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似女主的少女

奇蹟龍城。

巨龍一族在千年前的神戰之後就一直蟄伏于禁地邊緣的奇蹟龍城,少有在大陸走動,直至如今。

此刻龍城所有成年巨龍都聚集於族內議事廳,居最上首的一頭巨大銀龍清清喉嚨,開口道:“那人已傳來信息,要我族出動五位成年戰士協助。”

龍族中以紅龍最是脾氣急躁,當下就開口應道:“這事交給我就是了!不過是襲擊區區幾個人類!吼。”

“沙利曼!”最先開口的銀龍喝住紅龍“眼下大陸局勢不明,千年前退走的虛無之主已經派使者打開了禁地,我族於此刻出現在大陸,……”

“事關我族聲譽,難以推脫。”紅龍上首的黑龍搖頭打斷銀龍“…龍王的信物已由他們取來。我們沒有理由拒絕此事。”

黑龍一開口,就得到了在場大部分龍族的贊同,銀龍見意見已經統一,便吐出一個光球,光球一離開銀龍嘴邊就越變越大,最終化成一面光鏡的樣子,那鏡中影像,竟然是……

“這便是我們要襲擊的目標。”銀龍緩緩開口道,“…襲擊結束後應立刻返回龍城。”

在銀龍的授意下,五頭成年巨龍離開議事廳,展翅往大陸之東飛去,隨後大廳內巨龍也紛紛退走,諾達的議事廳只剩銀龍與黑龍。

“貝利,如我所料不差,新一輪的神戰已經開始了。”銀龍面色沉靜,無喜無悲:“可是作爲龍一族的預言師,我無法判斷出我們一族的命運。”

黑龍眼色數變,言語間卻仍是不動聲色:“你初掌龍王印記,難免力量紊亂,做不出預言也並非…”

“我並沒有融合龍王的傳承。”銀龍打斷黑龍,“貝利,你遠比我年輕,而力量卻與我相差無幾,這龍王印記…”

“坎那!”黑龍面色不悅。

銀龍見貝利神色堅決,遂不再多言,長嘆一聲,振翅飛向天際。

千年前神戰中,龍族之王隕落,連傳承龍王之力的龍王印記都失落在禁地,所以千年來龍族王位一直空缺。神戰結束後,殘存的巨龍便不分部族,全部蟄伏於奇蹟龍城,推銀龍和黑龍作爲長老打理龍族各項事務。數月之前,神秘人到訪奇蹟龍城並奉上龍王印記,巨龍一族才重立龍王,鑑於銀龍坎那千年來爲龍族所做之貢獻,黑龍貝利推舉其爲巨龍一族之王。

若論貢獻,其實黑龍並不亞於銀龍,這一點坎那心中自然明瞭,但是黑龍毅然選擇了退讓,所以銀龍坎那心中歉然,方有剛纔那般言語。

中立之邦,阿詩瑪。

自盧卡斯登基以來,菲米斯王庭與阿卡拉帝國第一次會盟終於舉行。按照大陸的傳統,所謂的會盟並非是兩國(或多國)君王坐在宮殿裡喝點茶水寒暄寒暄就結束的過場,會盟的儀式非常講究,且必須是露天。以菲米斯和阿卡拉爲例,雙方第一天需各布儀仗,表示對彼此君王的尊重,隨後還有列陣,演武等諸多禮儀;第二天雙方君王會面,於高臺之上宣誓結盟,然後是歡慶;第三天,則是互相商定下一次會盟時間,以及其他事宜,譬如聯婚之類。

幾十年來,阿卡拉帝國和菲米斯王庭一直遵循着尚待君王立下的盟約並未觸犯,但是眼下大陸局勢已呈現變動之象,所以無論在誰看來此次會盟都是勢在必行之舉。

不過,兩位帝王顯然沒有帶着誠意來舉行這次會談。菲米斯王庭近年不斷擴軍,尤其是里昂覺醒之後,這次會盟,盧卡斯甚至沒有帶一位重臣到來(那位不良親王是打着皇家侍衛團長的旗號跟來的),至於李察在謀劃着什麼,相信我們很快就會知道。

盧卡斯大帝難得穿上了一套武者行頭,黃金色的鎧甲在朝陽下熠熠生輝,鮮紅的披風迎着微風搖擺,他左手虛按佩劍,右手持馬鞭,坐下黑馬從容的踢踏着馬蹄盡顯神駿,單從外觀上講盧卡斯這套扮相確實已超越劍聖一流。(盧卡斯十根手指足足套上了二十多個大幅加持力量的極品戒指,又掏出一個黑色藥丸吞下,凝神靜氣,半響,待藥力完全化開,大喝一聲,猛地運起全身鬥氣衝前方巨大的鬥氣偵測水晶一拳擊去!砰--!大帝身後響起卡莫拉內西那古板的聲音:鬥氣,8級。…盧卡斯內牛滿面。)

海因裡希親王稍稍落後大帝一個身位,仍舊騎着那匹白馬,銀色的鎧甲背後是一襲白色披風,披風上面赫然繡着一條銀色的九頭蛇怪,張牙舞爪,殺氣騰騰。…果然不愧是劍聖里昂的父親,嚇,這扮裝,這審美!由此我們也不難聯想到曾經里昂在鏡子前不斷擺造型的悶騷狀,這個,…真的是遺傳。

相比之下,對面的阿卡拉帝君李察就遜色許多,他身着一襲青色長袍,做文士打扮,胯下也是一匹黑色駿馬,但它顯然不習慣這樣的嚴肅氣氛,正被不安的刨着馬蹄,不時還打個響鼻,李察微扶馬頸,以安撫坐騎的不安情緒。

他身後是皇家禁衛軍團長鬍安,眉頭微皺,這一代的菲米斯君王,竟是如許人物!就連盧卡斯身後的侍衛長竟也隱隱有劍聖的風範!菲米斯當真不可小視!

殊不知,這些年海因裡希忙於處理公務,鬥氣早已荒廢,某不良親王顛峰時期的鬥氣也僅比盧卡斯高一點點而已!

雙方就在互相觀察中不斷靠近,相距約有一箭之地時,海因裡希馬鞭一揚,身後萬餘侍衛即時勒馬停住,動作整體劃一。

海因裡希縱馬上前,喝道:“來者可是阿卡拉帝君李察陛下?”

胡安也示意身後護衛隊停住,縱馬出列,高聲應道:“正是。”

雙方打個照面,互相商定了儀仗與演武事宜,各自歸陣去了。胡安撥馬歸陣時,不禁心中疑慮,以自己修爲,竟看不出對方鬥氣級別,難道…

海因裡希當然不知道胡安心中所想,他骨子裡透着那種貴族與生俱來的驕傲與偏執,雖然不失禮儀,但也絕不會讓誰都看到自己那副隨和與無賴的本相,就像他現在拼命挺直的腰桿,最喜歡的卻是毫不受力的依躺在真皮沙發上。

一頭紅色巨龍從高空急速掠過,隨後又是一頭綠色巨龍掠過。

“看!灰機!!”顏輝猛地自蘋果樹上站起,興奮的蹦蹦跳跳,一副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新奇樣兒。

“呃,…會飛的大蜥蜴。”蘇伸個懶腰,十分鄙視那條掠過的巨龍。

顏輝小聲叨咕:“難道龍不是這樣的麼?……”

然而並沒有人打算理會他,薛諾收起法典,往空中凝神看了一會,伸手摘下大精靈王之弓,右手虛空一招,一枝魔法箭憑空而現被他捏在手中,將長弓拉成滿弦。

顏輝大驚:“你待幹嘛!?”

魔法箭閃耀着晶瑩的光芒,薛諾淡淡回道:“打灰機。”

蘇從背後抽出來被他當作癢癢撓的小法杖,藍光連閃,一瞬間顏輝身上已經被加持了數種增益狀態,頓了頓,又爲薛諾罩上一個魔法護盾。

顏輝無語的看着光芒四射的自己,再看看天際正急速掠過的銀點,認命的長嘆一聲,全身鬥氣一震,“執法者”全套武裝自內而外將自己包裹起來,看來上一戰讓他獲益良多。

一掠而過的紅色巨龍正是從奇蹟龍城趕來的沙利曼,紅龍一族的急躁脾氣讓他一路不停的催促綠龍給自己加持風系加速術,兩頭龍漸漸拉開了與其他三頭龍的距離,也使他們的命運之路從此錯開。

追在沙利曼與綠龍身後不遠是銀龍尤菲,本來尤菲是這次行動的指揮者,誰知道一出龍城沙利曼就再也按捺不住,在綠龍的加速術幫助之下,一路直衝阿詩瑪而去。責任使然,尤菲只好拼盡全力追在沙利曼身後,不知覺間,尤菲和另外兩頭巨龍又拉開了不小的距離。

尤菲一邊碎碎念,一邊將各種輔助魔法加持到自己身上。銀龍一族有着非常好的魔法感應,大多數常規魔法都可以瞬發,尤菲昂首一聲長嘯,身上五色光芒齊出,在這一瞬間竟給自己加持了靈巧、急速、大力、防護等不下五種增益狀態,已經接近約定地,尤菲變得謹慎起來。

恰在此刻,尤菲心中突現驚兆,她雙翼一偏靈活的將身體向旁邊帶去,一支魔法箭從她的頸部呼嘯而過,箭上所帶那凌厲的氣息幾乎揭開了她頸上的鱗片!尤菲又驚又怒,驚的是龍頸上的鱗片乃是全身防禦最好的一部分竟也有抵擋不住這一箭的樣子,怒的是,竟然有人敢明目張膽的偷襲巨龍!

她壓下心中的憤怒向偷襲者的位置飛去,敢挑戰巨龍一族的尊嚴,必須要付出代價!

薛諾看着落空的魔法箭,心境忽然上升到一個奇異的境界,剛纔似乎是必中的一箭,然而內心卻自射出那一箭之時就已知道,不會命中。薛諾心中古怪至極,隱隱明白,這必然是對自己相當重要的一層感悟。

心境感悟這東西說起來就像是靈感,異常玄妙,用一個詞來形容就是,妙手偶得,強求無用。而一旦超脫出這個境界,好處不言而喻,進階,甚至是跨級進階,都是機緣使然。更有甚者,在原來那個世界傳說中的釋迦摩尼大神於菩提樹下坐禪七七四十九日而頓悟,立地成佛,由凡入聖。但是壞處是,感悟的過程有長有短,短則一瞬,長則數日甚至數年,像薛諾這種戰鬥前進入“感悟”實在是危險異常。

…等感悟的心情真像青澀小女孩等初戀的心情,怕他不來,又怕他亂來!

顏輝看着那迅猛的一箭居然落空,再看薛諾已經一副石化的模樣,空中那點銀光正不斷變大,想來正是高速疾衝的緣故,右手黑光一現,一柄純由黑色光質構成的巨大單手劍憑空而現。

蘇看着顏輝躊躇滿志的樣子,輕笑一聲,開始給自己加持魔法。

以蘇這種神使身份大可不必費力的給自己加持各種魔法狀態,這要“得益”於顏輝同學一路上的淳淳教誨,顏輝同學以其“多年與怪物作戰,擅長團隊指揮”的本色對於蘇和薛諾做了一番培訓之後,蘇就開始注重各種屬性的加持。

顏輝不知道的是,他們是神使,而且是特殊時期的神使,可以直接使用秩序十二主神的力量,這相當於說蘇是一個全系魔法師,…那蘇究竟能給自己加持多少狀態?

火系的焰靈,木系的回氣,土系的防護場,水系的……,這是各系法師的主流加持狀態,此外還有電系的魔法增強,各種魔法護盾,蘇把自己打造成了一個全身閃耀這各種彩光的…人形霓虹燈?

或許,也只有霓虹燈才能閃爍出如此多彩!

尤菲一路怒氣衝衝的殺了過來,遙遙可見下方蘋果樹上站着一個劍客一個魔法師,還有一個比較像遊獵人的…二傻子。倒是那個魔法師,渾身散發着寶石般的光芒,真是好看啊!尤菲的大眼睛變成了桃心狀。…龍族最大的缺點之一,喜歡散發光芒的東西,呃,對不起,蘇不是東西。

尤菲勉強振作一下自家士氣,嬌喝道:“剛纔是誰偷襲我?”

方纔分明是被箭矢偷襲,必然是那個揹着長弓的二傻子獵人乾的,可是尤菲的眼睛卻始終沒有離開過蘇,原本那道怒氣十足的喝斥也變成了嬌氣十足的詢問。

“這光芒,這成色,要是能搶回家就好了。”尤菲心想。

蘇對着半空中那個直挺挺盯着自己的那個龐然大物,忽然有一種危險的直覺,那不是被毒蛇盯上之後背心發涼那種陰冷,而是…被一頭恐龍看中後猛拋眉眼的無助,特別對方還用那種令人汗毛倒豎略帶港音的軟綿綿的聲音問:“…先生貴庚,家住何方,可有婚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