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嘴角微抿,眸子越發暗沉,他轉向春曉,春曉靈光一閃,立刻道:“那日姨奶奶熱情的拉住妾在水邊納涼,妾曾提醒姨奶奶危險,但姨奶奶並不以爲然,還誇妾袖子的鎖邊做的好,精細秀氣,託着妾的袖子看了幾眼,就這時姨奶奶忽然栽了身子,妾也是才小產,身子羸弱,並無力拽回姨奶奶,姨奶奶也就落了水。”
“你胡說,賤人!毒婦!你滿嘴的噴糞,敢在三爺面前賣口舌,看我不剝了你的皮!”
誰也沒料到,平日端婉的周姨娘會如市井潑婦般出口成‘髒’。
更料不到的是接下來發生的事。
春曉也就感覺眼前一暗,就被人按到地上,接下來如暴雨般迎接捶打抓撓,她怔愣着實打實的捱了好幾下,明白過來連忙護住頭臉,只不時的用膝蓋頂一下,用腳蹬一下。
現在她敢肯定,重生前後,她決沒和任何人打過架!但應該是看過人打架,不然也不會知道要護住頭臉,不過重生後的心滿意足全成了驚嚇,此刻恨不得長眠不醒。
不過一會兒的事,三爺喊道:“還不將人分開!”
丫鬟和那個養娘這才醒神般的衝上來拉人,雖在拉人,但那婆子趁不注意在她身上狠狠擰了兩把,全是軟肉,疼的如生生揪去一塊肉般,一時反抗,把膝蓋這麼一頂,就聽周姨娘‘哎呦’大叫,隨即被人扶起。
那個養娘呼天喊地的問,“姨奶奶,您這是被傷哪了?不得了!賤婢是成心要姨奶奶的命啊!”
“快快,請郎中!”丫鬟也跟着叫嚷起來。
“夠了!”龔三爺猛的一喝,混亂的聲音立時凝固住,周姨娘捂住小肚子蜷縮在榻上,養娘一手捏着帕子一手扶着周姨娘的肩膀,那個丫鬟則受驚的往後退了兩三步。
春曉與她們的僵硬不同,三爺暴喝,反而讓她鬆緩了身體,慢慢舒展四肢,安靜的如同死去般躺在地上。
龔炎則臉色鐵青,對周姨娘道:“真看不出來呀?你還會全武行呢,明兒爺安排你守城門緝盜匪去纔不屈才!”
“三爺……”周姨娘顧不上肚子痛,慌亂的爬下塌,撲到龔炎則身上就是一通哭,“三爺不能這麼說妾,不能這麼說呀,妾心裡苦啊,妾的孩兒沒了!”
“行了行了,爺說什麼了你就哭,鬧的人腦仁疼。”三爺不耐的說着,但好歹沒推開抱住他腰不放的女人。
周姨娘還在哭,抽抽搭搭的咀嚼着失子之痛。
養娘也捏了帕子沾眼角,那丫鬟也紅了眼睛。
妥妥的一場苦情戲。
春曉將目光收回,直愣愣的看着頭頂的房樑,冷幽幽的嘆息,“妾沒了孩子的時候,三爺可心疼過?”
其實不過隨口一問,沒了原身的記憶,只是好奇口口聲聲說自己兒子不能白死的男主人當時的心態罷了。
話落,整個房間就是一靜,倒比的上之前三爺的那聲暴喝了。
“賤人!我就知道你心存歹意,那時你我一同有孕,你嫉妒三爺對我好,一時想不開落了胎,反倒記恨上我,害我孩兒,毒婦,你不死我便不活了!”周姨娘死死抓住龔炎則的衣襟,恨不得不顧警告再衝出去動手。
春曉則無所畏懼般的喃喃道:“三爺,你說說看,不論你說了什麼,春曉死也安心了。”
- - - 題外話 - - -
咱留個言,閒聊幾句唄,好寂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