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3 銀色的烏鴉
“回來了嗎？這次的事件很麻煩？我看銀時那個傢伙很狼狽呢。”登勢婆婆站在店門口，看着回來的雷哲如此說道，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但銀時和新八神樂三人那慘狀自己還是看在眼中，這幾個傢伙已經很久沒這樣狼狽過了，不過雷哲還是老樣子，顯得輕鬆無比，就好像這件事與他沒關係一樣。
“還好吧，反正因爲銀時的功勞這次事情完美解決，對了婆婆，這是幾個月來的房租，您收好。”雷哲從錢包裡拿出鈔票，交給登勢婆婆，他所做的一切讓登勢很是不理解，這個傢伙今天難道轉姓了，怎麼突然替銀時交房租了，按道理來說這應該是那個天然卷所做的事情吧？
“怎麼了，今天有什麼好事發生嗎？你看上去很高興的樣子，不會是又碰到來自未來的女兒妻子吧？”登勢婆婆收起錢，點着煙如此說道。
“呵，這種事怎麼可能連續發生，一次我就受不了了，只不過今天確定一件事，讓我很高興呢。”雷哲笑笑，接着如此說道，他擡頭看向天空，原本遮掩江戶天空的烏雲已經消失，陽光重新照耀整個城市，他眯着眼繼續說道：“因爲我有預感，在不久的將來籠罩這個國家的烏雲將會被驅散，讓人煩躁的烏鴉也會消失，還有什麼比這種事更讓人高興的？”
“烏雲？烏鴉？你在說什麼呢，烏雲也好，烏鴉也好都會消失的，這個世界不可能永遠被烏雲籠罩，不是嗎？至於那羣煩人的烏鴉，也早晚會被趕走，只不過有些可惜呢。”登勢婆婆說着，她看着雷哲的臉，表情很平靜，而她的話也讓雷哲愣住。
“可惜？”雷哲有些不解，所以他問道。
“因爲在那羣烏鴉中有一隻銀色的，一隻很美，很堅強，爲了保護身邊的人而不得不和烏鴉生活在一起的異類，不過早晚有一天它也會離開吧，跟那羣烏鴉一起離開這片天空，就算它是銀色的，就算它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保護，而不是支配…”登勢婆婆平靜的說道，她看着雷哲，在這一刻她好像將對方看的非常透徹，看到雷哲心底隱藏的秘密，而她的話也讓雷哲先是愣住，然後哈哈笑起來。
“銀色的烏鴉？這種東西怎麼可能存在，就算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這種東西，但它還是烏鴉，還是遮掩這片天空的罪魁禍首，就算它的理由再怎麼冠冕堂皇也是如此，因爲他在保護的同時，也在不斷的破壞其它的東西，說了些奇怪的話呢，婆婆您忙您的，我上去看看銀還活着沒有…”雷哲說完抓抓腦袋，臉上帶着好笑的神情，他和登勢婆婆的對話很莫名其妙，烏鴉什麼，烏雲什麼的，守護和破壞什麼的
。
看着走上二樓的雷哲，登勢婆婆將煙熄滅，她擡起頭看向天空，許久後才說道：“這個世界上的笨男人還真是多呢，你說對麼，松陽，不過你應該感到高興吧，就算向這個窮屈的世界出賣了靈魂，下跪悽慘而可悲卻要強顏歡笑，但他們還是按照自己的方式走下去，這應該就是你希望看到的吧，在另一個世界的你看到這些，會笑嗎…？”
……“痛痛，你這混蛋一回來就找麻煩，想死嗎？”渾身纏繞繃帶就像木乃伊躺在被窩裡的銀時對坐在一旁，不斷用手指戳着自己傷口的雷哲說道，這個能夠帶着笑容讓自己痛苦的男人果然是個混蛋，難道他不知道自己現在很痛嗎？
“看你這麼有精神，我很欣慰呢，這樣我就能安心了。”雷哲停下自己的動作，然後點着煙笑着說道，他的話讓銀時連翻白眼，如果雷哲不在身邊的話銀時可能會更精神。
“高杉最後怎麼了？那艘戰艦將兩艘船都擊毀了，你是怎麼逃脫的？”稍微沉默一下，銀時問道，戰艦皇城在攻擊春雨的戰艦時他們都看到了，沒人相信高杉能在那種攻擊中存活下來，雖然有些不敢相信，但現實告訴銀時等人高杉掛掉了，葬身大海之中，而他們也擔心雷哲受到牽連，當雷哲毫髮無傷的出現在自己面前時，銀時終於鬆口氣，只不過他心中還有一些疑惑沒有解開。
“嘛嘛，這件事說來就話長了，那艘戰艦突然出現然後二話不說就對我們發動攻擊，見勢不妙我就從飛船上跳下，如果不是這把刀的關係，我可能已經死掉了吧？至於高杉掛掉了，死在炮火之中，不要再去想他了。”雷哲是這樣告訴銀時的，只不過對方並不相信他的話，銀時知道如果高杉真的掛掉雷哲八成會瘋掉吧，除非他已經斬斷和高杉之間的感情，兩人已經沒有過去的羈絆，但這應該是不可能的事情吧？
不過既然雷哲沒有多說，銀時就知道他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所以主動扯開話題道：“刀？這把刀也能救你？”
“沒錯，村田鐵矢是個天才，他製造的這把刀竟然能帶着主人飛行，你不能想象吧，我都嚇了一跳呢，怎麼樣有趣吧？不過我可不會給你，羨慕去吧，或者你可以找村田鐵矢讓他給你製造一把同樣的刀出來。”雷哲就像得到新玩具的孩子在對同伴炫耀一樣，看着他的表情銀時實在有些吐槽不能，這個混蛋在這裡賣萌嗎？或者說賣節艹？
“算了，這種東西也只有你這個怪物能夠使用，我還想多活幾年，不過你這怪物在那種攻擊中都能存活，我該說什麼好呢。”銀時重新躺下自言自語的說道，雷哲只是笑笑沒有回答，他當然能在那種攻擊中活下來，畢竟自己是天道衆的一員，如果死掉纔是笑話。
房間中陷入安靜中，兩人都沉默着，時間一點點的流失，之後銀時突然開口叫雷哲的名字：“雷。”
抽着煙，雷哲平靜的回答：“什麼事？”
“我們又少了一個呢，同伴。”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銀時臉上浮現苦澀，就在今天他再次失去一個同伴，一個從小就一起長大的好友。
“嗯…”雷哲依然很平靜，他只是輕輕應着銀時的問題，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我們又沒能保護，下次回事誰？”
“不知道，也許是我，也許是你，又或者是桂
。”
“這種感覺還真讓人不舒服，因爲總會讓我覺得自己很無能。”
“我知道，因爲我也一樣。”
“所以下次不管發生什麼，我都要保護你們，我保證…”銀時握着雙拳，這句話他說過很多次，但也食言很多次。
“是嗎？”雷哲看向銀時，臉上浮現笑容，接着他擡起手摸摸對方的天然卷，就像二十年前那樣，他看着銀時說道：“我想你能夠做到的，你能保護我們，我相信。”
……看着睡過去的銀時，雷哲離開房間來到客廳，新八和神樂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不過雷哲也不在意，其實他們不在會更好吧，至少這裡會變得很安靜。
坐在沙發上，雷哲默默抽着菸袋，他的腦海中不斷出現許多畫面，這些畫面複雜而又清晰，這都是他在過去經歷過，無法忘記的事情。
“我還真是無能，不要說這個國家，就連身邊的幾個人都無法庇護，我是不是讓您很失望呢，松陽老師…”雷哲最終苦澀的笑笑，他想要保護那些對自己非常重要的人，雷哲用盡各種方法就算成爲這個國家的支配者，就算讓自己變成一直烏鴉，遮掩這片天空。
在這樣的時代中，沒有強大的後盾如何談論‘幸福’？沒有力量就沒資格擁有這些東西，雷哲深知這一點，他的老師松陽也是如此。
松陽的願望是保護這個國家，可他知道自己根本無法達成這個願望，他用盡一切方法，結果卻沒有任何效果，曰本就像病危的老人沒辦法救治，最終只有兩種結果，毀滅或者新生。
毀滅，這種事松陽絕對不願意看到，但新生又談何容易，但漸漸的他也察覺到新的方法，至於這種方法就是和雷哲有關，而雷哲此時也想起過去自己和松陽之間的一次對話。
“既然無法驅逐天人，那就讓他們與我們同化，只不過這個過程會很艱難，你願意幫助我嗎？就算揹負上罪名和詛咒，這條路會很艱辛，也許最後就連銀時他們也不會理解你。”
“這個國家的未來和我有什麼關係？我想要的只是保護對我重要的人，僅此而已，我不會對您做出任何承諾，也許有一天我會不負責任的扔下不管，找個偏遠的地方隱居也說不定。”
“這樣就足夠了，有你這句話我就安心了，因爲我知道你不是隨便就會扔下責任逃避的人，這個世界上還有誰比我更瞭解你呢？我相信你能改變一切…”
……熄滅菸袋，雷哲站起來伸個懶腰，這時候萬事屋外面傳來新八和神樂的聲音，雷哲的臉上再次浮現笑容：“這個國家如何跟我無關，我要做的只是保護對自己重要的東西，松陽老師，您可能要失望了，因爲我並不是您想象中那樣的人，我喜歡逃避責任的類型。”
“銀醬，我們回來了，啊，雷醬你回來了，你沒事真是太好了！”神樂發現雷哲站在客廳，如此說道。
“您沒事太好了，雷桑。”新八放下手中的東西，也是鬆口氣的說道。
“嗯，我回來了，讓你們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