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與沈先生那次交易之後,沈先生已經有一個多月沒有露面了。雖說期間他也讓人捎話給王鐵蛋舅舅買了一些東西,但都是西藥、布匹這些東西,數目也不大。所以劉一凡也沒啥興趣,就把這些生意都給王鐵蛋舅舅了,結果王鐵蛋舅舅一下子賺了50多大洋,高興的不得了。
但是不知道爲什麼,雖說這幾筆交易確實金額不大,沈先生沒必要來,但是總給劉一凡一種沈先生特意躲着他的感覺,也許自己的條件真的苛刻了吧,畢竟讓對方批准一個完全陌生的人入黨,這事確實有點強人所難了吧!
不過劉一凡現在暫時顧不上入黨的事了,最近他天天都在忙着孤兒院的建設,事情雖然看起來都不大,但是雜七雜八的也不少,真要是忙起來,也夠麻煩的。至於說入黨的事,就隨緣吧。
在孤兒院的事上劉明傑他們也幫了不少忙,劉明傑和趙天把孤兒院裡的許多活都給攬了下來,這也幫了劉一凡,也讓他省不少心。
他當時沒看錯人,劉明傑這孩子,人經過上回的事穩重不少,幹事情也認真了好多,交代他的事情,也完成的不錯。這讓他很是高興,想着要多培養培養他,讓他以後能自己獨當一面,這樣他就能省下不少心,也能省下不少時間。
他的時間很是寶貴的,這段時間一直忙這邊的事,連張心寶他見的次數都少了。其實,張心寶也是相當忙的,反正事情也不少。其實是他爹也在中間卡着,不想讓他們多見面,於是藉着學生放假的機會,把這個女兒打發去西京辦事了。現在他們連小手都沒有拉上呢,看看人家王鐵蛋都要在秋後結婚了。再想想自己這邊,這個速度有點太慢了,這可不行啊!這樣要到時候才能追到手啊!別等到王鐵蛋的孩子都出生了,自己還在曖昧的階段呢,這就不好玩了。
想是想,但事情還得要一件件的幹,他再着急也沒有什麼辦法。看着這邊他們乾的熱火朝天,事情也按照他預計在進行着,就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雖說過得有點不如意,但劉一凡的小日子過的,也是很繁忙又充實的。
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他和沈先生說的事,在沉寂了一段時間之後,在九月份臨近開學的時候,忽然又有了消息。
這天,劉一凡剛從學校回到家,就看到沈先生和王鐵蛋舅舅正在院子裡喝茶,看到他回來了,沈先生和王鐵蛋舅舅趕忙起來,拉着劉一凡進了他的房間。
寒暄過後,沈先生主動說道:“有關你的要求,我們已經研究過了。”
劉一凡急切的問道,“怎麼說?”
“大家一致認爲,你的功勞巨大,對我們的事業非常有幫助,所謂援共分子一說,絕對是當之無愧!”
這句話讓劉一凡相當受用,可不是,才幾個月,八萬發子彈,還有其他東西源源不斷的流入紅軍手裡,這不是誰都能拿的出來的。
“但是,有關你的要求,目前無法答應。”沈先生解釋道:“原則上,我們同意你的要求,但是直接批准不行,起碼程序上不對,手續不全。”
“怎麼說?”
“首先我們對你的情況並不是瞭解的很清楚。”沈先生又說道,“再說你提交過申請書嗎?有介紹人嗎?”
劉一凡這纔想起來,從程序上說,他還真缺少這些東西,不過自已手裡有砝碼,於是無所謂的問道:“那麼怎麼辦?”
“目前只能同意對你以積極分子的身份進行考察,在經過一段時間看你的表現之後,再決定是否批准。”
“也就是說,還需要看我今後的表現咯。”劉一凡眼角一挑,笑吟吟的道,“這回不就是機會嗎?”
沈先生驚訝說道:“你知道我今天還要談什麼?”又覺得自己失言了,馬上有點後悔了。
“也不是什麼秘密的事,只要看一下報道就能知道,”劉一凡淡然一笑又道,“雖說要比別人晚了幾天,但是我也算城裡能讀到報紙的人之一。”
原本郵政局也是代爲發行報紙,其中一張就是張校長訂的,故而他有機會讀到報紙,知道外面發生的不少事情。
“我知道,最近發生了一件大事,你們又多了上萬名同志。”其實從報紙上,看到這個消息時,劉一凡也是相當吃驚,這與自已上學所學的歷史記錄相差太大了,會師的時間提前了至少一個多月。
劉一凡笑眯眯的看着沈先生,讓沈先生一下子無語了,他怎麼什麼都知道,這還怎麼談啊!
沈先生一皺眉,但也沒有否認,知道自己否認也沒有用,事實擺在哪呢,只得認命道:“是啊,來自江西的同志們到達了,所以目前我們現在有不少困難。”
“現在應是什麼物資都缺了吧?”劉一凡奸笑說道,“前幾次買的那點貨肯定不夠用吧?這回具體需要什麼?”
沈先生聽到這頓時感到思緒萬千,他覺得和劉一凡交易心真是無比累啊!但還不能不交易,因爲沒有人能拿出他需要的東西了,他也不是沒找過別家,別家都提供不了這麼多的貨啊。所以只能拿出單子,苦笑說道:“這次的東西數量有點多,品種也多,我就不一一說了,你自己看單子吧。”
劉一凡拿過單子看了一下,發現要的東西真多,僅子彈一項標明爲十萬發,後面要的東西也是越來越多、尤其藥品也是開列了一個不小的數目,至於其他東西也不少,這麼大的單子還是第一次出現。
他一邊看一邊想,人員增多了,物資需求一下也變大了許多,讓他們不得不加大訂單了。不過劉一凡有點不滿,要這麼多貨,這都有求與自己了,前面還說那多費話。他眯着眼想,這真是沒拿自己當回事啊!他沒能直接拿到想要的東西,那他們也不要那麼容易的拿到東西了。
這要是讓沈先生他們知道劉一凡這麼想的,一定大喊冤枉的,他們也不想的,是劉一凡提出的這個,太有點反常了,讓他們不得不謹慎點,怕他有什麼目的,也是怕他以後在獅子大張口,只不是抻抻他,再觀察觀察他。
“這筆買賣確實大,也讓風險非常大,大到已經不能算一次買賣了。”劉一凡想自己心裡不滿,也不能讓他們好過,於是嘴角一撇一冷笑。
“放心,”沈先生馬上討好的道:“價錢隨你開了,這次多少都行。”
“不,”劉一凡又一反常態的嚴肅的說道:“這不單單是錢的問題,如果我答應下來,它所代表的意思就不同了。”
一聽這話,沈先生馬上明白,這小子來了,這幾乎等於下最後通牒,這次幫了大忙,他的事再推三阻四,那麼就可能沒有下次了,也許談都沒得談了。此時沈先生心中無比煩心,原本就能答應劉一凡的條件,可是自已不得不這樣討價還價,組織安排的,他不得不完成。
雙方又談了一會兒,但是始終談不攏。沈先生一看不答應就不給貨了,只能退一步,和劉一凡達成了協議:劉一凡答應按貨單提供所需的東西,沈先生保證回去一定勸說上級批准讓劉一凡入黨。
劉一凡終於鬆了一口氣,他的目的終於快達到了,他馬上就有了夢寐以求的身份了。雖然眼下這個身份還會給他帶來危險,但是再過10多年,那就了不得了。當然啦,現在他還要小心從事,現在可不能暴露他的身份,這要是暴露了,搞不好命就丟了。
所以在他的強烈要求,沈先生答應對他的身份要進行絕對保密, 他只和沈先生保持單線聯繫。
這次的交易,是雙贏,雙方都很滿意。同時也讓沈先生立下了大功,讓他日後成爲後勤部長打下了良好的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