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馬趕回去!”皇甫訾緊抓着小吉的手臂喊道,再回頭看南宮宸的身影已經消失的越來越遠的身影,最後化爲一個黑點,然後不見。
小吉卻不爲所動,哽咽道:“小姐,恕我這一次不能聽你。”
皇甫訾還未明白小吉話中的含義,就感覺頸部一陣劇痛,眼前一黑,暈了過去,她最後的記憶是,她竟然不知道從小跟隨自己的侍女會武功。
小吉知道這一次回去不光是小姐,自己也難逃責罰,她受罰不要緊,可是她不願意再看見小姐往火坑裡跳,而南宮宸就是火坑的製造者。
小姐賠上性命,爲了留在他身邊不惜以身試毒,他卻這樣冷酷無情的對待小姐。天下最薄情負心的人大概就如此。
小吉想,不過這樣也好,小姐以後心裡沒了牽掛,更能安安心心的聽從老爺的吩咐,履行好自己作爲皇甫繼承人的職責,帶領皇甫府,發揚光大。
小吉從小跟隨皇甫訾,知道她內心承受很大的壓力,小吉疼惜她,愛戴她,就是因爲如此,小吉纔不會任由小姐亂來,讓當初所做的努力功虧一簣。
南宮宸不顧一切的往回跑,跌了無數跤,身上被砂礫割破,已經裂開的傷口血流不止,跌跌撞撞,踉踉蹌蹌的跑,當他趕到時,現場除了三個已經死去的刺客,別無他人!
南宮宸胸口氣鬱,腦袋嗡嗡作響,一片空白。
她呢,她在哪?
南宮宸驚魂未定,神色驚慌,到處擦看,可是留給他的只有打鬥過的痕跡。
南宮宸強迫自己冷靜,這個時候不能慌亂,穩定心神,南宮宸細細察看現場留下來的蛛絲馬跡。
馬車伕已經不見,躺在地上的三名黑衣人,衣着布料都是上乘,說明他們的主人不是一般人,從剛纔他們出的招數來看,都是經過特殊訓練。
而且這些人明顯已經埋伏在此很久了,他們的目標不是在皇甫訾身上,而是在自己身上。
南宮宸想不出有誰要刺殺他,腦海中突然想起一個人名,難道這和上次被刺殺有關?
所有疑惑一下子躍入了南宮宸的腦海。
可是當下他最擔心的是她的安危!
幾日來的不歡一掃而空,心裡只有忐忑不安,恐懼,如果她真要有絲毫損傷,南宮宸發誓,定會讓那些人血債血償!
南
宮宸發怔間,森術琉璃等人已經趕到。
琉璃看着滿地打鬥的痕跡和死去的三個蒙面人,心裡生出不好的預感。
他們在南府算好了時間也不見南宮宸回來,多年的謹慎讓他們心生警惕,趕緊跟隨而來,就見到這樣的場景。
南宮宸把事情的經過細說一遍。說完琉璃聽後怒吼道。
“少主!你怎麼可以和皇甫訾坐馬車逃走!把玥兒一個人丟下!”
琉璃不可置信的看着南宮宸,對於皇甫訾他細心疼愛,對於玥兒就這樣狠心對待。
“琉璃你別激動!是白姑娘把少主送上馬車的,再說少主不會武功,留先來也會成爲白姑娘的負擔。”森術連忙安慰琉璃,生怕她再對少主說出什麼大不敬的話。
“就是,再說少主這不也回來尋找白姑娘了嗎?”滄漓也跟着附和道,和森術破天荒的站在統一戰線。
自那件事後,滄漓很少和森術接觸,一方面是爲了自己那天的衝動傷人而感到羞愧,另一方面他心裡多多少少還是有些牴觸森術。
南宮宸無心參與他們爭吵,是,琉璃罵得對,他千不該萬不該留她一個人獨自面對刺客,他現在回來有什麼用,還是晚了。
想他七尺男兒一個,竟然連喜歡的人也保不住。
喜歡的人?南宮宸被這個念頭嚇了一跳。
他喜歡她嗎?喜歡她嗎?喜歡嗎?
南宮宸來不及理清心裡所想,就聽見森術在一旁好像又發現。
“這有白姑娘的髮釵。”
南宮宸一看,確實是她平日裡戴在頭上的墨綠髮釵,只是已經斷成兩半。
南宮宸接過森術手中遞來的斷釵,雙手緊握,俊臉陰沉,雙眼釋放出冰冷的目光。
“少主。”琉璃緊張的一喊,後者卻不爲所動。
“傳令下去,集聚所有的人,把汴州掀翻過來也要給我找到她!”冰冷入骨的嗓音。
森術知道,少主所說所有人並不止是暗哨四人,還有市舶司的那些手下,以及他已經訓練很久藏在暗處,不到萬不得已不出用的暗哨,森術發現,這個姓白的女人對少主的影響正在逐漸擴大,難道這就是愛情對人的影響?森術不經意間回過頭看某人,發現她也正朝自己看,森術沒由來的耳根發熱。
而另一處。
月牙
冷眼看着對面玩世不恭樣的男子,她一臉戒備,他卻一臉輕鬆。
真不知道這樣一事無成的二世祖身邊怎麼會有那麼厲害的高手,就在她快要逃脫的時候,他帶人趕來,三個高手輪番而上,於是她就被抓來了。
“妹妹,哥哥用這樣的方式請你來你不會生氣吧。”軒轅荀戲謔地說道。
月牙一驚,原來他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
軒轅荀見月牙不言不語,自顧說道:“記得第一次見面時,我說要把你祖上十八代查清楚,卻不想原來也是在查我的祖上十八代。哈哈哈……”
月牙摸不清軒轅荀目的何在,只是冷冷的看着他,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軒轅奕把南宮府扳倒,軒轅荀就刺殺南宮荀。
“妹妹別用這樣的眼神瞧着我,我看着心裡發顫。”軒轅荀一邊說着,一邊還做出誇張的動作。
月牙冷笑迴應:“你也別這樣親熱的稱呼我,我心裡也發顫。”
軒轅荀漸漸收回笑意,面無表情的說道:“我知道父親在外面有很多女人,有一兩個私生女也沒關係,只是我發現,似乎你這個女兒更得他關心一些。”
“軒轅公子不用給我扣這麼大的帽子,我生來無父無母,軒轅宰相萬人景仰,豈是我這等粗鄙女人可以攀枝的,你有話只說。”月牙對於所謂的親生父親沒有任何好感,現在甚至可以說是恨。
當時剛得知自己身世時,心神混亂,不想報仇,只想遠走他鄉跟隨南宮宸,現在想起母親的慘死,以及南宮府的遭遇,月牙也對那個素未謀面的親生父親恨之入骨。
軒轅荀不理會月牙的冷嘲熱諷,繼續說道:“如果今天不是你插手,我早就解決了南宮宸的性命,不過把你帶回京也算有功一件。”
“我警告你,要是你敢動南宮宸,我新仇舊恨和你軒轅府一塊算!”月牙猛地一拍桌,站了起來。
軒轅荀傾身向前,一雙丹鳳眼直視月牙,道:“你別忘了你身上留的是誰的血,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你也敢說,再說,你難道忘記了讓南宮宸家破人亡你也有份嗎?”
月牙臉色蒼白,這是她一直迴避的事,她每次都在心裡跟自己說,南宮府的敗落跟自己沒有關係,跟燼陽山莊沒有關係,是軒轅奕一手導致的,可是現在,軒轅荀這樣一針見血的提醒她,她陷入了巨大恐慌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