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由於自己的堅持,鍊鐵廠作爲一個單獨覈算單位,與黃雅楠的所謂採購部都是評級單位之間,沒有什麼隸屬性的,在有關涉及生鐵的交易問題上,雙方也只是協調,而不是誰命令誰的問題,自然也就讓黃雅楠的採購部與金雕這個大采購商成了一個競爭的關係,現在生鐵出廠價與銷售價之間有不小的差,不管是誰都經手,都是賺錢的事,自然誰都想多要一點。
知道的人全都聞風而上,也因此這樣,讓金雕和黃雅楠再怎麼交易的這個問題上,一直有不小的爭端,但是這點爭端,也不算什麼事,但也沒有什麼好的解決辦法,劉一凡給她出的主意。劉一凡走以後,就皺起了眉毛,這人出得主意,纔是讓她很是不想辦,但沒有辦法,只能想一想,接下來怎麼辦了?
金雕在邊區縣搞商業活動,一直繞不開的黃雅楠,所以對這個女人,面上還是很客氣的。怎麼說黃雅楠公開身份,是爲邊區採購代理,許多生意都是經過她,他們之間沒少進行明爭暗鬥,雙方都知道對手屬於什麼人物,只不過在如今抗戰大局下,雙方只能裝不知道。
怎麼說,現在雙方還得有生意往來,都是心照不宣,只要你好我好,別的就可以先不管。論起來,雙方在生意方面,還真的是競爭對手,也是合作伙伴,在涉及商品的交易問題上,確實是雙方的焦點,這方面都不能壞事,金雕是要掙錢,而黃雅楠要東西,兩人合作的還真不錯!
其實,兩個人都在下面,把對方查個底朝上。都派了人去監視對方,看有什麼動作,自己好第一時間,得到消息。劉一凡其實也是知道的,但他也沒有管,反正他兩面都有人,想知道什麼消息,還不簡單,這就是雙面間諜的好處了。
由於日機的轟炸,生鐵的銷售部沒有放在城裡,而是在城外很遠的一個小商鋪子裡,在這裡拿到鐵票就可以辦理提貨手續,今天金雕按計劃又來提貨了,現在他的提貨價可是最低的。主要原因是他用鐵礦精粉換的生鐵,只要他安排的運輸隊把鐵礦軍精粉運到甘泉的指定地點。那麼就可以給他一份交貨憑證,可以到延安這裡的提貨點來提取同等價值的生鐵。這是軍統的選礦廠生產的鐵礦精粉,自然成本價格非常的便宜,這個生意是相當有賺頭的。
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剛剛辦完事情,拿到了幾噸生鐵的提貨憑證之後,發現自己的老對手,就黃雅楠已經在外面等着自己了,兩個人也是看了對方一眼,也沒有說什麼,就好像今天的見面是個意外,互相客氣了幾句,然後黃雅楠就一臉笑着和煦的說:“金副主任,你的生意做的挺大呀,真的讓人羨慕啊!”
“哈哈。。。。,”金雕擺了一下手,邊聲客氣道:“哪裡哪裡,只是小生意而已,你太過誇了。”
黃雅楠嘴角,盪漾着淺笑,狡黠道:“你怎麼能是小生意呢?外面幾乎不要錢的鐵礦精粉,換成生鐵,價格可翻了多少倍,真是讓我羨慕不以啊!”
“你的生意不是更大?”金雕可不是被羨慕兩下,頭就暈的人,反而玩味的說道:“汽油,柴油,瀝青等等,那樣不是西安市場上的搶手貨?那樣不是讓我羨慕啊!”
黃雅楠微愣了一下,沒有想到這個人,真是會說,就微笑着說:“再搶手貨,也不是你們倒弄過去,我賣的越多,你賺的越多,你說是不是啊?”
“我們就不要互相客氣了,你這個人大忙人,可不能沒事來找我吧?”金雕也不想在打太極拳了,就直接開門見山。
黃雅楠也知道,不在客套了,爽快的開口:“我自然想商議一下,能不能把鐵票分給我點?”黃雅楠看金雕蒙了,心裡笑了,是你讓我說的,可不是我要說的,蒙了也活該,又平淡地說:“生鐵產量不高,那麼一點鐵票,最後又大多到了你手中,我連口湯都喝不上,我想你是一個大方的,怎麼也給分我點湯。“
“誰說我的多,今天我還正有事與你商議,能不能把鐵票都給我呢?西安那邊需求量大,這點太少了。”金雕又眼閃過精光道:“你也不能吃獨食吧,給我哭窮,我是不信的。”又頓了一下說:“再了說,我沒有強迫任何人把鐵票給我,都是好東西換的,那家敢說我強買強賣了?”
“你。。。。。。。。”黃雅楠聽得有點生氣,心中想罵劉一凡,非弄一個生鐵的公開銷售幹什麼,直接都給她多好,就不用在這和這個人廢話了。
這時金雕也覺得話點到就行,接着提一道:“你不如把鐵票都給我吧,我可以出一個讓你心動的價格,你這你好,我也好。”
“不行,我還不夠呢。”黃雅楠原本臉色就沉下來了,在聽這話,臉都黑了,所以一口就回絕了。其實要不是生鐵緊張,她真想接按金雕的提議,對方手中可有不少自己想要的東西。
金雕也是看到人臉色黑了,還加了點火:“你這就不對了,你還夠用,那我就更不夠用了。”
黃雅楠黑得更黑了,但也說不來什麼反駁的話,只能咬着牙說:“那金副主任,也比我有用力,給我點,還不是什麼大問題。”
“這可是大問題,這裡面的利益是多少了,你也是知道了,但是。。。,”金雕得意頓了一下,又張揚的說道:“要是你也能給我讓我心動的價格,也不是不能商量的。”
黃雅楠語塞,緊皺眉頭,有點憤慨道:“金副主任,我還有點事,我先走了,再見。”
金雕咧着嘴笑說:“好啊!見會。”
黃雅楠一刻也不想留,轉身就有了,金雕在後面,看着黃雅楠的背影,心裡想:還想從他的手裡扣出來鐵票,做夢吧!其實,黃雅楠一轉身,臉色就好了,這也算試探了一下對主的底,壓根沒法怎麼商議,看樣子自己還得想辦法從鍊鐵廠方面想一想辦法。
在目前的局面之下,生鐵成了邊區重要的輸出對象,每年要是輸出幾百噸,也許會達到上千噸,那麼就可以解決很大的問題了。這讓劉一凡還是很滿意得,但知道這個產量還是不夠用的,各方面的需求都不小,可是現在知道,做到這個份上了,就只能往下走了。
這一天,劉一凡剛回到家,發現王舅舅已等他多時了,一問才知道要談有關生鐵的事,這讓他奇怪:“這是怎麼回事?現在怎麼大家都關注這生鐵的事了?”
王舅舅馬上解說道:“你不知道嗎?現在本地能產鐵了,還能持續供應,本地的鐵價正在不斷地下降,”
“沒有降過價吧?”
“按邊幣計算生鐵的出場價沒有變化,可是你知道,邊區一直在貶值,也就是比法幣慢點,後果就是造成的實際價格下降了。”
“這樣我就明白,可是這與你有什麼關係。”
王舅舅嘆了一口氣,無奈道:“鐵價只有邊區內降了,在邊區之外的區域,生鐵依然處於高點,現在邊區的鐵價反而顯得便宜,這樣中間的價差就大了,你說我能不算計一下嗎?”
這讓劉一凡頭痛了,心裡想:自己又不管什麼生鐵分配,他都找幹什麼?還哭上窮了,心裡都轉了好幾圈了,但也沒有開口說話。
“別糊弄我,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嗎?誰不知道你與鐵廠的人熟,能說上幾句,”王舅舅笑罵道:“我還不瞭解你,你與他們的關係可不只是熟的問題了,這事也就能找你了。”
劉一凡只能說實話道:“現在生鐵的事兒大家都在爭,你怎麼也想跟着參與進來了呢?”
“我這不是遇上機會了,現在山西的那邊有人想找我弄點生鐵,一年要個兩三百噸都不成問題,這不我纔來問問你。”王舅舅說。
“山西?”
“是山西的土財主丟了太原之後,退到什麼克難坡,一個深山溝子裡頭,現在又重新恢復起了軍工廠,自然需要升鐵了,以前都是去西安那邊採購,現在想從我們這就近弄點價格還能便宜點,我看這生意能做,就上心了。”
“這事兒我可管不了,這事也許你得找黃雅楠了,她現在管這事。”劉一凡直接指了一條路,讓王舅舅不要找他。自己壓根不參與什麼生鐵的分配問題,也是變現的推了。
王舅舅得到這句話,也不想再問下去,也知道劉一凡不想管,又扯到另一件事上:“最近那個姓方在四處活動,你知道嗎?”
“知道一些,”劉一凡點點說道:“這傢伙也開上貿易公司,與金雕唱上對臺戲了。”
王舅舅神秘兮兮地說:“這幾天他四處活動,不僅找了商會的人,還找到我了。”
“哦。。。,他想幹什麼?”劉一凡有點好奇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