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誰說的?皇帝敕封馬騰爲衛尉?還封槐裡侯?假節?開府儀同三司?”韓遂看着這個給自己報信的手下,一臉子的不信!
“千真萬確,小人和那馬騰府中的一個親兵是拜把子的弟兄,這事就是他告訴我的!將軍,現如今這世道還是多長個心眼的好呀!”那手下似乎對韓遂非常忠心的樣子,在那裡規勸道!
“此事某知道了,下去領賞去吧!以後多與你那弟兄來往,那馬騰但有風吹草動,即刻來報與我知!下去領賞去吧!”韓遂看着那個手下言之戳戳的樣子,陰沉着臉說道!
“馬壽成,你若敢陰我!可就休怪我韓文約不念兄弟之情了!”韓遂有些焦躁的在室內來回走動着,心裡暗暗發着狠道!
過了一會兒,韓遂決定先去尋那馬騰!出言試探試探再做定奪!拿定了主意之後,韓遂也不再耽擱,打馬就往馬騰的刺史府上趕去!
“文約啊,來得正好!今日有人送與某中原的好酒兩壇!來來來,你我共飲!”進得府內,馬騰正準備吃飯!一見韓遂來了,馬上站起身來讓着座道!
“哦?那某今日,便要沾沾壽成兄的光了哈哈哈!”韓遂儘管心裡滿是不痛快,可是臉上卻是絲毫都看不來有任何的異樣!聞言也不客氣,如同往常一般自顧拍開了一罈醇酒,先幹了一碗!
“你我兄弟,理應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區區酒水又何來沾光之說!”馬騰舉箸爲韓遂夾了一筷子菜,嘴裡有些嗔怪的道!
“好!壽成這話說的好!兄弟就應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韓遂拿起酒罈,起身爲馬騰滿上了一碗之後,似乎意有所指般說道!
“聽這廝這話,難道他察覺了什麼?不可能吧,那日左右盡是親信之人,不會出賣我的!這小子在詐我!”馬騰舉起酒碗,藉着喝酒的時機,片刻間那心思就百轉千回了一遍!
“壽成啊!兵貴神速,你我二人何時出兵攻打長安?你給個準話,介時我也好率兵來爲你助威!”韓遂吃過幾碗酒之後,詢問起了馬騰出兵的時間來!
“這個,呵呵呵!今日美酒佳餚,我們只管一醉!出兵之事,明日再說如何?”馬騰聽韓遂問他發兵之事,心裡打了個咯噔,隨即打着哈哈道!
“也好!那你我二人今日,就共謀這一醉吧!”韓遂看見馬騰顧左右言他,心裡就有了數!心裡輕嘆了一聲,舉起酒碗來強作歡顏的說道!
是夜,馬騰韓遂二人皆是酩酊大醉,同榻而眠!這也是這對兄弟最後在一次喝酒,最後一次以兄弟相稱!
“文約什麼時候走的?”清晨,宿醉的馬騰睜開乾澀的雙眼,向一旁侍奉他洗漱的馬鐵問道!
“叔父天不亮就告辭了!說是離開天水日久,心裡放不下,要回去看看!”馬鐵將擰好的面巾遞到父親的手中說道!
“走了也好,走了也好!”馬騰看向門外,有些悵然若失的喃喃道!
儘管之前說了一些狠話,但是憑心而論,他還是不想和這個相交多年的老兄弟反目成仇!
“哎!只希望你日後能體諒我的苦衷吧!”馬騰心裡這樣安慰着自己!
“父親,朝廷又來詔命了!”等到馬騰洗漱完畢,用完早餐之後!馬鐵這纔將藏在懷裡的詔命拿出來遞與馬騰道!
“哦?難道又要給爲父升官?哈哈哈!”馬騰嘴裡調侃着,伸手接過了兒子手裡的詔書!
“沒甚大事,當今的天子想見見爲父而已!哈哈哈!想不到我馬騰,如今卻是成了皇帝面前的紅人!”馬騰看完詔書,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對馬鐵笑道!
“皇帝要見父親?這個檔口,他見父親幹什麼?別是有詐吧!”馬鐵有些懷疑這封詔書的目的!
“兒啊!我父子坐擁涼州,麾下西涼彪騎十餘萬!那皇帝無非只是想拉攏我們,好爲他所用抗擊曹操而已!”馬騰對於那個傀儡皇帝,並無半分好感和同情!
他有着羌人的血統,做事自然也就遵循着羌人的那一套!有錢就是爹,有奶便是娘!誰能給他好處,他就站在誰那邊!至於是皇帝,還是曹操!又或者是劉備,那又有什麼區別呢?
“父親的意思,是進宮裡見一見皇帝?父親,兒願代父前往!就算有什麼不妥,父親也可以率領鐵騎爲兒報仇!”馬鐵心裡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是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有提出替代馬騰進宮,去面見天子!
“我兒純孝!兒啊,爲父進宮之時,你和你大哥馬超,二哥馬休,堂兄馬岱一起率我涼州鐵騎屯於關外!爲父料那曹操不敢把爲父怎麼樣!”馬騰吩咐着自己這個最小的兒子。在他心裡,只要西涼鐵騎不亂,那曹操就不敢爲難他!
“想當年,董卓自率西涼鐵騎十餘萬,就殺得天下羣雄素手無策!難道我馬騰,今日就不能效仿一下?”馬騰囑託完兒子,轉過身來慢慢品着茶水想道!
“主公不可進宮!那曹操此次想必是要借皇帝之口,誆你前去!主公若去,無異於羊入虎口!”門外一個人在那裡高聲勸阻着馬騰!
“哦?原來是令明來了!我兒馬超何在?”只聽聲音,馬騰就知道這是馬超身邊的左膀右臂龐德龐令明來了!連忙出言詢問起馬超來!
“孟起隨後就到!主公啊,此次面見皇帝,你不可親往!”龐德報完馬超的行蹤,再次出言勸道!
“你看看,你們一個個的都是沙場虎將!今日怎麼膽氣卻如老鼠一般?”馬騰前往帝都的決定,一再被人打斷!當即有些不悅的道!
“父親大人要去也行!必須帶上5000西涼老軍,並且二弟馬休,三弟馬鐵俱要相隨左右!兒與令明則引軍十萬,虎視長安!唯如此,父親方可前行!”就在馬騰有些發惱的時候,馬超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要麼父親不去,要去就必須依從兒的安排!”披裹着用犛牛皮毛做就的戰袍,內罩一套亮銀鎖子甲的馬超走進室內,斬釘截鐵的對父親馬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