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2 是魔王也是朋友

放下咖啡,雷哲笑着對桂馬說道:“其實這位小姐說的沒錯,現在的我的確是個魔王,她應該不是人類吧,我能從她身上感受到魔力的流動,果然在不同的高度,所接觸的世界就不同麼,真沒想到在我們生活的世界,原來也有超出常識的東西,我還以爲是其它世界的專利。”

“這個玩笑並不好笑。”桂馬雖然沉迷在二次元中,但當他聽到雷哲所說的話後,卻一點都笑不出來,他知道自己這個人不切實際,說簡單點就是脫離外界,他的確想要進入遊戲世界中,可是現在他卻稍微有點糾結,因爲他怎麼也沒想到雷哲會說出這種話。

“我很少和你開玩笑啊,我不是說過我的情況非常複雜麼,你現在的確也遇到麻煩了,你脖子上的那個項圈,是一種強制契約,而且這位小姐的脖子上也有同樣的東西,現在你們的性命好像已經被連接到一起了…”雷哲說道這裡擡起手,右手的指尖碰到桂馬脖子上的項圈後,這項圈發出微弱光芒,接着從桂馬的脖子上脫落下來,而旁邊的艾露西脖子上的項圈也同樣脫落。

“雖然不知道你們爲什麼要簽訂這種要命的契約,不過我想還是解除會比較好吧,只是以我對你的理解,沒有這契約你會繼續之前的事情麼?”雷哲不知道自己所在的世界也不過是一個漫畫,他也不知道整個故事的劇情,但從桂馬和艾露西的契約上就能看出來,那個契約是對等的。而且如果桂馬沒有完成某些事情,這東西會要他的命。

摸摸自己的脖子,桂馬依然還是很平靜。但艾露西卻非常驚慌,因爲她沒想到雷哲會接觸這個契約,而在接觸的瞬間她就知道地獄會收到相關訊號,這種不自然的解除必然會引起高層的注意,也許現在已經有人正在向這裡趕來吧?

只是艾露西卻希望那些人不要出現,因爲雷哲給她的感覺相當不好,因爲就算地獄那些大惡魔都沒有雷哲給她的那種感覺,也許這男人真跟他自己所說的那樣,是個魔王?

“你還真是做了多餘的事情啊。”在自己的契約解除後。桂馬這樣說道,他已經相信雷哲的話,因爲雷哲是那種很少對朋友開這種玩笑,他的確很無節操,不過他卻知道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不該做。說完後他從自己的口袋中拿出一個遊戲機,接着打開電源不再理會雷哲。而雷哲靜靜的喝着咖啡沒有說話,而初音同雷哲一樣也沒有開口去打擾對方。

大概半個小時後,桂馬放下自己的遊戲機。他剛纔玩的遊戲已經結束,接着他深吸一口氣說道:“好了,我已經明白了,說說你的遭遇吧,說實話我覺得整件事不會那麼簡單。昨天在給你打電話的時候我就有種在跟陌生人說話的感覺,雖然時間很短,但你一定經歷很多事情吧?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也許我能幫助你?”

聽到桂馬的話,雷哲笑笑,接着他開口說道:“我被一張卷軸召喚到一個崩壞的世界,然後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成爲一座居住着魔物的魔塔中第十一位魔王,而且那個世界有各種我們熟悉的東西,什麼魔獸世界,什麼巫妖王,伊利丹,CCAV,黑科技,高達,那是一個非常混亂的世界。”

雷哲慢慢說着,他講得很慢,沒有遺漏任何事情,當他說完最初降臨崩壞世界後,桂馬笑起來:“這個世界還真不錯呢,不過你那個坑爹的前世是怎麼回事,我總覺得有什麼地方很違和啊,不過按照你的說法,現在的你什麼都能夠創造嗎?”

“你想要什麼?”雷哲擡手從空氣中拿出一根菸,接着點着後說道:“只要不是太誇張的,我都能滿足你。”

“時間啊,我想要一天一百小時的遊戲時間,如果你真能什麼都創造,給我來個特殊空間吧,讓它和外面的時間軸進程不同,這樣我就可以有更多的時間玩遊戲了,無數的遊戲…!”桂馬雙眼閃閃發光的說道,而聽到他的話後雷哲只是笑笑,笑的很苦澀。

“你真覺得有無窮的時間,是好事嗎?擁有無數時間的你,會覺得美食變得無味,美酒變得如同白水,自己的感情會逐漸的消失,就連那份過去的愛也會平淡,那個時候你會漠視所有的東西,包括生命和這個世界,也許到最後你就連覺得活下去的意義都沒有,只有寂寞、孤獨…”

雷哲的話讓桂馬皺眉,接着他推一下眼鏡,眯着眼說道:“感覺你很有心得的樣子?”

“因爲我就是榜樣啊…”雷哲笑笑,只不過在這瞬間,桂馬卻察覺到雷哲的表情雖然是笑着,但卻沒有任何感情在其中,雙眼中只有一片冷漠,表情在變,但他的心卻沒遍,桂馬覺得雷哲在看自己的時候,就像是在看一件沒有生命的物體,也許就連他視線的焦距,都沒有在自己的身上吧?

“我離開這個世界只有幾個小時,但你知道我在另外的世界經歷多久嗎?《魔法禁書目錄》幾個月,《型月》世界五千年,《銀魂》二十年,《反叛的魯魯修》二十年,《東方project》一千五百多年,《EVA》億億年…現在就算是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大了,就拿《EVA》來說,這個宇宙有多古老,我就有多大歲數,之前所經歷的那些世界,連一點零頭都比上,這無數的時間在這個世界只是短短几小時,甚至幾分鐘,幾秒,但我已經不再是原來的我了…”

雷哲的話終於讓桂馬知道他哪裡讓自己陌生了,在昨天的電話中,雷哲的第一句話讓桂馬覺得他完全沒有感情,那句‘你好’彷彿是在對空氣說,而接下來雖然對方的語調略微有些變化,但其中依然沒有任何感情在內,接着他略微搖搖頭,桂馬知道雷哲所說的一切都是事實,別說是雷哲,就算是自己經歷那麼多,也會變成如此吧。

“我啊,現在已經不再是原來那個我了,我心中再也無法保持那一份簡單的愛,我甚至已經忘記原來的我是什麼樣子,我變得自私,變得冷漠,變得殘忍,原來的我別說人,就連一隻雞都沒殺過,而現在的,面對整個人類的滅亡都會不去在乎,我在《反叛的魯魯修

》中爲自己的計劃,犧牲了數百萬人類,甚至還想過要消滅中華聯邦以外的所有人種…”

雷哲說道這裡接着笑起來,他的笑容卻非常的扭曲,他接着說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惡…?”

在雷哲笑的時候,桂馬旁邊的艾露西再次顫抖一下,她比桂馬看到的東西更多,她也比桂馬感受到的東西更多。

“那和我有什麼關係。”桂馬摘下眼鏡擦擦,接着說道:“我不知道你這些年來發生什麼,也不知道你經歷過什麼,但不管如何,不管你變成神還是變成魔王,有一點始終都不會變得,那就是你是我桂木桂馬的朋友,是我認識的那個能寫出讓我感動音樂的‘隱士’,是這個世界上最愛MIKU的死宅男,是那個比任何人都喜歡這個黑化世界的普通人。”

“如果你真的已經變得冷漠,你就不會來見我,如果你真變得無情,那你在見到MIKU時,你心中那份冰冷是否有被融化?如果你真的殘忍,那你能夠寫出這最後的曲子?時間啊,時間的確能夠改變所有人,能夠讓你覺得美食無味,讓美酒變成白水,讓你喜歡的東西漸漸失去興趣,讓你心中的愛消失殆盡,可是雷哲啊,我有個問題想問你,在身爲魔王前,在擁有力量前,在擁有無盡的生命,時間,財富乃至一切前,你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桂馬慢慢說着,而他的話讓雷哲愣住,因爲他不知道該怎麼去回答桂馬的提問,自己在這之前是什麼…?

腦袋中出現過去種種的回憶,自己是個孤兒,自己被胖老爹收養第一次覺得幸福的少年,自己是那個躲在屋子中盯着顯示器,去編寫自己曲子的宅男,自己是一個,是一個普通人…

“我認識的雷哲啊,是一個總是帶着耳機,聽着音樂,然後用音樂的方式編寫自己整個世界的宅男,我認識的雷哲是一個總是笑着,簡簡單單很普通的家裡蹲,我認識的雷哲是一個看到MIKU就走不動道的MIKU控,我認識的雷哲是一個會因爲某部作品,某個人而笑,而哭,而憤怒,而悲傷,感情氾濫的處男,我認識的雷哲,是那個能夠真誠對待每一個人,能夠成爲最好朋友的混蛋…”

“雷哲啊,就算美酒如同白水,就算美食變得無味,你只要保持原本的自我,就算這時間洪流滔天裂地又如何,只要你心中還保存那份愛,那你就還是我認識的那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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