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婢,休要胡言!方纔還說是昕語指使你的,這麼快又改口,定是你自己對昕語懷恨在心。”事已至此,邱氏只能退一步,不再口口聲聲說是顧昕語爲投毒主謀,還是將一切都推到秀珠身上,讓其當得替罪羔羊。
“奴婢沒有胡說,王妃您讓奴婢這麼做的,要是奴婢不肯照您的命令行事,您就要打死奴婢重病的爹、將奴婢年僅十歲的妹妹賣到青樓。”秀珠一股腦地將實話全都說了出來,大腦完全是不受自己的控制了,手骨處又疼又癢,這種癢漸漸傳遍全身、至大腦。
“邱凝香,你還有何話可說?”顧王爺怒極,堂堂當家主母使出這種卑鄙的手段陷害庶女,要是傳揚出去,豈不是要讓世人笑話?況且還有邵祁揚在場,折損了他的顏面。
“王爺,妾身是冤枉的!這賤婢在污衊妾身,妾身怎麼可能會拿自己女兒的安危來陷害昕語?妾身對昕語也是視如己出,疼愛她都來不及,哪裡會害她?”邱氏跪倒在顧王爺腳下,又變了一番嘴臉,楚楚可憐,將自己說得比竇娥還冤。
“夠了!別當本王是傻子,好糊弄!身爲王妃卻心胸狹隘,罰你禁閉祠堂半年,抄寫女戒千遍,若再不悔改,就別怪本王不顧念夫妻舊情了。”顧王爺冷聲道,在他看來如此懲罰算是極重了。
顧王爺便是因爲邵祁揚在場纔要重重嚴懲邱氏,才能顯得他公正,不然再是疼愛顧昕語,也不會下這般嚴令、畢竟將邱氏關得太久後宅必會生亂,他更沒有忘記邵祁揚這次與他同來是因爲顧昕語。
邱氏聽後也是驚呆了,女戒抄千遍?半年不得踏出祠堂?這豈不是相當於要了她的命?她禁閉祠堂便不能掌管府中一切事宜,那不就是給了那羣姨娘們機會?半年的時間可以生出很多變故,只怕等她踏出祠堂,這王府後宅都要變天了。還有就是祠堂裡的一切吃穿用度極爲苛刻,每日三餐只能吃素食,一舉一動都有人時時緊盯着。
可初來乍到的顧昕語不知禁閉祠堂對於邱氏來說是何等嚴厲的懲罰,覺得太輕了,在祠堂什麼都不必做,只要抄抄女戒有何難?說到底顧王爺還是有些偏向邱氏的,不行!她的傷可不能白受,想必她身上已有數不清的青紫了。
“爹,女兒自知只是一介庶女,即便被聖上封爲婧嫺郡主又如何?照樣不得王妃喜,我這身皮肉怎就低賤?可以任人隨意掐擰?常言道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至始也。王妃這般豈不是要將我陷於不孝大罪?”
顧昕語說得委屈哀憐,搬出其爲聖上親封的身份出來,古人最注重的就是孝道,便將《孝經》一誦而出。聖上加孝道,這可是天大的罪名,這般罪名一扣下來,邱氏就算有十張嘴都不清了。她暗自冷笑,好在她那日閒暇無事在書房無意翻看了孝經,剛好就只記得這句,這還派上了用場。
邵祁揚在心裡笑翻了,這臭丫頭,比起腹黑她真是不逞多讓啊!這便是她的本性,當初他便是被她這點所吸引,幸好、幸好她沒有因爲仇恨而迷失了本性,她還是她。
“顧昕語、你、你……”邱氏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了,手指指着顧昕語一顫一抖的,她的心口直髮疼。
就連顧王爺也僵住了,顧昕語可不是那種會得理不饒人的人,莫非是今日所受委屈太甚了?可她這不是在爲難他嗎?這要讓他如何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