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不小心,咱們惹得起嗎,偏偏老太太還仗着自己是婆婆,覺得手到擒來,真當這還是以前嗎,也不想一想,讓我女兒背黑鍋,”賈氏對老太太也是埋怨的。
葉三娘嘆氣道,“祖母也是爲了我好,也是爲了讓我在婆家體面一些。雖然方法不對了些,不過好在一切都過去了,以後娘在家裡要好好照顧自己。”心裡對老太太是有些不滿,但是葉三娘說出來的話也是很好聽的。
“娘知道了,你嫁到王府,要幫娘好好看看,看有沒有名門貴女,到時候說給你兩個弟弟,以後咱也有高門媳婦了。”
葉三娘有些厭惡,不過還是笑着應下來了。這次她出嫁前,鬧出了這麼個事兒,以後嫁到婆家,還真的得多花點功夫來改善呢!
這次祖母要二伯母的東西,葉三娘是默許的,誰也不會嫌自己的東西多,只是葉三娘沒有想到祖母竟然直接開口要人家的嫁妝了!
結果事情鬧大了,祖母讓二伯休妻了,這事兒就傳出去了!
她這個黑鍋背的,簡直是太窩囊了!
不過她相信,憑着她的能力,以後只會越過越好!到時候這受的憋屈,她都要一個個的討回來!什麼玻璃屏風,她到時候一個也不稀罕!
所有讓她受委屈的人,她都要以後讓她們好看!
葉三孃的嫁妝在婚禮前一天送到了榮郡王府,葉家大爺等幾位爺跟着一起送過去的,衛氏作爲長嫂,也提前去了榮郡王府二爺的新房看了一遍,留下了葉三孃的幾個貼身丫鬟,以便提前瞭解情況。
衛氏回來說一切都好,大家都和樂融融的在頤景堂陪着葉老太太,彷彿前幾天的矛盾都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既然大家都當作沒有發生過,葉四娘也樂得裝沒有事兒,要裝大家都會裝。
“多陪陪你們三姐姐吧,明天開始,她就要嫁人,都不是我們葉家的人了。”老太太說着說着,都哽咽了。
大家趕緊一通勸和哄。葉四娘和葉六娘出來了,葉六娘說道:“祖母老人家疼人可真是疼得厲害,咱們一輩子沒有這福氣了,我自己發誓,以後等我當了祖母,絕對不和祖母一樣,我要對誰都好。”
這次老太太暗地裡送了葉三娘肯定不少東西,雖然當初說不在意,可是今天老太太因爲葉三娘嫁人就哭,把葉六娘弄得羨慕嫉妒恨。都是老太太的孫女,這待遇,這感情,這淚水,怎麼就不一樣呢?或許自己出嫁的時候,老太太一滴淚也不會流吧。
見葉四娘一臉的淡然,就說道:“你一點兒也不嫉妒?”
葉四娘說道:“嫉妒有什麼用?嫉妒祖母就會心疼我們了?所以我不嫉妒,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緣法,不可能得到每個人的疼愛,我自有我的父母和哥哥姐姐疼愛,他們疼愛我,不必老太太疼愛三姐姐少,所以我有必要羨慕嫉妒嗎?”
“也對!葉三孃的爹孃可是不怎麼疼她的,我看要她嫁到榮郡王府,就是看着榮郡王府有個王府的名號。其實很多王府都是表面光,內裡都是個空架子呢。有的都入不敷出呢。你看看楚王府,那麼多子孫,就是有金山銀山都不夠那些人花的,最後沒辦法,只能是讓他們成家了,就立刻分了出來,不然家裡都住不下呢。”
這樣才還呢,葉四娘巴不得自家也分出去單過呢,可是自家這個情況,不可能。首先是府裡的地方夠他們住,其次老太太絕對不可能允許自己在的時候,三個兒子分家。
“看看咱們兩個姑母,以前都不回來,這次聽說葉三娘嫁進了王府,這一個二個,把葉三娘看得跟金疙瘩一樣。就盼着以後能沾光呢。”
葉六娘說的是葉家的兩個庶出的姑姑。吳葉氏和唐葉氏,嫁的都是中等人家,吳葉氏嫁的還是吳家的庶長子,這位長子的姨娘還是個受寵的,在家裡過的也很不錯,只是在葉二老爺沒有回京之前,是很少回來的,也是看那時候葉家就是個空架子,回來也沒有好處。
如今葉二老爺成了吏部尚書,這走動的就勤變的多了特別是喜歡拉着付氏說什麼姑嫂情。
而唐葉氏更甚,她本人是個喜歡佔小便宜的人,有一次來到芷清院,看見付氏正在給葉四娘幾個分料子做衣服,她就厚着臉皮要,說是家計艱難,一年到頭給孩子們做不到衣服,不過葉四娘當時可沒有聽她說自己的悲慘史,直接把最好的料子給選走了,葉七娘也跟着葉四娘,選了料子,付氏根本就不理會,知道這小姑子喜歡佔便宜,一次給,那就意味着次次給,她又不是冤大頭,何況根本也不欠這小姑子的,最後唐葉氏只能空手而歸。
葉六娘對家裡人很有幾個看不上,這兩個姑母就包含在內,實在是這兩個姑母太勢利眼了,葉四娘自己都看不順眼。
所以跟她們都不親近,不過今天老太太被這二位拍馬屁拍的是很舒坦,難得的和她們和顏悅色了起來。
第二天,葉四娘她們在得了足夠的紅包以後,那位榮郡王府的二爺終於把新娘子給接了回去,葉四娘這次沒有跟着去男方家裡。葉六娘也沒有去,大家都累的不行了,吃過了準備的飯菜,五爺葉承華打開了今天得到的紅包,一看就癟了嘴,嚷道:“這紅包是誰包的,也太摳門了吧,才十文錢!打發叫花子呢!”
葉承華是葉三娘一母同胞的弟弟,不過賈氏覺得他年紀小,怕他去了王府被磕着碰着了,所以只讓四爺葉承榮跟去了。他們這些留下來的姑娘和爺們都在一起吃飯呢。
結果葉承華急着看紅包,本來還想炫耀炫耀的,結果只有十文錢,把他給氣得!
還是王府呢,給這麼少!太過分了!
六爺葉承雲聽了也趕緊把自己的紅包打開,一看,也是十文錢,“我的也是!是不是包錯了啊。”葉承雲是庶出,不過目前爺們裡是最小的,才六七歲的年紀,又是三老爺的骨肉,老太太也是喜歡的。
“四姐,六姐,你們的紅包呢?快打開看看!”五爺葉承華簡直是不敢相信啊,這王府的人也太摳門了,怎麼給這麼少,他們每次拿紅包,至少是給五十文的,有的直接給好幾兩的,這給十文的,簡直是打發叫花子呢。
葉六娘說道:“有什麼好看的,這紅包我也不要了,給你們吧,拿去!”葉六娘猜着估計也沒有多少,她纔不稀罕呢。
而葉四娘也說道:“五弟,六弟,剛纔我多要了幾個紅包,你們分了吧,今天是大好的日子,別說那話了,聽着不好。”
這王府也太摳門了,十文錢太少了,還都是新娘子的嫡親的兄弟姐妹呢,看來,要麼是王府的人想要給三娘一個下馬威,要麼就是榮郡王府是個花架子,外面光鮮,內裡說不定也是入不敷出了!
而同一時間,趕着要關城門的時候,進來了十來個人馬,正朝東大門這邊趕,不過卻看這邊有不少的鞭炮碎屑。“是榮郡王府的二爺娶親呢。”一個穿着黑色盔甲的壯年男子起來到了最中間騎着白馬的男子身邊稟報道。
如果仔細看得話,這男子面若冠玉,投足間掩飾不住的風華,此刻一身簡單的短打在他身上,也難掩其高貴的氣質。
旁邊另一個穿着黑色短打的男子聽了不由的笑道:“你這位堂哥還敢娶啊,也不知道是誰家不怕死,敢嫁給他!”
大家都知道這司徒敬都已經死了三個老婆了,都說他是克妻的命,一般只要是心疼女兒的人家,都不會把女兒嫁過去的,這又是誰家要權不要命的上趕着去了?倒是真有意思。
“去,打聽打聽,到底是誰家這麼不怕死?”黑色短打的男子好奇心起來了,讓手下的人去打聽了,他們則慢慢的往前走。
“元召,你今兒急着趕回去不?如果不急,跟我一起回去如何?”黑色短打的男子對另一個穿着道袍的男子說道。
那道袍男子搖頭,“家中父母等着,先回家。”
黑色短打的男子就不好說什麼了,這個元召就是一板一眼的,比如現在他家離的遠,回去就會很晚,可是卻謹遵回家就要先見父母的原則,絕對不會先去別人家。
“那好你回去就回去吧,也不知道你我二人的妹妹是不是在我們離開的這段時間又吵架了,真是頭疼那。”
郭元召也不好說什麼,自己的妹妹自己知道,和於蕭的妹妹一直不和,兩個人只要在一起,那不到一會兒就要雞飛狗跳了。兩個人的脾氣都那樣,勸是勸不住的。
一會兒那打聽的人回來了,對三人稟報道:“回爺的話,榮郡王府二爺娶得是長安伯府家的三姑娘。”
“長安伯府?葉家?”那位面若冠玉的美男子問道。
於蕭忙說道:“阿政,你認識?”很難得見阿政吃驚的。
“前年去遊學,路過汝州,在汝州知府住過一段時間,那是的汝州知府就是長安伯府的二老爺。”司徒政說道。
“這一家能在外任知府,應該不是那種人,怎麼會把姑娘許配過來了?”於蕭也奇怪了。
不是這三人不明白,而是他們離開京城都快一年了,對京城的情況不瞭解,加上纔回來。
司徒政道:“長安伯府的三姑娘,應該不是葉大人那一房的孩子,我在汝州住過的那段時間,也知道葉大人不是那種利慾薰心之人。且對兒女特別疼愛。葉大人的長女也已經嫁人,二女兒如今年紀不到。”
“我想也是,當時是知府,那就是有實權的,如今說不定就升官了,你那位堂哥除了人長得好看點,別的也沒有什麼。”
不過在阿政面前,這好看就不是好看了。根本不值一提。
“你要不要去喝喜酒?”於蕭問道。
回答他的是朝前跑的馬蹄聲,接着郭元召也跑了,剩下他孤零零的在原地,“你們這兩個沒良心的,這叫過河拆橋!”也跟着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