臂突然產生一股急速旋轉的鬥氣,如果說特娜的鬥氣是能夠綁住人的鋼絲,這股狂暴的鬥氣就是把一切絞得粉碎刺刀轉輪。
下一刻,劍聖已經退到了一邊,與此同時,那個剛剛趁機離開的男人也停了下來,就聽見後面一個女人的聲音,“姐姐,我來遲了。”
特娜並沒有因爲尼婭的到來而遲疑片刻,一瞬間,衝向了劍聖,雙手齊動,不足一秒的時間,以超乎常人的身體發出上百次的刺擊,每一擊都衝着難以防禦的要害,肉眼根本無法捕捉到那種動作,只可惜,卻在一陣攻擊之後,被彈到了半空中。
“很強,不過,我畢竟還是頂着一個劍聖的名號,這樣就敗給後輩還是不那麼容易的,這叫做‘心劍’,超越於技巧的東西。”劍聖如同一個陪練的老師一樣,用着一種讚許中又包含教訓之意的口吻和特娜說着。
另外一邊,同樣身爲魔法師的男人只是和尼婭維持了一個平手的狀態,而不像這一邊的劍聖,完全壓制住了特娜。
這時,特娜的心中卻突然冒出了一個奇怪的聲音,“嘿嘿嘿,有趣,有趣,是不是感到自己不夠強了?小鬼,面前這個男人還不是現在的你可以對付的,怎麼樣,要不要使用我的力量?”
“你誰?”特娜在心中問道。
“姑且可以算是天神的意識吧,現在正通過你背後的這把劍,也就是天之劍作爲媒介和你說話,怎麼樣?是不是考慮一下,只要一瞬間,你就能夠學會這把劍的使用方法,你手中的根地槍,對付一大羣傢伙還不錯,針對個人嘛,還是用天之劍比較好。”帶着男性推銷員語氣的聲音。
“尼婭說過,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特娜說道。
“當然,當然,這個世界必須是伴隨這等價交換原則,應該聽過邪神的傳說吧?我呢,就是那之前的神明,力量被封禁之後,就只能這樣下去了,如果你好好使用的話,這把劍的力量就會讓那個封禁稍微鬆動一些。”天之劍的道理和地之槍相同,因爲神力被拘禁,只有通過另外的方式流出來,才能夠通過特別的反饋方式從外作用與封禁,使得封禁鬆動。
“不明白你在說什麼。”特娜如此回答。
“真是的,那傢伙碰到個太聰明的,我卻碰到個太笨的,好了,就這樣說吧,我現在被關在一個籠子裡,你使用我的力量就相當於救我,懂?”氣急敗壞的神明先生已經不想再猶豫下去了,其實他早就想推銷自己的神力了,可惜,之前特娜的意志沒有鬆動過,他沒有機會。
“那就試試吧。”特娜這樣說道。
天神瞬間把天之劍的使用方法還有力量屬性灌輸給了特娜,不過這位神明顯然是鬱悶了,還那就試試吧,真當神力是街邊推銷小吃的啊,還讓你試吃,不好吃可以不給錢?
“怎麼樣,想到了嗎?”劍聖在特娜發呆的時候一直一動不動,他認爲特娜在思考打敗他的方法,也就沒有做任何的攻擊。
特娜一甩手,兩把長槍嘣哧一聲插到地中,取下背後的長劍拿在手中,嘴中唸叨到,“來了。”說着,衝向了鎮定自若的劍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