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延安商團的幾個傢伙們聽到消息以後也跑來了,如今已經是紡織廠廠長的李老闆也沒事跟着一起跑來了。讓劉一凡相當好奇,於是問道:“我說,李大哥,你怎麼也一起來了?”
“我不能來嗎?”李老闆笑着反問道,接着說:“別看這廠子裡我沒有股份,但是這可是我們商團的大事了,我怎麼能不來看一下。”
劉一凡覺得這有點小題大做了,就說:“這個玻璃廠也不是什麼大事。現在出來的玻璃也算不上合格。”
“不能這麼說,”李老闆反而嚴肅的道:“以前許多人不相信你們能弄出來,沒想到才幾天時間,一羣半大的孩子就它弄出來了。玻璃這種產品在整個陝北根本就沒有人生產,能造出來就行了。再說這纔是開始,以後一定會造出合格的產品的。”
這時旁邊有人問道:“劉老闆說的也太含蓄了吧?這怎麼說這也是一個成就了。再說,這可又是一個大財源的產品了。”
“沒有,這還不行呢,後面也不知道會不會成功,說能掙錢的事太早了。”劉一凡連連搖頭,謙虛起來了。
“人家都說萬事開頭難,你這都開頭了,後面還有什麼難的?”有人在邊上說。
接着又有商會的要在旁邊附和道:“這都把玻璃弄出來了,下面還有什麼不能做成來?只要研究一下,成品指日可待。”
這話獲得大家一致的認可。劉一凡也是相當高興,心想快點弄出玻璃吧。也許有了玻璃,就可以考慮建個溫室大棚子,這樣冬天也可以吃到新鮮的青菜了。否則整天的蘿蔔,白菜,土豆真讓他受夠了,吃得都有點膩了。大家都在聊着,越聊越興奮了,在心裡開始憧憬着美好的未來了。
這面的玻璃的事,劉一凡放心了。回去之後,自然更加專心的寫文章。但這事你不去找它,事可是會找你的。這不,讓劉一凡沒有想到的是,鍊鐵廠的高爐點火儀式竟然需要自己去參加。因爲大家認爲他是重要的項目發起者,應該去參與這個活動。但是劉一凡可不想參與這個事情,本身自己就夠忙的了。真是不想參與這種又浪費時間,又要和這些老狐狸們周旋的事情了。
不過最後還是陳立誠不幹了,這事要是沒有劉一凡怎麼能行?他可是重要人物,必須到場。陳立誠原本讓人來告訴劉一凡,讓他到時候來參加一下。但回來的人說:劉一凡說有事不來了,讓大家自己辦就行,他去不去無所謂。陳立誠想是不是他沒有親自去請,人家不高興了,就馬上去請了。
劉一凡不知道,他這文章又寫不成了。這不剛要動筆,門又被人敲響了。現在他都有點無奈了,這想安靜的寫點東西怎麼這麼難呢?但有什麼辦法,這敲門聲又加重了。一看就知道,就算他裝着沒在家都不行。因爲人家一看就知道他在家,只能去開門了。
劉一凡邊開門,邊沒有好氣的問:“誰啊?這麼使勁敲門?”
“是我,我來請你了。”陳立誠見門開了,馬上熱情的道出來意。
劉一凡有點納悶了,不是說不去了嗎?這人怎麼還自己親自來了?忙說:“我讓來人回去告訴你,我有事不去了,他沒有說嗎?”
“不是,說了,我一聽覺得是他沒有說明白。明天是高爐的開爐儀式,”陳立誠接着又說:“這個儀式不要看小,但他的意義不同,這個鍊鐵廠是非常重要的。”
劉一凡也點頭,表示明白,就說:“我明白,但我去不去都行。這事也是你辦的,只要你到場,把儀式辦好就行。”
然後劉一凡還拍了拍陳立誠的肩說:“我相信你,一定會把這件事辦好的。”
“辦好是一定的,”陳立誠一臉莊嚴的說:“但是,你要是不去,這個儀式就不完美了。所以你一定要到場。”
“什麼不完美?我不去也沒事,再說我真是有事。你沒看到我工作都放下了,就是在幹這個,我真是沒有時間。”劉一凡想還是不要說這說那了,太浪費時間,還是把人找個理由打發走吧。
“時間是海綿裡的水,擠擠就有了,再說這也耽誤不了什麼時間。有不少人,都盼着你去的。你可不能讓這些人失望啊!”陳立誠看硬得不能來軟的,開始走親情路線了。
陳立誠這麼一說,讓劉一凡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陳立誠就再下力度,又說工人也特別想讓他去,還有一些朋友想認識他,還有、要介紹幾個特別的人給他認識,所以他明天必須去。說來說去,劉一凡最後沒有堅持住,在陳立誠的一再要求之下,就稀裡糊塗的被說動了。
第二天,劉一凡還是沒有寫成東西,而是前往鍊鐵廠參加高爐點火儀式。雖然從內心講劉一凡並不願意參加這個儀式,而且儀式的規模也並不大。但是他心裡也明白這也算是一次盛事。所以,對於這個他還是挺重視的,還是特意把自己收拾了一下,然後早早的就趕去了。
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到了鍊鐵廠以後,似乎並沒有感覺要什麼辦儀式。人們還在忙着工作,工廠也沒有裝飾,還是原來的老樣子,沒有什麼辦喜事的意思。劉一凡就不明白了,看樣子這也不是準備打算辦什麼儀式啊,大家還有着不少在工作。他心裡在納悶也沒有問,反正這事都讓別人辦了,還是不要指手畫腳的好,再說陳立誠這人可不能辦事那麼不靠譜的,一定是另有原因。
其實,劉一凡的疑慮是正確的,今天的點火儀式並沒有準備啥,可以說是十分簡陋。大家也想辦啊!想好好收拾一下,好讓來的人看到出點他們想辦喜事的樣子。但沒辦法,鍊鐵廠這個工程實在太大,很多後續收尾的工作還沒有完成。所以今天的高爐點火儀式就是因陋就簡,大家的主要精力還是放在施工方面,爭取早日讓鍊鐵廠正式投產。
但是對於整個邊區來說,高爐點火都還是一個很重要的事情。雖說沒有整這整那,但今天來的人還真不算少,這弄得劉一凡並不是什麼貴客,也就沒人專門陪他。這倒無所謂,這裡到處都是他熟人。不少人看到劉一凡來了,馬上熱情的上前打招呼。畢竟在這個項目當中,他所率領的團體可是重要的參與者。比如李博就負責了機械設備的安裝調試等工作。
當然,雖然沒有專人陪,但是他也不會受到冷落。他剛來一會兒,和這些人也只聊了兩句。一直在這裡幫忙的張少康就急忙跑過來專門陪他了。說起來這個工程,自從開工以後張少康就參與到其中,主要是參與土建工作。如今主要負責研究修建輕便鐵路的問題,以便用於運送貨物。這自然讓他對整個工程有很多的瞭解,所以正好當了一個好的導遊。
這個導遊來的正好,劉一凡就讓張少康好好介紹一下。其實他聽不聽沒什麼,主要是讓旁邊上的人,一定要讓他們聽明白了。讓他們懂得這個地方的重要性。
這個高爐看起來個頭並不算大,設計日產量也就一噸多點。但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這是劉一凡參照現代高爐設計的。雖然對於他那個時代這就是土作坊,但是對於現在的技術水平來說,這個高爐還是可圈可點的。
所以劉一凡就是在邊上裝模作樣的聽一下。可是周圍的人聽得雙眼發光。原本他們這些人就是想來湊一下熱鬧。結果聽了張少康的介紹,沒有想到這個地方這麼重要。馬上這些人就把張少康圍了起來,問這問那的。場面一度非常熱鬧,把劉一凡都冷落下來了。但是劉一凡一點兒也不生氣,因爲他想要的就是這個結果。
這邊正在進行點火前的準備工作,大家都在忙碌,劉一凡只是在旁邊看了一下。對於他們的工作,他並不想過多的干預。不過讓他感到好奇的是,參與這個項目工作的人員,從說話口音聽起來有點南腔北調,感覺都不是本地人。
於是他問旁邊的張少康:“怎麼回事啊,這裡好像哪的人都有,很多人上回我來時沒見到過呀?”
張少康看出了劉一凡的滿臉疑惑,就解釋了一下:“沒錯,最近又增加了一批人。先是從那寧夏那邊來了一批工人,好像是那邊的土高爐操作工,後來又來了一批留學歸來的。”
“還有留學的?”劉一凡這回有點驚訝了,來點兒工人並不稀奇,怎麼還有這留學的?這留學生這麼不值錢了?來這幹這個?這也太有意思了?還是這政府力度大啊,這樣的人也能讓人家來,就是厲害。
張少康看出了劉一凡的驚訝,忙說:“據說是在國外受到過專門培訓,剛剛到了邊區不到半個月。好像是在什麼馬格尼託哥爾斯克鋼鐵公司工作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