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這般毫無預兆地抱着,顧昕語卻沒有半絲懼意,因爲一股熟悉的氣息將她包裹其中,擡頭一看果然是邵祁揚。
“你來得好及時!”顧昕語終是忍不住笑了,他真的出現得太及時了,她正想要離開,避開禍端之時,他就來了。不然她還覺得自己不會武功跑得慢,閃避不及。
“其實我還是慢了一步,一直外面緊盯還是讓人得手了,只是沒發現有人進去,時間又是如此短。”邵祁揚說道。
“你的意思是說可能是她自導自演的一齣戲?但是心要多狠才能對自己下手?”顧昕語也起了疑惑,便道。
“有可能,但沒有證據,也有可能是那個人早就躲在房間、至我們走還在,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他的武功定深不可測。”邵祁揚越覺得事情不簡單,單看表面是不成的。
“對了,你將誰扔了進去?”顧昕語可沒有忘記這點。
“是顧槿鈺!其實我第一個覺得最有可能對二姨娘下手的是邱氏與顧槿鈺這對母女,所以便讓玄魄捉了顧槿鈺。”邵祁揚自然是做了準備,爲防她再陷入被動的僵局。
“我想我們一離開,定馬上就會有人趕過去,想讓我來個百口莫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那行兇者就是趕過去的人之中。”顧昕語已經可以預料到了。
“若對象變成了顧槿鈺,那可就有趣了,就是不知二姨娘會怎麼說了,不管她會怎麼說,反正你不在場,是無法賴到你頭上的。”邵祁揚笑道。
其實邵祁揚心底還是很心疼她,這麼多人都想害她,人人都費盡心機爲了將她推至萬劫不復之地。她只是一個小女子,多想告訴她,他願作她的依靠,可又怕驚擾到她。
“二姨娘與我說是邱氏將她害成這樣的,如果是真的,二姨娘應該會把握機會將污水潑到顧槿鈺身上纔是。”顧昕語猜想道,但,前提是要二姨娘沒有騙她才行。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邵祁揚在心裡計算着時辰,覺得那些人該差不多到場了,就要帶她重回靜秋閣。
“嗯!”兩人再度回去,顧昕語覺得好笑,今晚她來往靜秋閣的次數真是多了,次次心境都不同。
現在他們離靜秋閣還有段距離,他剛纔飛得遠了,如今倒是要步行回去。夜有些涼,沒有內力護體的她禁不住涼意的襲身,忍不住搓了搓手掌。
邵祁揚握住了她的手,嬉笑道:“冷可以直說,我不介意被你佔便宜,免費供你取暖。”
本覺得他原是體貼之人,結果都被他這句話擊潰了,他絕對是故意的!
“哼!”顧昕語哼了一聲,想抽回手,他卻緊緊握住,不願鬆開。
“你太倔強了。”邵祁揚低頭趁她不備,親了她的臉一下。
“臭流氓!”顧昕語又羞又惱,這傢伙總是喜歡佔她的便宜。看他,就算只偷得一個吻,都能開心得像偷腥的貓,有時顧昕語不禁想到他真的有這麼容易滿足?
不經意間竟然問出了口,他笑得好誇張,只差捧腹了,最後被她一記厲眼一瞪才道:“我倒是想做點別的啊!就是你不肯。”
邵祁揚很坦白道,顧昕語望進他一雙清澈而明亮的眼眸,純粹得沒有一絲雜質,頭一次想用可愛來形容一個男子,而且還是一個世人公認的風流男子,有些可笑。
“別用這種眼神看着我,小心我獸性大發,將你吃得連骨頭渣渣都不剩。”邵祁揚故意色色道。
“別鬧了,到了。”到了靜秋閣門口,顧昕語收起玩笑之態,這句到了可不僅僅是一個意思。
二姨娘的房間裡都亂成了一團,而顧王爺也來了,顧王爺能這麼快的趕到,想必是有人提前報的信,就是想讓顧王爺來個親眼所見。
“三小姐來了!”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所有人都往門口望了過來,人人神色古怪。
顧昕語再次看到裡面的情形,二姨娘已經被平放在牀上,大夫還是那個府中專用的大夫。可顧昕語心裡再次起了疑惑,若真的是邱氏所爲,那麼邱氏定不可能讓大夫如此及時的趕到,想必也是希望二姨娘早些死。
再看顧槿鈺已經醒了過來,一臉暈懵懵不知所措的模樣,她跪在地上,出奇的安靜。
“昕語你不是應該留下來陪二姨娘的嗎?爲何會發生這種事?”邱氏第一個開口質問道。
“你怎麼不問,既然是昕語留下來陪李氏,爲何槿鈺就會出現在這裡?”到底顧王爺還是向着顧昕語的,這事明顯的有蹊蹺。
“爹,發生什麼事了?二孃,這是怎麼了?大姐姐爲何跪在地上?”顧昕語一臉不解的模樣,全是不知所以然。
“你二孃被人刺殺了,而除了暈倒的婢女,就只有槿鈺在場。”顧王爺說道。
“那二孃沒事吧?”顧昕語擔心道。
“傷口不深、不會禍及性命,只是她本來就身體不好,如今不好說了。”顧王爺說這話時,卻沒有半點傷心之色,平靜得好像是在說一個與他無關的陌生人。
“那就好,我本來是在陪她,但邵世子又倒回來找我,我便與他一同離開靜秋閣了。”顧昕語臉色也是平靜得很,讓人難辨真假。
“一個姑娘家深夜還與男子相會,這未免也說不過去。況且哪裡會有這麼巧的事,你一離開,二姨娘就出了事。”邱氏咄咄逼人道,因爲此事已經關係到了她的女兒,她無法再故裝姿態了,她生怕她女兒會背上這個黑鍋。
“王妃,你沒聽到爹說大姐姐出現在這裡也是不妥嗎?瞧你這語氣、這態度,怎麼像是認定就是我害了二孃一樣,虧你還是王妃,一點修養也沒有,簡直比市井潑婦還不如。”
想冤枉她?沒門!面對接二連三的陷害,饒是脾氣再好、性情再軟弱的人都無法再忍氣吞聲。何況是顧昕語,就算她想在顧王爺面前維持良好的一面,也是無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