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昕語坐在邵祁揚身邊,不斷有人舉着酒杯來向陸梓瀚這個壽星敬酒、敬完便不忘也向邵祁揚敬上一杯。
“你看!”突然,邵祁揚輕推了顧昕語一下,示意她往門口望去。
顧昕語擡眸,只見雲倩柔再次被婢女扶着走進來,不禁冷笑,在現代被稱爲女漢子的人,如今變得這般弱不禁風,真是可笑!
不得不承認穿上豔紅色衣裙的雲倩柔美豔不可方物,只是依邵祁揚的意思這換衣應該有戲纔對,怎麼雲倩柔看起來沒什麼異樣?她以眼神詢問邵祁揚。
“別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邵祁揚輕笑,輕拍她的手說道,還不忘對她眨一下眼睛。
“色眯眯的!”顧昕語抽出自己的手瞥了他一眼,見他依舊只是笑着,讓她的心微微一蕩,他很喜歡用笑容來掩飾其他情緒。
“只對你一個人色!”邵祁揚湊近她耳邊輕吹了一口熱氣,此舉在旁人看來曖昧至極。
“那你的風流名聲又是從哪裡來的?”顧昕語打趣道,但眼睛卻一直不離雲倩柔。
就在雲倩柔就快走到陸梓瀚身邊時,一名身穿白色素衣、頭戴喪花的中年女子從門口衝了進來,對着陸梓瀚怒聲大喊道:“陸梓瀚,你還我女兒命來!”
顧昕語勾脣淺笑,她自然認得這中年女子是何人,她的女兒李氏是陸梓瀚的姬妾,此女早年喪夫,獨自一人撫養李氏,母女倆喜攀附權貴、皆是勢力、陰險之人。
爲了錢財,李氏賣身京城第一青樓,這纔有機會爬上陸梓瀚的牀,成了他的姬妾。李氏因此更加囂張跋扈,前些時日衝撞了雲倩柔,便被陸梓瀚命人亂棍打死,只得一卷薄席裹屍。
李氏之母本還不知李氏的死因,是顧昕語讓暗影告知的,並讓她今日前來鬧場,她進得了三皇子大門,自是暗影的功勞。
若說顧昕語怎會知道這些內情?其實雖然因爲她在書中重生,她所設定的情節大部分都扭改了,可還是有些大同小異,她是想到此事,再讓暗影調查證明屬實,才依計而行。
一個女子獨自將女兒撫養成人,女兒卻被人害死,本是極可憐。顧昕語卻還利用人家來尋陸梓瀚的晦氣,實在不是顧昕語過於心狠,而是這對母女也不是善類,害人不少,活該得到報應。
“來人,快將她拿下!趕出去!”陸梓瀚見到是李氏的母親,臉色驚變,不是害怕她抖漏李氏的死訊,而是怕她害他染上晦氣。
“陸梓瀚,你害死我女兒,你不得好死!還有你,雲倩柔!就是因爲你,我女兒纔會慘死的。”李母瘋狂地怒吼着,突然眼睛大睜,死死地瞪着雲倩柔。
“你居然穿我女兒的衣裙,她死的那天就是穿了這套衣裙!不要臉,害死了她,還敢穿她的衣裙!快給我脫下來!”李母清楚的記得女兒的屍體被拋在家門口時就穿着這套衣裙,下葬時她親自幫女兒換下的,這套衣裙被她收好留作念想的,怎麼會穿在雲倩柔身上?
雲倩柔聽後大驚失色,突然纔想起李氏死時就穿着這套衣裙,李氏處處與她攀比,連衣裳顏色、款式都要模仿她,她、她怎麼沒有想到這是李氏穿過的?死人穿過的衣裙!她嚇得不知所措。
“賤人!你不配穿我女兒的衣裙!”李母突然變得力大無窮般,推開拉扯住她的人,衝到桌邊拿起一隻酒壺,猛地往雲倩柔身上潑去!
譁!一瞬間,雲倩柔被潑得滿身都是酒,狼狽不堪,可令她驚駭的是酒水一碰上衣裙就變成血紅色,就像是從她身上流下道道觸目驚心的鮮血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