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探馬來報,白馬駐軍開始向鄴城移動,駐軍主將爲張頜!”魏延滿面風霜的將軍情稟報給管錚道。
“他們終於坐不住了,可知道白馬眼下駐軍還剩多少?”管錚緩緩將手中茶碗放下,對魏延問道。
“白馬駐軍足有三萬之衆,此次張頜約莫引了兩萬餘人前來攻鄴。其所剩駐軍,應該不會超過萬人。”魏延一抱拳對管錚回道。
“張飛前番來報,已是佔了壺關。此番白馬敵軍又來攻城,白馬駐地必然空虛。魏延,我命你引五千軍星夜從鄴城西門而出,繞過張頜來犯之軍,夥同張飛一鼓作氣將白馬拿下。而後派人乘快船順流而上趕回洛陽,命趙雲馬超引軍乘船自白馬登陸,插到曹軍大營突襲他們的中軍。”管錚將地圖攤開,一邊下着軍令,一邊將地形路線指給魏延看。
“奪得白馬之後,爾可留軍駐守,以待趙雲馬超二人前來。張飛則繼續把守壺關,務必不能讓曹軍將此關奪了去。”管錚接着又對魏延吩咐道。
“可是,鄴城......”魏延見管錚將自己和張飛盡數派遣了出去,有些擔心的問他道。
“本督也不是沒見過血的文弱書生,文長大可放心便是。此去,務必將白馬給我拿下來,不然我軍的援兵短時間內過不來了。”管錚很鄭重的對魏延囑咐道。
“前方來的可是張翼德將軍?”是夜,管錚命人將鄴城西門打開,讓魏延悄悄從此門出了城。魏延引軍一路走了一夜,天將大亮的時候,看着前方影影綽綽的來了一支軍,仔細辨認了半晌旗幟,魏延這纔出聲問道。
“魏延?你怎麼也來了?那如今鄴城誰來鎮守?”張飛聽出了魏延的聲音,從陣後急忙打馬而出道。
“都督有令,讓我等合兵一處,趁張頜兵發鄴城之機,奪了白馬。而後速速派軍士乘快舟趕回洛陽,引趙雲和馬超二位領軍自白馬登陸,突襲曹軍中軍!”魏延衝張飛抱了抱拳,簡短的將管錚的軍令對張飛說了說。
“看來,都督此計成與不成,已經完全依託在我等的身上了啊。既如此,閒話少說我等這就兵發白馬。”張飛朝鄴城方向看了一眼,一提繮繩打馬前行道。
“大風大雪的,打的什麼戰!將軍,你的傷可好些了?”頂着風雪前行的白馬駐軍陣中,一個偏將語帶埋怨的說道。
“咳咳咳,並無大礙。此話你在我軍中說說便罷,到了夏侯將軍面前,可不敢亂說啊!”張頜掩着嘴輕咳了幾聲,對那偏將囑咐道。這傷,是在陽平關下被呂玲旖砸出來的。當時張頜就覺得自己的內腑受了傷,退回鄴城之後曹操又命他前去駐守白馬。黃河邊上,朔風凌冽。張頜這內腑的震傷,就這麼的拖着,總也不見大好!
“唉......”那偏將有些替張頜不值,明明戰功卓著,卻只落到去守個勞什子白馬。那些個功勞沒有幾個,只是一張嘴皮子利索的人物,倒大小還混了個太守什麼的乾乾。這話,偏將只有埋在心裡,斷斷是不敢說出口的,唯有用一聲長嘆表達着自己心裡的不滿!
“此次夏侯將軍調動白馬守軍,魏王可知?”偏將悶不作聲的打馬又行了數步,忽然出聲問張頜道!按照慣例,調動白馬守軍非得曹操親自下令不可。可是此次軍令上面,卻只有夏侯惇一人的署名。
“夏侯將軍和魏王的關係,遠非你我所能相提並論。所以......”張頜對那偏將笑了笑道。想在曹操麾下安穩的混下去,除了真材實料之外,更要和那些魏王的宗親們打好關係。不求這些人能幫你什麼,只求在關鍵時候他們不落井下石!
“將軍,說句不該說的話。魏王的年紀大了,將軍卻正值壯年!你看東吳是怎麼對待關羽張飛那些人的?哪個沒受重用?論行軍佈陣,將軍遠勝過他們。在魏王麾下,卻是要抹下臉面來討好那些個龜孫。送死我們去,升官他們來,天下的便宜都被那些孫子佔盡了!”偏將不單單是替張頜打抱不平,同時也暗歎自己不遇明主!學得文武藝,賣與帝王家。同樣是賣,人家的價錢怎麼就賣得高出那麼許多來?
“禁聲!你這廝是不想活了麼?這樣的話,以後不可再提!”張頜聞言拿馬鞭在那偏將身上輕抽了一下呵斥道。禍從口出,隔牆有耳。此時張頜心裡,相得最多的就是這兩個詞。不管對魏王或者他的那些個宗親們如何不滿,有些話是萬萬說不得的。君不見,有多少人物倒黴就倒黴在自己那張嘴上。
“加快腳步,天黑前務必行軍二十里。”張頜衝那偏將狠狠一瞪眼睛,隨即側身對身後士兵們大吼道!風大雪大,若是再不督促着這些士兵前行,恐怕一天下來十里都未必能走出去。夏侯惇若勝則罷,若是敗了恐怕這罪責會議盆子全扣到張頜的頭上了。張頜對此也是心中有數,他如今能做的,不過是儘量做好自己份內之事,不讓人家摳住把柄罷了!
這邊,張頜在督促着士兵們冒雪急進!那邊,張飛和魏延二人也是同樣引着麾下將士們深一腳淺一腳的踏雪前行。一方是要去和夏侯惇會和猛攻鄴城,一方則是要趁白馬防守力量薄弱之機,打通和洛陽之間的通道。雙方無意間,就這樣展開了一場與時間的賽跑!誰能先得手,誰就能獲得最終的勝利!
“進攻,進攻!不要給敵人喘息的時間,看看是他們熬得住,還是我們熬得住!”鄴城東門外,樂進猶自在引軍猛攻着鄴城。已經前後好幾天了,每當他看到奪城的希望的時候,敵軍就會猛然發力將他還有他的屬下給打下城去。
樂進爲人處事有一股子犟勁,一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犟勁!此時,他的這股子勁頭,再次涌上了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