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這兩個字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邵祁揚腳下踩住數粒小石塊尋找絕佳的時機以作暗器偷襲巫夜。
冰冷的對峙中,空氣驀的變得更爲稀薄,邵祁揚與巫夜等皆覺察到有人正往這邊靠近,人數不少。
“世子,不是我們的人。”暗影傳音道,來者皆是襲捲着殺氣而來的。
邵祁揚心底有幾分底,猜測是陸梓瀚的人,今晚他那麼大的動作,費了不少人力心計,如今他們又與巫夜處於漲弓之勢,這麼好的機會,陸梓瀚不可能不會把握住。
“不顧代價,全力保護昕語。”邵祁揚道出這句話時心頭沉重不堪,不顧代價是要暗影他們以命護顧昕語周全。
“是!”幾人皆沒有猶豫,這便是他們的宿命,隨時都做好死的準備。
幾人散開將巫夜包圍住,邵祁揚接過星海的劍準備將巫夜掐住顧昕語的手砍下,莫怪他心狠,誰敢傷顧昕語,他都不會放過。
奈何巫夜與顧昕語靠得太近,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會砍到顧昕語,這是一式險招。
就在邵祁揚尋好機會要擲出手中的劍時,從上山的路上涌出一大批黑衣人,目測上百人,殺氣滾滾。
“真不聽話!”巫夜冷聲道,終於鬆開掐住顧昕語脖子的手改扣住她纖細的腰部。
脖子一得到自由,她拼命地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從未覺得原來能呼吸的感覺竟是這般美好,喉嚨與肩頭的痛被她強壓下。她一看邵祁揚的神色便知道來的這些黑衣人不是他的人,不行!她一定要擺脫掉巫夜的挾制。
將所有的力氣全凝集在腳上,最後奮力的往巫夜的胯間踢去,別怪她下流,她也是迫不得已纔出此下策。
“找死!”巫夜鬆開她的腰部,閃避開她的飛來的腳,脣邊一直掛着不屑的笑意。
與此同時,邵祁揚像是與顧昕語心有靈犀一樣,幾乎是在她出腳的那一瞬間,足下一動將腳下那幾粒石塊踢向巫夜、並飛身揮劍急刺。
巫夜腳步漂移急閃,手掌揮動,將幾粒石塊全精準無誤的納入掌中,另外一隻手捏指並出化做一道無形的指劍與邵祁揚的劍對擊,當!還發出一道脆響。
邵祁揚刺劍的同時,移身來到顧昕語身邊,以空置的一手將她護在懷裡。
持劍的手被巫夜的劍氣震得虎口發疼,旋身帶着她飛離巫夜身邊,巫夜緊追直上,暗影、星海與紫嫣幾人各持己招纏住巫夜。
這時,那些殺手已至,剛至,又從同一方向涌出一批身穿墨綠色、未曾蒙面的人,人數上比黑衣殺手還多上一些。
“世子!”爲首的一人對着邵祁揚喊道。
“格殺勿論!”來得正是時候,一看便知他的人實力更爲高。
格殺令一下,殺廖四起,血肉橫飛,刀光劍影穿梭其中,邵祁揚至始至終都緊緊抱着顧昕語,不敢大意,更來不及出聲安慰她。
多數殺手企圖靠近他們,目標確是顧昕語,邵祁揚抱着她,一手持劍,手起手落間便解決了不少欲取她性命的殺手。
擡頭望着他的側顏,爲何覺得此時的他好看得直入她心裡,甚少有機會見他這般肅色,心知爲了保護她,他一刻都不敢鬆懈。一顆心怦然急跳,一股暖流將她整顆心絲絲纏繞,最後難以掙脫,被束縛其中,他的面容、他的名化作一道烙印深深地刻畫在她心裡。
巫夜,此時的他不管其他,輕而易舉的將暗影他們這些高手擊飛出去,要知道他們可是少有敵手的高手,可在巫夜面前卻如此不堪一擊,這還是在巫夜沒有使用盅巫之術的情況下。
“祁揚,我從不曾想過要傷害你,畢竟在苗疆時你曾爲救我差點失了性命,但是我不會因爲你而放棄專研還魂術。”巫夜迸着寒光的丹鳳眼望向邵祁揚,他也並非全然冷血無情之人。
至少他沒有忘記兩年前他在煉盅之時,行差一步被毒盅反噬,爲了幫他逼出毒盅,邵祁揚幾乎要失了性命。他癡迷盅巫之術,本不曾能修成還魂術,是替顧昕語成功才讓他迷於此項,若不能徹底研出其中奧秘,他是不會罷休的。
“我救你是因爲我將你當做朋友,你就是這樣回報我的?”失望,邵祁揚對巫夜太過失望了,巫夜本不是真正壞心之人,只是對盅巫術法太過癡迷執着、導致不可自拔,若是以墜魔來形容更爲合適。
就在邵祁揚與巫夜說話之時,一名殺手一劍往顧昕語後背刺去。
“世子,小心小姐後面。”幸好紫嫣及時將那名殺手斬殺。
“保護她!”邵祁揚將顧昕語交給紫嫣,他走向巫夜。
周邊的一場惡戰,邵祁揚的人先是佔據上風,不多時便將殺手全殲滅。
“你不是我的對手,別想以這種方式與我做出了決。”巫夜緊握的拳頭暴出青筋,他要在殺與不殺邵祁揚之中做出決擇,若不殺,邵祁揚將是他的絆腳石。
“紫嫣!”顧昕語低聲道,以僅她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待我過去,你用劍刺殺我。”
“小姐,您?”紫嫣以爲自己聽錯了,不然就是顧昕語被嚇傻了,居然要她刺殺她。
“別多問!按照我所說的去做。”顧昕語沒有時間多作解釋,她便舉步走向巫夜。
“回去!”邵祁揚發現她過來,而且還是走向巫夜,臉色變得更加難看,怒喝道,又怒又急!她瘋了不成,還往巫夜的方向走去?
顧昕語心頭一凜,這是邵祁揚第一次對她這麼兇、這麼冷!可她知道他不過是太過擔憂她了,咬脣沒有理會他,他不知她這是在賭,賭的是命!
巫夜俊眉緊皺,額間的火焰紋似乎更爲妖異,定定地望着向他走來的顧昕語,竟有那麼一瞬間的迷眩。
“昕語,不準過去!”邵祁揚心緊之餘已準備過去將她拉回自己身邊,可不待他有所動作,紫嫣已經舉劍往顧昕語飛身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