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洛嗎？”
在包龍圖懷疑洛水是不是跟蹤他們來到這裡之時，古月居士站了起來，微笑道：“我就是古月，快進來吧。
適時，包龍圖才後知後覺，忽然想到貌似人家一開口，就是打聽古月居士是不是在這裡，他驚詫洛水怎麼跟了過來，反而給忽略了。
與此同時，洛水也有些驚詫方元和包龍圖怎麼也在，不過這個時候看到了古月居士，他也顧不上其他事物了，急忙上前直接一個鞠躬：“居士，我是洛水，奉家父之令，特意前來拜見居士，給您問聲好。”
“好，洛先生有心了，你也不用這樣多禮。”古月居伸手攙扶，臉上也露出欣然笑意。所謂禮多人不怪，別人這樣尊重自己，他多少有些開懷。
“對了，給你們介紹一下。”說話之間，古月居士示意道：“這位是熊老闆，泉州有名的法器鑑定大師，這家店就是他開的……”
“熊老闆好。”洛水微笑問候，禮節到位。熊貿點頭回應，心裡也覺得這年輕人不錯，第一印象很好。
“還有這位方師傅。”古月居士又繼續引見，鄭重其事道：“實力非凡的大風水師，手段厲害非常，勝我百倍。”
“啊……”洛水一驚一愣，和煦的笑容更是一滯。有些難以置信。
“我看居士你是存心把我捧上天去，然後直接跌下來摔死。”方元搖頭道：“你乾脆說我是才入門的小學徒得了。這樣比較有說服力。免得人家以爲你收了我什麼好處，這纔不遺餘力的替我打廣告，而且是虛假廣告。”
“我在陳述事實而已。”古月居士笑道：“你水平的確比我高明，這是更改不了的事實。別人信不信，那是他們的事情，但是我說不說，就是自己的本心態度了。”
“方師傅，不用糾結這個。”熊貿打起了圓場。笑眯眯道：“居士，我說你怎麼突然從安溪回來了，原來是爲了迎接這位洛小哥。”
熊貿這樣說，無非是變相提醒洛水，古月居士很重視他，屬於一種對於人情世故的把握能力，同時也是在不留痕跡的轉移話題。
果不其然。洛水一聽，頓時歉意道：“居士，不好意思，是我打擾您了。”
“沒關係，反正我在安溪也沒什麼事。”古月居士擺了擺手，隨之招呼道：“倒是你應該早到泉州了。通電話的時候，我還在安溪，讓你久等了。”
“沒事，沒事。”洛水連忙笑道：“剛纔我也沒有閒着，在泉州城裡逛了一圈。說來也巧。途中還遇到了這兩位朋友……”
“咦？”古月居士有些驚訝：“方師傅，你們和小洛見過了？”
“嗯。在溫陵南路附近，恰好有一面之緣。”方元點頭笑道：“我們也不知道他竟然是居士要接待的客人，不然當時就該邀請他一起過來了。”
“就是。”旁邊的包龍圖點頭道：“你早應該報居士的名頭，我們就直接帶你過來了。”
“我也不知道你們認識古月居士呀……”洛水心裡嘀咕，隨即笑道：“現在也不晚啊，說明我們真的是有緣分，說再見真的再見了。”
“的確有緣，世界真小。”
包龍圖也有些感嘆，隨即眼珠子溜溜轉動起來，一看就知道在打什麼主意。估計心裡還琢磨着與洛水加強聯繫，然後等到公司成立之後，直接來個開門紅。
與此同時，經過了一番寒暄，洛水也說明了來意：“居士，家父除了讓我問候您以外，還託我請您看看這件東西。”
說話之間，洛水在口袋中摸出一條手串，一條色澤漆黑，略有幾分光澤的珠串。在他拿出珠串的一瞬間，旁邊衆人就隱約嗅到了一絲一縷淡雅香氣。
“咦，這是……”方元等人有些驚訝，正在猜測珠串的材質之時，冷不防包龍圖臉上浮現激動的表情，有幾分驚歎問道：“這是沉香手串？”
“兄弟好眼力。”洛水微笑點頭：“是沉香沒錯。”
“我能看看嗎？”包龍圖眼中有幾分期待。
“可以啊。”洛水大方把珠串遞了過去。
包龍圖迫不及待接了過來，然後輕輕一嗅珠串的氣息，立即肯定無疑道：“沒錯，的確是沉香。三天前我在羅大師的工作室，就有幸觀賞一件由沉香雕成的掛飾，就是這個氣味。不過聽羅大師說，那玩意是沉香中最高級的品種，奇楠沉香！”
“奇楠沉香？”方元一怔，忽然想了起來：“好像聽你說過，要論金銀珠寶，一般以鑽石爲首，而奇楠沉香就是香料中的鑽石。”
“沒錯。”包龍圖連連點頭：“羅大師雕刻的掛飾，最多拇指頭大小，材料本身就價值十幾萬，而這條珠串……我數數看，一二三四……十八！”
“十八顆奇楠沉香珠串，肯定超過兩百萬吧。”
一時之間，包龍圖嘖聲感嘆，又補充道：“當然，還要看具體的等級，不過哪怕是一般品質的奇楠沉香，也是各路收藏家們趨之若鶩，競相收藏的稀有佳品。我也想收藏一塊的，可惜光有錢不行，卻沒有門路。畢竟奇楠稀少，造假的太多了，可遇而不可求。”
“你也玩收藏？”洛水眼睛一亮，有種遇到同道中人的欣喜。
“那當然。”包龍圖自得道：“入行五年，現在小有成績。”
“那你比我早。”洛水笑道：“我是前年纔開始玩的，經常打眼……”
“沒事，這很正常。”包龍圖安慰起來：“玩收藏就是這樣，開始的時候很容易吃虧，然後慢慢的積累經驗，就不會那麼容易上當受騙了。”
“你說得沒錯，我也有這種感覺，發現實戰最容易進步……”
“咳咳！”
看着兩人聊得歡快，方元難免有種怪異的感覺，包龍圖不是最討厭富二代的嗎，怎麼轉眼就改變了態度，有種一見如故，相談甚歡的節奏？
不是我不明白，而是世事變化太快……
方元微微搖頭，直接伸手道：“珠串拿來，給我看看！”
“你看什麼，你又不懂辨別沉香。”話是這樣說，包龍圖還是把珠串遞給了方元。
“我是不懂鑑別沉香，但是我懂鑑定法器啊。”方元手指頭輕輕在奇楠沉香珠串撫過，眼中慢慢多了幾分慎重：“居士、熊老闆，這件東西有古怪啊。”
“什麼古怪？”熊貿湊了過來，稍微打量就眉頭一皺：“果然有些不對，這珠串的氣場好像有些不穩定……”
“是啊。”方元輕輕點頭，他也看得出來，這條奇楠沉香珠串應該是一件比較高級的法器，一枚枚珠子，十分光滑圓潤，略有幾分光澤。最重要的是，一串珠子的氣場，就好像一條咬住了自己尾巴的食吃蛇一樣，形成了一個渾圓氣場。
按理來說，每一個渾圓氣場，就相當於氣的循環往復，生生不息，但是現在這條珠串卻給人一種氣場起伏動盪，不怎麼穩定的感覺，難免讓方元和熊貿覺得怪異。
“爲什麼會這樣？”方元思索起來，手指不自覺撥動奇楠沉香手串珠子，一粒一粒的數下去。十八顆珠子，很容易數完了，但是在這過程之中，他忽然有一種澀意，有一種滯積，不通暢的感覺。
“真的有問題。”一時之間，方元忍不住再次撥動珠子，而且動作很慢，仔細的留意。片刻之後，他忽然停了下來，手指拈起其中一枚珠子，眼睛微微一眯，好像是找到了答案，臉上流露出了恍然之色。
“方師傅，有什麼發現？”熊貿察顏觀色，立即詢問起來。
“你自己看吧。”方元手一鬆，順勢把奇楠沉香珠串交給了熊貿。
“方師傅是打算考較我嗎？”熊貿輕輕一笑，也隨之仔細打量起來。
“不敢，不敢。”方元笑道：“只是覺得有熊老闆和居士這樣的法器大行家在這裡，也輪不到我來賣弄。”
“這不叫賣弄，而是相互交流。”此時，古月居士轉頭問道：“小洛，熊師傅和方師傅沒看錯吧，是不是這條珠串出了什麼問題？”
“應該沒錯。”洛水連忙點頭道：“家父就是感覺有些不對，恰好我有事來泉州一趟，他就囑咐我帶過來向居士求教一番。”
“嗯。”古月居士微微點頭，隨即看向熊貿：“熊師傅，看出問題來了吧？”
“奇了怪了。”熊貿皺眉道：“氣場明明不穩定，一般來說應該是哪枚珠子有裂紋，以至於破壞了整體氣場的平衡，但是我仔細檢查每顆珠子，卻沒發現什麼異常。”
“裂紋？”洛水一怔，然後若有所思道：“熊師傅，有沒有可能是內部的裂紋，所以在表面看不出來。”
“不。”熊貿搖頭道：“我說的沒有異常，本身就包括了內部。因爲一顆珠子，不管它是外表有裂紋，還是內部有裂紋，珠子本身的氣場就有問題。但是我一粒粒珠子的排查，卻沒有任何發現，真是太奇怪了。”
說話之間，熊貿補充道：“每粒珠子本身的氣場沒問題，但是串聯在一起的時候，氣場卻不穩定，這是最大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