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拿火把過來!”顧昕語靈機一動,大喊道。
“昕語,要火把做甚?難道你要?”顧王爺心頭一震,立馬明白顧昕語的意思,可萬一將顧槿鈺燒傷了怎麼辦?
“爹,這也是無奈之舉,要真的等捉到那個放馬蜂的人,說不定大姐姐早就被蟄死了,還是保命要緊。”顧昕語忍住笑意,故作無奈道。
“老連,快,火把!”顧王爺也覺得有理,不能再多作耽擱了。
連管家的辦事效率非常好,沒多久就拿來一支火把,王爺接過手,以火燒着馬蜂,可那馬蜂像通了靈性一樣,火一來,便急速飛開,火一拿開,又一涌而上,十分執着,專認定顧槿鈺一人。
幾次下來,顧槿鈺的衣裳、頭髮都被燒燬了一些,這讓她更加痛苦。
“不行,這個方法行不通。”顧王爺終是更急了,顧槿鈺再怎麼着也是他女兒,他不能眼睜睜地看着顧槿鈺被馬蜂活活蟄死。
“顧王爺,既然火不行,不如用水攻?反正水也是潑不死人。”邵祁揚也‘好心’提建議道,說完還不忘向顧昕語眨了下眼。
“好,也只能出此下策了。”顧王爺無法之下也只好同意了,再次讓人準備了幾桶水,親自潑到顧槿鈺身上,馬蜂果然急亂飛竄,往大門口飛去。
“把馬蜂網住!”顧王爺一聲令下,馬上就有人將事先準備好的網來網住馬蜂。
而顧昕語再看向顧槿鈺忍不住噗哧一笑,顧槿鈺整張臉被馬蜂蟄得都腫成了豬頭,裸露在外的肌膚,肉眼可見密密麻麻布滿紅點,全身都溼透了,還隱隱散發出難聞的燒焦味。她已經嚎不出聲了,只能痛苦地呻吟着,其相真的是慘不忍睹。
雲倩柔與陸梓瀚的心腸太狠了,不過對於他們來說也許只是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李太醫,勞你幫小女診治。”顧王爺請李太醫爲顧槿鈺治療,心覺慶幸,好在李太醫在場。
“顧王爺,除了皇上,我不必受命於任何人,況且之前令愛質疑我的醫術,你還是另請高明吧。”李太醫逮到機會拿喬了。
“李太醫,人命關天,請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就不要與小女計較了。”顧王爺耐着性子懇勸道,暗惱這李太醫擺明就是故意的,人家邵祁揚只派一名侍衛就請得來,任他怎般好言卻無用。
“我不是大人,你要說我是小人也無妨,受之也可。”李太醫就是不爲所動。
“邵世子,請你……”顧王爺這纔看向邵祁揚,希望邵祁揚能幫忙說句好話。
“行!只要你答應顧王府的大門從此任本世子自由出入,可隨意走動於聽雨閣,不再插手本世子與昕語的事,便讓李太醫將顧槿鈺治好。”邵祁揚擡手打斷顧王爺的話,笑顏璀璨,趁機開出條件。
呵!他可不想每次來探望顧昕語,都有煩人的蒼蠅,還要時時提防顧王爺的阻攔。
“哎,你別急着拒絕,若你想去請別的太醫是來不及了,而且整個太醫院有誰的醫術能比得上李太醫?”邵祁揚見顧王爺似要開口拒絕,便再次搶白道。
沒說的是這個關頭,指不定那些個太醫都被陸梓瀚收買了,肯定不會爲顧槿鈺治療,有救也變成無救。
“好!本王答應你。”該死!邵祁揚這算不算是趁火打劫?無奈,顧王爺還是得答應了,顧槿鈺的傷確實不能再拖了。
“李太醫,有勞了。”邵祁揚對李太醫做出一個請勢,李太醫沒有多說半個不字就動手爲顧槿鈺探脈,極爲乾脆,與面對顧王爺時的態度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顧王爺心裡卡着一股氣,卻無處可發,這李太醫實實地在打他的臉。
“李太醫,她怎樣了?”見李太醫面色一派輕鬆,顧王爺稍微安了心。
“算她命大,這些馬蜂無毒。”李太醫撇嘴道,似乎對於這樣的結果不甚滿意。
“可爲何馬蜂會專蟄她一人?”顧王爺不是蠢人,自是看出其中又詭異之處。
“身上戴着這種東西,馬蜂沒將她蟄死都算是不錯的。”李太醫隨手扯下顧槿鈺掛在脖子上的翡翠珠子項鍊,諷笑道。
原來這串以翡翠珠子穿成的項鍊被人泡以蜜水與各種香花、可吸引馬蜂的藥物,這些混合在一起對馬蜂可是一種致命的誘惑。
這時,奄奄一息的顧槿鈺突然睜開了眼睛,目光落在李太醫手中的翡翠項鍊,怒恨之意滾滾*。
原來就是這串項鍊害了她,這項鍊是前夜陸梓瀚潛入她房間,交代她陷害邵祁揚的事,並拿出送給她的。
是陸梓瀚親手爲她戴上,她以爲陸梓瀚是有事要她做,纔想以項鍊籠絡她的心,沒想到居然是爲了要害她。
噴!顧槿鈺怨氣沖天,氣得噴出了一大口血,便歪頭暈了過去。
邵祁揚與顧昕語相視而笑,都能想到項鍊是陸梓瀚送給顧槿鈺的,只不過陸梓瀚還沒打算讓顧槿鈺死,纔沒有動用毒蜂,而用普通的馬蜂,說明顧槿鈺對陸梓瀚來說還是有用的。
李太醫開了藥方,便拂袖離去,臨走時對邵祁揚悄聲說道:“好小子,你又欠了我一個人情。”
“你我之間何必講究這麼多。”邵祁揚拍了拍李太醫的肩膀,笑嘻嘻道,壓根就沒有將李太醫的話當回事。
“不行,親兄弟都要明算賬,你別想賴賬,兩個人情!”李太醫可不吃這套,拿開邵祁揚的手就大步離開顧王府。
“最怕欠人情,這回還一連欠下兩個,看來得找個人來抵賬了。”邵祁揚自言自語道,兩個人情。
一個是李太醫臨時配合他演戲,其實皇上根本就不知道他受傷一事,只是爲了忽悠顧王爺與顧槿鈺罷了!也是料定顧王爺絕對不會去找皇上問清楚。
另外一個就是李太醫聽他之言爲顧槿治療,要知道李太醫絕不會隨便給人治病的,何況是給不喜之人。
“什麼抵賬?”顧昕語沒聽清楚邵祁揚前面的話,只聽到抵賬二字,便問道。
“沒事,只是想讓某些人替我還賬。”邵祁揚沒有明說,眸光一亮,似又涌出好主意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