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綾憤憤不平的在心裡惡毒起誓,面上看上去卻只是難堪的手足無措。龔炎則微微皺眉,不管紅綾如何改變的令人厭惡,但孩子是無辜的,便替紅綾圓場:“我小時候可是捱過祖母打的,那還不是越打越心疼。”
“多大了,還在我這裡耍猴兒,你呀你呀。”老太太拍着龔炎則的手臂,笑的極爲開懷,顯見是想起以前的事了,隨後講了幾個龔炎則小時的囧事,把紅綾和春曉的肚子都忘了攖。
後來大房的馮氏與二房的王氏領着小輩兒來請安,明鬆堂熱鬧的如同過年,被子孫簇擁在正上首的老太太更是笑聲不止,龔炎則見人都到齊了,便起身告辭,他外頭事忙,老太太也體諒,只說什麼也不叫春曉走,要她陪着說話。
龔炎則只得獨個走了,紅綾懶得與老太太周丨旋,又不用裝貞靜溫柔,轉過來與馮氏的小孫子逗悶子,“幾歲了?”
貝哥兒睜着大眼兒,看中了紅綾頭上薄如羽翼的蝴蝶簪子,伸手就去摘,紅綾大着肚子哪裡敢讓這小祖宗爬身上,下意識的躲開,結果貝哥兒沒扶住桌椅,撲空後摔了一跤,當即狠狠的哭鬧起來。
紅綾嚇一跳,這回是真的尷尬,馮氏抱起孫子,心疼的都要擰碎了,劈頭蓋臉的訓斥紅綾:“你安的什麼心,哪不坐非坐這兒,引的孩子跌跤,壞了心腸的!償”
紅綾並不敢與馮氏叫板,只能示弱,擠出淚來哭的好不可憐,嘴裡連說不是故意的。
被兩人這麼一鬧,老太太也沒心思再閒話家常,叫人散了。
春曉也出了明鬆堂,半路逮到機會與王氏打聽寰兒,王氏笑的有些勉強,道:“家去了。”
春曉就愣住了,可以說寰兒有家不如說太師府纔是家,有親孃不如說王氏是親孃,怎麼不聲不響的回去了?且看王氏的表情,該是隱瞞了什麼,可再怎麼問,王氏也只說是家去了。
眼看王氏帶着小七及雙胞胎兄弟走遠了,春曉便也帶着一衆丫頭婆子回下院,走到蕭條的小園子邊時,但見一身淡藍綢布的七爺龔炎文守在路邊,七爺比五爺龔炎慶小一歲,面相也青澀,是個小少年郎,春曉卻知道他比一般孩子聰明,自己可是得了人家一個連弩呢,忙關切的道:“七爺不是隨二太太走遠了麼,怎麼在這?”
龔炎文不言語,一張面癱臉沒一點表情,直直的盯着春曉端詳,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的極仔細。等到春曉恨不得拔腿就走時,嚴肅道:“連弩是我做出來的。”
春曉嚇一跳,左右看看,叫丫頭站遠點,隨即點頭:“我知道。”
“三哥來找過我,叫我給他做連弩,但我拒絕了。”龔炎文擡了擡下巴,似笑非笑:“你想看看我做的別的嗎?有許多比連弩好用,也更厲害。”
春曉本想拒絕,但聽龔炎文說:“我知道寰表姐爲什麼家去。”
“爲什麼?”將拒絕的話嚥下去,轉而追問。
“你跟我來,我告訴你。”龔炎文再不多說,轉身前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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