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蓮親眼見到顧槿鈺的死,但就在她跑出去再度喊人,與其他人跑進來時,顧槿鈺的屍體已經不見了,只剩下橫樑上垂下來的半截白綾。
顧槿鈺死了!屍體不翼而飛了!這件事轟動整個顧王府,就像插了翅膀一樣傳遍了京城,世人只道屍體被採花大盜偷走、也有人云是炸屍、更多的說法是顧槿鈺假死與人私奔,衆說紛紛。
就在這謠言滿天飛之際,顧王府卻異常靜寂,顧王爺不見有何作爲,甚至也不爲顧槿鈺籌辦喪事,也是,不見其屍體,誰知道到底有沒有死絕。
“你沒看見是誰將她的屍體帶走的?確定她真的死了?”顧昕語還是滿心疑惑,暗影不可能會說假話,但那種情況下顧槿鈺該是死了,就算留有一口氣也走不出顧王府,這人真的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回小姐,屬下見她已死便回來覆命,並無見到是何人將她帶走的。”暗影如是道。
“查!就算將京城給掀過來,也要將她找出。”顧昕語在沒有見到顧槿鈺的屍體,是不會放心的,而心頭被疑惑壓得極爲沉重,難道顧槿鈺還有同夥?而且還是極爲厲害、隱得極深的同夥?
就在這個關頭,雲倩柔舊病心悸之症發作,雲丞相爲其請旨回京,得到皇上批准。
啪!顧昕語再聽到這個消息後,手一震,將茶盅給摔到了地上,破碎不堪的瓷片飛濺。
心悸?她明知道這是雲倩柔回來的藉口,但還是忍不住要懷疑雲倩柔的心悸到底有沒有治好,雲倩柔體內的心是不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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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陸梓瀚以爲他身上的紅點是過敏所致,這麼仍然不消退,令他略感恐慌。
每到夜間,渾身便又癢又痛,臉上的紅點至今也不見好,問醫無數卻無人診得出這是這麼回事。
他花費重金求助李太醫,李太醫以一句無能爲力搪塞而過,而今他每每一踏出府、或與一羣好友聚首,莫不以此來取笑他。
“殿下,聽聞康王手中握有可以治療任何疾病的靈藥。這藥是他出使徑丘國時,徑丘國皇帝所賜,不知現在可還有。”雷霆見陸梓瀚一籌莫展的樣子便提議道。
“對啊!本殿下怎麼把這事給忘了。”陸梓瀚一經雷霆提醒,才記起這回事,這才一展喜容。
“那殿下,您?”雷霆試探性一問。
“雷霆,你提醒了本殿下,定要厚賞於你。”陸梓瀚大笑道,他終於有恢復俊美容貌的機會了,整日頂着佈滿紅點的臉,他真是受夠了。
“多謝殿下!”雷霆朗聲扣首拜謝道。
“殿下,屬下還有一事要向您稟報,雲大小姐遣人來問您何時有空閒去探望她,已經遣人來問過幾次了。”雷霆道。
“告訴她,等本殿下有空了,自然會去探她。”陸梓瀚有些不耐煩道,自雲倩柔受罰,連帶害他都被父皇、母后訓責,話中皆暗示雲倩柔品行不端不合適當三皇子妃。
可早雲淺曦死後不久,他便與雲倩柔定下了親事,也是父皇同意的,母后也十分贊同,認爲若與雲丞相結了親家,雲丞相定會助他奪得太子之位。
如今皆是反感雲倩柔了,特別是父皇前後態度轉變太大,令他怎麼都想不通這是爲何。既然父皇不喜雲倩柔,那麼他也跟着愈漸不喜。
“是,殿下。”雷霆斂下眸光應道。
“你就與本殿下一同上康王府討藥。”陸梓瀚已經迫不及待想要拿到那所謂的靈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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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王府
陸梓瀚一見到康王便說出來意,但見康王略一思索才道:“那藥確實還剩下一些,爲數不多,本王一直不捨得用。據說徑丘國如今也無這種藥,畢竟本王自得到此藥至今也過了近十年了。”康王猶豫了許久才說道,面露難色。
“皇叔,請將藥讓與侄兒,條件任皇叔開。”陸梓瀚立馬接口道,他是知道康王不可能會輕易將藥給他,早就做好讓其開宰的準備。
“這不是開不開條件的問題,就是皇兄親自問本王要,本王也會猶豫。”康王口中的皇兄是指陸致榮,他越是這般,越是提着陸梓瀚的心。
“皇叔?”陸梓瀚靜等康王的下言,他就知道話還沒有說完。
“你該知道定嵩的病,這藥本是本王求來爲他治療癡傻之症的,但他的病是自孃胎就帶出,所以用了無效。可本王還想再試一試,還有剩下一點藥,就是要留着給他用的。”康王的意思,他的藥是要給自己兒子用的。
但陸梓瀚聽了,在心裡暗暗惱火,心想本殿下在這裡費盡口舌問你討,你兒子明明用了無效,你這老傢伙卻還想將好好的藥浪費在一個傻子身上,實在是太氣人了。
“皇叔,既然定嵩用了無效,再用下去,也只是白白浪費了這麼好的藥,還不如讓給侄兒,指不定能助侄兒康復。”陸梓瀚勸說道,但話中終究還是少了幾分誠意。
“柔、柔、柔柔呢?柔柔在哪裡?”突然從門口衝進一名頭髮凌亂,上好的衣袍歪歪斜斜地套在身上,釦子也是胡亂扣了一番,看起來有些癡傻的男子,他嘴角還掛着兩道口水。
男子嘿嘿地傻笑着,一雙渾濁的眼睛在大廳裡面亂轉了一圈最後停留在陸梓瀚身上。
“柔柔呢?柔柔怎麼沒來?”男子往陸梓瀚的身上猛撲了過去,陸梓瀚大驚,忙起身閃開。
“嗚嗚嗚嗚!好疼、好疼!壞人,你摔疼嵩兒了。”這男子就是康王那個傻兒子康定嵩,他撲了個空,整個人跌坐在地上,兩手拍打着地面,不依的哭鬧着。
“嵩兒快起來,快起來!這麼大的人了,還哭鼻子,讓三殿下看笑話了。”康王急忙上前將傻兒子從地上扶了起來。
“定嵩,你在找誰?哪個柔柔?”陸梓瀚可沒有忽略了康定嵩方纔喊出的名字,柔柔?莫非是?怎麼可能,他們之間可並無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