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昕語,你有膽再說一遍!”巫夜湊近,怒瞪着她。
顧昕語只是冷笑,目光落在黑靈玉盤之上,突然伸手抱住巫夜!
巫夜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得微微失神,邵祁揚心頭卻更驚,心知不妙!便大喊道:“昕語,放開巫夜!快放開他!”
巫夜卻以爲邵祁揚是醋意橫生,將顧昕語此舉歸咎爲妥協,得意揚笑。不料,顧昕語藉着他一時疏忽,探手欲奪下黑靈玉盤。
兩人一番拉扯,巫夜的很是輕鬆的奪過黑靈玉盤,勃然大怒間,以黑靈玉盤往顧昕語的頭頂砸去,並大喝:“黑靈開頂!吸魂!”這是要通過黑靈玉盤來吸取顧昕語的魂魄。
“昕語!”邵祁揚什麼都不顧,流失的內力也如同瞬間恢復一樣,極往他們的方向飛去。
可是,一切都來不及了,不知是巫夜用力過猛還是黑靈玉盤太過易碎,將顧昕語砸得頭破血流之際,也被砸得破碎不堪。
通體幽黑的黑靈玉盤碎片飛濺,讓人震驚的是這些碎片化作點點黑光融入顧昕語血肉模糊的額頭,但見巫夜的表情一看便知吸魂失敗了。
“巫夜!你不得好死!”顧昕語痛得幾度欲昏厥,並不知黑靈玉盤的奇景,拼盡全力抱着巫夜一起撞向那陷阱。
而巫夜顯然也沒有預想到黑靈玉盤會破碎,顧昕語的慘相讓他整顆心猛然揪痛,以至於不備,而被顧昕語抱着撞倒。
“不要!”邵祁揚腳步踉蹌,悲痛慌亂的他,摔倒在地上,還來不及起來,眼前已發生巨大的爆炸,火光沖天,聲響震耳欲聾。
“小姐!”奄奄一息的暗影垂下了淚,悲痛的低吼道。
“世子,求您保重身子。”星海等人將欲衝向火光的邵祁揚拉住。
此情此景與祭天當日是多麼相像,可是現在邵祁揚卻更痛,更有種要永遠失去她的感覺。
他好恨!恨自己一次次眼睜睜地看着她墜落險境,而束手無策!不知哪裡來的力氣,將衆人推開,死命往火中飛撲。
“世子,請節哀!”星海哽咽道,與其他屬下分別將邵祁揚的手腳抱住。
“閉嘴!她沒死,她不會死的!”邵祁揚奮力將星海推開,怒極,一掌擊在星海身上。
這時,一道灰色身影至山下飛竄而出,直飛向火光、一片煙霧中。
“世子,您看!”墨訣指向那道灰影大喊道。
邵祁揚自也是沒有將那道灰影錯漏了,那是、極爲熟悉,極像是他師傅,但不甚可能,他師傅這時指不定遠在千里之外。
驀地,灰影拎着顧昕語飛閃出現在衆人眼前,除了讓人看到顧昕語已經陷入昏迷當中之外,也看清楚這人的面貌。
一身灰色衣袍,白色長鬚飄飄欲飛,滿頭華髮,儼然骨道仙風。
“師傅!”邵祁揚這時當真確定此人正是他師傅無爲子了,但他更關心的是顧昕語的安危。
許是因爲顧昕語體質的關係,她並未被燒傷,衣着微損不露,只被爆炸飛濺的碎石砸得滿身傷。
“放心,她死不了!”無爲子淡然道,將顧昕語交給邵祁揚。
“啊!”這時火光已散去,被炸得通身漆黑的巫夜現於一個黑坑之上空,他衣裳破爛、這般狼狽讓人差點辨不出他的本來面目,與同置身爆炸的顧昕語簡直就是天差地別。
可這樣巫夜都還不死,當真命硬!他暴紅的眼瞪視着衆人之後,停留在顧昕語身上,竟充滿哀痛!
“邵祁揚!放開她!”巫夜的聲音變得低沉而嘶啞,更似突然蒼老了許多。
巫夜原以爲今日擁有黑靈玉盤必勝無疑,卻不想她一心算計他,想將他置之死地。呵呵,他又何嘗不是?
本是無法以她之身試得還魂之術,便借瘟疫之說*燒她,逼出她的魂魄,想帶着她的魂魄到他地尋得一具合適的肉身,再做試還魂之驗。
不想不成,倒無意發現她還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火魂,當初爲她還魂也不曾發現,是以置身火中才能發現。
火魂啊!只要吞了火魂,便能改變他怕火的體質,故之,他放棄了鑽研還魂術,改要吞卻她的魂魄。
巫夜曾閱古籍,將黑靈玉盤砸中火魂之體額間,可將其魂吸之,並提煉至純,沒想到他居然將黑靈玉盤砸碎,吸魂失敗。但也就是因爲與顧昕語同置爆炸火焰中,受她體質影響,他纔不至於被炸死。
“無爲子?傳說神秘莫測的無爲子。”巫夜聽邵祁揚說過無爲子的特徵,便一眼認出這位高人是無爲子。
“妖人,休要再危害世人。”無爲子冷喝一聲,身形閃動,一人幻化成數道虛影,擡掌擊出,頓有無數道掌風快得讓人眼花繚亂,全落在巫夜身上。
巫夜口中黑血狂噴,甚至連還手的餘力都沒有,身體被擊飛出去,無爲子最後再擊一掌,他的身體碰地一聲,爆炸開來。
頓時,血肉橫飛,殘肢斷體散落在地上。衆人見之,唯有大驚,這、這無爲子的內力定是深不可測,太駭人了!
殺人手法極殘忍,邵祁揚卻見怪不怪,一心只在顧昕語身上,見巫夜已死,心中感慨萬千。
“師傅,請您救救昕語。”顧昕語滿身傷,最是心痛的自然是邵祁揚,請求無爲子救顧昕語。
無爲子上前爲顧昕語探脈,花白的眉頭緊緊蹙在一起,搖頭。
“師傅,她怎樣了?”邵祁揚被無爲子的神色震得渾身如刀割、若萬箭穿心。
無爲子竟不開口,只是將渾厚內力透過她手脈輸入她體內,再道:“去顧王府。”
說罷,也看了身受重傷的暗影等人,再繼續道:“他們也同去,將那人屍體火化了。”
“是,師傅!”邵祁揚立即照無爲子的吩咐行事,也沒有對無爲子點名要回顧王府而感到奇怪,畢竟重傷的是顧昕語,回顧王府也是正常。
低頭凝望着懷中的顧昕語,他眼眶酸澀得厲害,昕語!我的昕語,真是苦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