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姑娘,咱們都是當奴才的,沒有辦法,生死不由己,我們也是奉命辦事兒,怪只怪你,太出風頭了,有人看你不順眼。”那太監尖着嗓子說道。
還把葉四娘手腳都綁起來了,然後兩個人合力,把葉四娘給扔到了一個不知道荒蕪了多少年的枯井裡。
這兩人把事情辦完,就走了,想來是想着葉四娘被扔到枯井裡,還被堵着嘴,綁着手腳,就是想喊救命都沒有那個可能,這個地方實在是偏的不能再偏了,只要一天找不着,這樣的天最喜歡下暴雨,他們可是提前把這枯井上面的蓋給掀了,這雨水一下,到時候井裡灌滿了水,這葉四娘哪裡還有活命的機會?
而被扔到井裡的葉四娘,覺得一隻腳鑽心的疼,肯定是扭到了,幸虧這井裡的土比較潮溼,有些鬆不然被扔來,她肯定會斷了肋骨的!
怎麼說呢,這個時候她還是覺得自己幸運?
別人都是玩陰謀,誰知道這背後的那位,直接就明着把人給連拖帶綁的!根本就是強盜行徑,讓葉四娘一點兒說話的機會就沒有!所謂亂拳打死老師傅,這話還真有理!看似粗笨的法子,有時候,就特別有用!
還有那個秋菱,平時王女官看得跟自己的親女兒一樣,爲什麼今天也會做出這種事兒?
葉四娘想到了剛纔王女官突然就肚子疼了,難道是秋菱搞的鬼?
真是很有可能,王女官對秋菱很信任,也就是信任的人才會讓人防不勝防。
葉四娘如今不去想到底是誰要害自己了,主要是目前的自己的處境,要說不擔心,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如今連嘴巴都不能說話,嘴裡的布堵得死死的,吐都吐不出來!
難道今天自己真的要交代到這裡了?葉四娘是不是該慶幸,秋菱和那個太監沒有往自己身上扔大石,直接把她給砸死了,那可真是神不知鬼不覺了。
就這麼把自己扔到這裡,是覺得這等待死亡的時間纔是最難熬的?
如果是對方的目的,那麼葉四娘覺得她們的目的達到了。
葉四娘這一刻想起了自己的父母,想起了哥哥姐姐,就是七娘和八娘也都想起來了。
她不是沒有掙扎,可是手腳被綁着,這是個圓井,估計是年代久了,井壁上都長了青苔,更是滑的不行!
就是不滑,她這個樣子,也不可能爬上去。
而且一隻腳扭了,一動就鑽心的痛,葉四娘使勁的動了被幫綁住的手腕,可是卻一點兒用也沒有,手腕上也破了,葉四娘看了一圈井底,能割繩子的東西一個也沒有!
她想起自己頭上的簪子,如果能弄下來,那麼是不是就可以慢慢的把生子給戳破了?哪怕是手受點傷都可以的。
葉四娘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頭髮都搖的要散了,可是頭上的簪子還是沒有下來。
正當葉四娘要絕望的時候,井上頭突然有了聲響。
“四娘,四娘,你在不在下面?”
葉四娘一聽,這聲音很熟悉,她還生怕是秋菱帶着人又回來了,所以在沒有確定是誰的時候,她不敢開口支吾。不然真的被人用石頭給砸死了,那可如何是好?雖然這只是自己自欺欺人,要是秋菱帶人給自己來那麼一下子,她也躲不開。
上面的人見井裡沒有聲音,就接着說道:“四娘,你甭怕,我是司徒政!”
是司徒政!葉四娘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感激司徒政的,她得救了,在自己最絕望的時候,司徒政出現了!
葉四娘拼命的從嗓子裡發出了唔唔的聲音,不然上面的人以爲下面沒有人,就走了呢,那豈不是又一次陷入了絕望?
這算計自己的人,真夠歹毒的,專門把自己的嘴給堵住,就是爲了即使有人過來,如果不是專門到井邊,是不可能聽到這聲音的。
上面的司徒政聽到了井裡的聲音,就對旁邊的人說道:“我在這裡守着,你去找個繩子過來。四娘,你不要害怕,一會兒就上來了!”
過了大概一刻鐘的時候,有人拿繩子過來,司徒政自己在腰上繫了生子,讓人給他放下來。
葉四娘在看到司徒政的那一刻,一下子眼淚就忍不住流了下來,司徒政在給葉四娘解開嘴裡的布的時候,就被那淚水給燙着了,他不由的心裡一痛,恨不得抱住葉四娘給她安慰。
他是那樣想的,也是那樣做的,嘴裡安慰道“沒事了,沒事兒了。”
葉四娘知道自己的樣子很狼狽,不過也顧不得這些。
“四娘,我把你的手腳解開,一會兒我揹着你上去,咱們要快點離開這裡。你放心,上面只有元召和於蕭,沒有別人看見。”司徒政輕聲說道。
葉四娘忍住了心裡的悲傷和恐懼,點了頭。
司徒政背起了葉四娘,然後搖了一下繩子,上面的人就把他們給拉了上去。
葉四娘終於見到了陽光,感覺一下子從地獄到了人間。
“四娘,你沒有事兒吧。”於蕭忙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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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元召道:“現在要緊的是把四娘送回去,然後請大夫看一看。”
“對對,咱們趕緊把四娘送回去,四娘,你能走吧。”於蕭問道,這也不好他們三個大男人把人給抱回去,那對四孃的名節就有損了,剛纔在井下,那是爲了救人,何況就他們三個,誰也不會說出去。
“她的腳扭了!”司徒政沉聲說道。
葉四娘如今已經重新恢復了平時的心情,這事兒確實不好讓更多的人知道。
尤其是自己是女子,各種約束更多,她不像讓爹孃爲自己操更多的心,如果被人知道今天自己和三個男子單獨在一起,那這名聲算是徹底的壞了。
不過還沒有等葉四娘說出方法,司徒政就道:“去弄一個轎子過來。就說四娘不小心摔了一跤,扭到腳了,讓葉嬸帶着丫鬟悄悄的過來。”
於蕭忙道:“那我去,你們在這裡陪着四娘,千萬別讓別人看家了。”
等於蕭去叫人,司徒政說道:“四娘,這裡很偏,沒有人會看見的,你跟我們說一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我和元召一會兒把你給送到前面不遠處的路口,你在哪裡等着葉嬸過來。”
葉四娘點點頭,說道:“今天多謝你們了。”多的那些感激的話,葉四娘覺得說的多,不如以後想着報答纔是。
而且今天自己是被他們給救了,她雖然想問爲什麼這麼快就找到自己,但是想着還是等把事情說了再說吧。
她絕對沒有懷疑這三個人要害自己的意思,不僅僅是因爲和他們熟悉,而且知道他們和自己根本沒有利益關係。
而等到付氏聽到消息,又急又怒又擔心的讓人用轎子擡自己過去,就看見葉四娘一個人單獨在路口
那邊等着,她什麼話也沒有說,只讓人把葉四娘一起帶回去。
送到了房間,又請了大夫過來,除了左腳是骨頭扭了,手上也破皮了,付氏強忍着,直到大夫開了藥走了,才摟着葉四娘有些哽咽的問道:“四娘,疼不疼?”
“娘,沒事兒,就是最開始的時候,有點兒疼,現在就是看起來腫一些,其實不嚴重!”
付氏嘆道:“是娘不好,沒有教你知道這宮裡人的險惡。”
“娘,這怎麼能怪你呢?我想就是換了任何人,都會中招的。”葉四娘把今天的事兒,說了一遍,“娘,你說,咱們誰遇到過這樣的事兒?秋菱合着一個不知道是誰的太監,就突然把我給綁起來了。我去太后那裡,也不能帶人,人家是有心算無心,王女官也不知道秋菱是被人收買了,平時那個秋菱對我也挺好的,突然變了樣,誰都想不到。更何況這裡是皇家避暑山莊,就有人打這種主意,可見對方的人膽子大,說不定就絲毫不怕被發現了。”
他們這種地位,也不是金字塔上的最高位,上面有那麼多的人,都可以用身份地位給你扳倒,更不用說,是這種有計劃的讓你去死了!
根本防不勝防。
“娘,您跟太后那邊說一說,我腳受傷了,能不能明天不去了?不然是給太后添麻煩。”葉四娘說道,這次的事兒,她不知道背後的人是誰,但是至少要讓太后知道,她被人算計了。
會哭的孩子有奶吃,她不像就這麼忍氣吞聲的!
付氏道:“你甭擔心這個哦,這事兒,我一會兒去太后那邊請罪去。
而付氏去了太后那裡,太后也知道了葉四娘受傷的事兒,就很快答應了付氏的請求。
並且送了很多藥材,對付氏說道:“讓四娘好好的養傷,別的事兒就不要多想。”太后說道。
“是,謝娘娘!”付氏知道太后娘娘話裡有話,但是能說什麼?
而太后確實是知道了葉四娘發生了什麼事兒,如今秋菱都已經被捆綁了,壓在單獨的一個房裡。
至於是怎麼知道的,當然是司徒政稟報的,他在過來給太后請安的路上,遇到了一個急慌慌的宮女,覺得這宮女神色不正常,就喝住了她,然後問出了出了什麼事兒,那宮女只說是看見有個長得跟秋菱姑娘相似的人,和一個太監拖着一個姑娘朝那邊去了。司徒政就沿着那個方向找了過去,然後找人把葉四娘給救了起來。
不過這事兒都是私底下做的,自然是沒有幾個人知道。
太后道:“幸虧政哥兒你發現了,不然豈不是哀家的罪過?”
作爲太后,她一下子就猜出來,是有人看不管葉四娘天天到自己這裡,所以才被人暗地裡算計了!
竟然把人給扔到了枯井裡!真是手段陰毒!
這樣的人能這麼熟悉這裡的地形,絕對不是什麼對山莊陌生的人,要麼是來過這幾次的宮裡人,要麼就是長期在這裡避暑山莊住的宮人!
還有這個秋菱,果然是人不可信!也是苦了王女官了,一片疼愛之心,根本就沒有用了。
太后對司徒政說道:“這事兒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說出去對葉四姑娘也不好,所以,就別和別人說了,叔祖母這裡肯定給葉四姑娘一個交代。”
司徒政點頭,這事兒當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過那背地裡算計四孃的人,他絕對不會放過!
如果不是這次自己讓人暗地裡看着四娘,這次四娘豈不是就被人給害了?
他當時正在前面官員辦公的地方,聽到這個消息,趕緊就趕了過來,幸好,事情還沒有那麼嚴重,不過他也吩咐了,以後如果四娘有什麼事兒,不必先來通知他,要先把人救了再說。不然等到跑過來通知自己,要是晚了怎麼辦?
雖然那人說,是看到沒有危險了,纔過來通知他的,但是四娘卻手腳都受了傷,應該直接把那兩個動手的人給殺掉沉湖纔是!
司徒政的臉色陰沉,知道自己安排的人是怕動手反而引來更多的麻煩,畢竟這裡是皇家的避暑山莊,如果死了兩個人,肯定會引起恐慌!
可是他們既然敢那樣算計四娘,想要置四娘與死地,那他管別人的死活!
而王女官則白着臉,跪下給太后請罪。
筒子們是不是已經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