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用了什麼陰謀詭計?”皇甫訾一臉戒備地看着月牙,心裡的醋意幾欲如火山噴發而出。
可是皇甫訾這一招明顯已經輸了氣場,正所謂,遇敵面上冷靜沉着,內心謹慎,神態要自然,皇甫訾一點也未做到。
皇甫訾把月牙當作敵人,但是月牙也從未想過好眼相待皇甫訾。
“皇甫姑娘,你高估之情了。”月牙縱是對皇甫訾不滿,卻都選擇藏於心裡,避開皇甫訾的銳氣。
南宮宸郎豔獨絕,世無其二,皇甫訾可以喜歡,爲什麼她月牙就不能喜歡,況且,月牙自問待南宮宸一心一意,如果非要說她有什麼不如皇甫訾的,那隻能說她輸在先機上。
皇甫訾和南宮宸開始相戀那年,月牙剛認識南宮宸,四個春夏秋冬,她在訓練,在殺人,他們在談情,在說愛。
曾經,月牙在南宮宸眼中看見的只有皇甫訾的身影,所以她甘願放棄,把心放在底層,退到一個南宮宸看不見的位置。
可是自從藥王谷一事之後,月牙和南宮宸幾乎被緊緊綁在一起,南宮宸雖未開口允諾過什麼,卻也沒攆她走,她在悲歡離合的歲月裡等待,等待南宮宸的心爲她打開。
花開過一季有一季,香飄過一程有一程。
她已經做好了準備,這一聲以滄桑爲飲,年華果腹,歲月做衣襟華服。
靜默,落座,安然一份等待,看滄桑變桑田,等着南宮宸的眼裡容得下她一抹倩影。
而現在,她總算能在南宮宸眼裡捕捉到自家,她雖看不透南宮宸心裡所想,卻也能感受得搭配那些來自他的點點滴滴關懷,這並不是虛情假意。
可是這個當頭皇甫訾出現,是否是對她和南宮宸的挑戰,也或許,自己纔是他們命中的路人。
可是無論今後如何,至少目前來說月牙不會放棄,哪怕是最緊要的關頭,她只會緊緊保護南宮宸。
這是燼陽山莊曾經教會她的,不到最後時刻,不要輕言放棄。
所以除非南宮宸親自攆走她,否則任憑誰出現都不可能改變她的決心。
從一開始月牙就知道,遇上南宮宸,她會傷悲,卻也是因爲遇上南宮澈,她才明白幸福爲何物。他不經意間的一個動作,他的一抹笑容,一句關懷的話語,都能讓她喜笑顏開。
若,愛了,這份心自然便要爲他停留。
“你知道嗎?我們相愛了四年,而你們才相處不到一年,你以爲你能取代我?”皇甫訾語氣輕蔑。
“皇甫姑娘,我從未想過取代你,我就是我自己。”月牙把每句話每個字都咬得極重,這是她和皇甫訾第一次對話,她並沒有自恃的驕傲,如皇甫訾所說,她和南宮宸才認識不到一年,而且僅僅是認識。
反觀皇甫訾與他,是相愛的四年,相愛那是一個什麼概念,是月牙不敢想象的。
可是即便如此,月牙也從未想過退卻。
皇甫訾突然就笑了,道:“白姑娘有自知之明其實很好,南宮哥哥只是和我在鬧彆扭,過段時間我和南宮哥哥和好之後,希望白姑娘就不要再打攪南宮哥哥了,同時我也感謝你對南宮哥哥的照顧,只不過到時候我會給他找最好的侍女來服侍他。”
在來之前,皇甫訾便把一切調查好,在她眼裡,這個名叫白之情的女人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而她的自信,當然來源於南宮宸。
“皇甫姑娘認爲差一點把南宮公子置於死地叫做鬧彆扭?”月牙語氣輕微,眉眼間卻透着怒火,南宮宸的腿傷是一步步痊癒,這之間的艱辛,竟然被皇甫訾戲稱爲鬧彆扭。
月牙這一句顯然擊中了皇甫訾的要害,皇甫訾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好一會才緩過神來,道。
“我那時不是故意的,我要知道下面是懸崖,怎麼會推南宮哥哥!”
月牙不打算繼續再和皇甫訾糾纏,事實上月牙知道,她對皇甫訾的態度如何根本改變不了皇甫訾在南宮宸心裡的地位,想到昨日南宮宸有意的疏遠自己,月牙心裡不是滋味。
這種感覺就像是正室來了,男人趕緊撇開與小妾的親密。
月牙心沉入海,覺得一切恍似夢,可是這幾個月來與南宮宸的相處卻
又刻在心上一般,揮之不去。
“皇甫姑娘有什麼事儘管去找南宮公子談,不用特意來找我。只要南宮公子一天不攆我走,我就不會離去!”月牙篤定說道。
言畢,留給皇甫訾一個揚長而去的背影。
月牙到底還是低估了皇甫訾在南宮宸心裡的地位。
次日。
南宮宸出外辦事回來,身後跟着一人,正是昨日和月牙叫囂的皇甫訾。
整個南府沉寂下來,氣氛凝重,相信除了南宮宸心底還對皇甫訾有情外,其餘的人都毫不待見她。
飯間,發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南府飯桌的坐法是,南宮宸居正北,月牙在南宮宸的右手側,方便爲南宮宸夾取食物,月牙的右手側是肖婆婆,肖婆婆右邊是琉璃,南宮宸的左手側是炎燁,炎燁旁邊是滄漓,森術坐在正南方位,夾在滄漓和琉璃中間。
而今天,當皇甫訾見南宮宸坐定之後,毫不客氣的坐在了南宮宸的右手側,也就是月牙本應該坐的位置。
南宮宸似乎在想着別的事,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一事件。
而他的無聲,在衆人看來就是無異於默許,月牙心裡百般不是滋味,皇甫訾肯定是在嘲笑她吧,昨日皇甫訾那樣咄咄逼人話語,在月牙看來都抵不過南宮宸今日一個無言的動作。
月牙便自己加了一張椅子,坐到肖婆婆左側,飯桌很大,大到可以擺下許多椅子,月牙即使再多添置一把椅子,也添不滿飯桌的周圍,就如同月牙的心。
琉璃已經強忍不住,正欲開口教訓皇甫訾時,南宮宸發話了。
“琉璃,去取一對碗筷。”
原來是習慣了,沒人多取一雙碗筷。
“不去!”琉璃回答得乾脆無比。如果不是礙於少主的面,她一定好好教訓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
南宮宸的臉陰沉下來,事實上南宮宸很少動怒,無論什麼時候對人都是謙和有禮,這樣的情況很少見。
“什麼時候我的話不管用了。”南宮宸言語間帶着一絲難以覺察的怒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