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情況很嚴峻,日軍開始封鎖山林,我們現在只有兩條路,一條就是拋起所以不必要的東西現在就進山,和日軍打游擊,然後尋找機會逃走,或者被耗死,另一條就是守在這裡,等着日軍上門和他們硬拼。”連夜,苟向東指出了兩條路。
“第三條呢?”宋赭不甘。
“第三條,或許只能說奇蹟了,不過這個也別指望了。”苟向東苦笑搖頭。
“難道我們就只能走向覆滅嗎?”宋赭瞪紅着眼。
“或許只有這樣。”
“媽/的!”宋赭一臉不甘之色,一拳怒砸在桌上。
“營長,那現在該怎麼辦?”如今宋赭也是大家的支柱,所有人都把目光擊中在他身上,讓他壓力很大,一個不好,就會將大家帶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拿不定主意,宋赭只好將目光轉到苟向東身上,“指導員,你說,我們該怎麼做,我們都聽你的。”
“這個。。。”苟向東的臉色也複雜起來,腹誹宋赭幹嘛把皮球踢給他,不過也只能硬着頭皮接着了,“我的建議是進山。。。”
“那好,進山。”宋赭不待苟向東說完大聲道,其實他也比較傾向進山,就缺個人支持。
是夜宋莊游擊隊連夜向山裡移進,至於宋莊,只留下一些七老八十走不動路的老人。
黎明時分,寂靜的宋莊被打破,一箇中隊的日軍手持火把,帶着十幾條狼青闖了進來。
“啊喲,你們幹什麼?”被從夢中叫醒的老人不滿的叫道,看着這些日軍,他們似乎已經看到了接下來的事了。
衣衫不整的老人們被叫起來在穀場上集合,四周都是圍着的日軍,還有日軍在村裡到處亂翻。穀場上卻反常的安靜,山田蒲岸來回掃着這些老人,而老人們也盯着山田蒲岸。
不久,一個日軍抱着一打抱布條子跑來扔到山田蒲岸面前。
山田蒲岸看了看地上的布條子,從旁邊的一個日軍手裡拿過火把,對着布條子照了照,用指揮刀挑起來看看,上面還有血跡,而且這哪是布條,分明就是繃帶啊。
“告訴我,游擊隊藏哪了?”山田蒲岸用不熟練的漢語說道。
這時,一個漢奸狀打扮的人走出來,大聲說道,“鄉親們,只要你們說出游擊隊在哪?皇軍是不會爲難你們的,而且還會大大滴優待。。。”
漢奸滔滔不絕的說着,突然人羣裡不知道誰“呸”了聲,一道味道濃郁的痰直飛那漢奸的臉面,差點就飛進他嘴裡了,不得不讚一下這個老人的嘴活,真準。
被濃痰打斷的漢奸一頓,他還不知道是啥,用手摸了下黏糊糊的,還放鼻子邊聞聞,一股味道頓時直衝他腦門,“我。。。嘔!!!”漢奸吐得一塌糊塗。
“你們,你們。。。狗咬、咬那誰,不識好人心,我好心爲你們向太君求情,你們居然拿東西噁心我。”漢奸一臉委屈的說道。
“哈哈哈~~”老人們一陣鬨笑。
“太君,你看。。。”漢奸扭頭看向太君,就像一條狗受了委屈向主人求援一樣。
山田蒲岸嫌棄的看了眼這個漢奸,不過還是出言安慰道,“李桑,放心,我會爲你報仇的。”
“嗨,多謝太君。”李漢奸高興的說道,然後趾高氣昂的瞪了眼這些老人,頗有小人得志的樣子(實際也正是這樣)。
“給你們一分鐘的時間,說出游擊隊的下落。”山田蒲岸厲聲說道。
人羣依舊寂靜無聲,沒人理這個日軍的中隊長。
過去了半分鐘,山田蒲岸就有些耐不住性子了,隨手一指一個老人,“把他帶出來。”
兩個日軍上前,將一個老人押出來。
“你說,游擊隊去哪了?”山田蒲岸揪住老人稀疏的頭髮,和聲的問道,但誰也都看得出他眼裡的殺意。
“呸!老頭子我活了這麼多年也活夠了,害怕死嗎?”回答他的是一口濃郁的痰,還有老人的壯言。
山田蒲岸用白潔的手套,抹了把臉色的痰,滿肚子怒火,“八格牙路。”猛地一擡手,圍着老人的日軍紛紛擡槍,指着老人們,“最後再問你一句,說不說,你要是不說,我就將他們全數殺了。”
對於山田蒲岸的威脅,被揪着的老人如若無物,冷哼一聲不說話,這那些被槍指着的老人依舊安靜的呆在那裡,甚至有人已經閉目等死了。
“好,很好。”山田蒲岸怒道,“統統地死啦死啦滴。”
“啪勾,啪勾~~”三八大蓋的槍聲迭起,老人全部倒在一片血泊中,那個被揪着頭髮的老人忍不住閉眼。山田蒲岸自然不會放過他,一腳將他踹倒在地,拔出王八盒子啪啪的開了兩槍,第三槍的時候卻卡殼了,讓他一陣不爽,不過兩槍也夠了,這麼近的距離,打在要害位子,而且還是老人,足夠要他命了。
“中尉,並沒有發現支那游擊隊的蹤跡,不過我們的狼青向山那邊叫喊,肯定是進山了。”一個小隊長牽着一條狼青跑過來說道。
“狡猾的支那人,立即通知大尉閣下,支那人進山了,封鎖山林。”山田蒲岸招過來一個通訊兵說道。
“哈衣!”通訊兵發電給大隊。
空蕩蕩的村子,現在除了日軍就是一地屍體了,日軍們開始在村裡作惡,四處翻找,看看有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不過很可惜,這個村子沒有任何值錢的東西,甚至都有日軍將夜壺翻出來了,準備帶走。
“嗡!!”大火沖天而起,找不到值錢的東西,日軍惱羞成怒,一把火燒了宋莊,火光燒紅了半邊天。
鑽進山裡的游擊隊,看見宋莊的方向紅頭天空,心裡也猜道了,一個個的咬牙切齒,恨不得現在就和日軍去拼命。
“宋大爺他們。。。嗚~”一個年紀稍小的戰士忽然嗚咽起來。
“我們一定會給宋大爺他們報仇的,只要我們活下去。”苟向東大聲說道,激勵衆人。
山林被封鎖了,而且這山林也不是很大,只要日軍拉網搜索,就一定能找到他們。
進了林子後,李老忽然從懷裡拿出一塊香味撲鼻的東西,這時肉香,在場的人都聞道了,但不知道他要幹嘛,或許是自己吃,但是他就這麼拿在手上任由它散發着肉味,引的衆人直流口水。
“李老,你這是?”宋赭嚥了口口水,眼睛放光的盯着李老手上的肉,雖然黑漆漆的看不到肉在哪,但也能根據氣味判斷大致的位子。
“不是給人的,我有用。”李老知道他們的小心思,直接出言解釋道。
就在衆人疑惑的時候,林子深處傳來一聲狼嘯,將衆人嚇了一大跳,以爲有狼來了,卻聽李老說,“安心,沒事,我養的一條大狗。”
幾分鐘後,一個黑影從林子裡衝出來,將衆人嚇一跳,下意識的擡槍準備射擊,但被李老攔下來了,“別怕,是我的大狗”。
黑影撲倒李老身上,兩條前腿搭在他肩膀上,狂舔李老的臉頰。
“慢點,慢點,我都快承受不住你了。”李老呵呵道,將手裡的那塊肉塞進它嘴裡。
嘴裡被塞了肉,大狗頓時就安分了,呆在李老身邊吃着肉,這時游擊隊衆人藉着稀薄的星光才勉強看清面前的黑影眼裡泛着青光,有着狗一樣的身影,其他的看不清,不過他們也沒多問,只是感嘆這狗吃的真好,居然有肉吃。
“那個,這狗不會咬人吧?”黑暗裡,一個顫顫巍巍的聲音響起。
“宋狗子還怕狗,哈哈哈。”又一個聲音響起,故意調小道,也算是緩解一下氣氛。
“別笑他了,他小時候被狗咬過,有心裡陰影。”宋赭笑道,出言解釋。
“放心,我這狗不會隨便咬人的。”李老說道,但隨便起來什麼都咬,這話他沒說。
不過宋狗子沒聽出來這話,還以爲這狗不咬人,長長的噓了口氣,“不咬人就好,不咬人就好。”
“李老,你什麼時候養了條狗,我怎麼不知道?”宋赭看着大黑影,翻着腦子裡的記憶,發現根本沒有這條狗的印象。
“好幾年了,這狗還是我兒子抱回來的。”李老唏噓道,它來他家已經有8年了,還記到它被他兒子抱回來時還是個剛斷奶的崽子,一轉眼都這麼大了。還記得是個雪天,他兒子出門一趟,回來就帶了這個崽子回來,說是撿的,他信了,爲嘛?因爲這他喵就是狼崽子啊,還小的時候他沒看出來,等長大後才發現,這就是一頭狼啊,只不過被他們養熟了,但野性還有些,三天兩頭的往林子裡跑,一呆就是一天,回來時滿嘴都是血跡,一開始他們還管着,怕它鬧事,但後發現它很乖,也就由它去了。“它啊,自從兒子走了後,一直呆在山上,很少下山。”
“哦!”宋赭點頭,然後看了眼這條狗,不對是狼,但在他眼裡是狗,但是他覺得這條狗有些古怪,怪在哪他又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