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玩意兒……”一瞬間，趙總等人看着外表光鮮亮麗的木質八卦掛件，有些不明白方元怎麼會得出這樣的結論來。《
然而同一時刻，店主的臉色卻微微一變，忍不住看向旁邊的地頭蛇小向，眼中流露出少許疑問之色。而小向的反應也不慢，趁着衆人不注意，也急忙比劃了一個手勢……
“行家！”店主懂了，不由得暗歎一下，知道自己失策了。
嚴格來說，那塊木八卦，也不算破玩意，也是件法器。如果不是法器，他也不敢賣給趙總啊。只不過這件法器比較低端，屬於坑冤大頭的樣子貨。觀賞的功能，遠遠大於實際功效。一般來說，富豪之類都喜歡買這樣的東西，覺得大件東西掛在家裡有面子。
店主就是按照常理給趙總推銷這樣的東西，但是沒有想到，方元居然是行家，而且絲毫不給面子，直接拆穿了他的把戲。
不過店主也是久經世故的老油條，在發現情況不妙之後，立即站了起來攔住方元，點頭哈腰的陪笑道：“老闆，您誤會了，我說的不是那塊木八卦，而是它旁邊的東西啊。”
“咦？”衆人又是一怔，沒有想到居然還有轉折。
對此，店主也暗中得意了一下。他開店多年了，自然早防了這一招。畢竟開門做生意，迎來送往的客人如過江之鯽，有新手小白菜鳥，自然也有實力高明的行家。
以前他這樣糊弄人的時候。也被行家識破了，慘遭打臉。痛定思痛之下，他自然吸取了教訓。給自己留了一手。在樣子貨的旁邊，就擱了真正的好東西，以便應對現在這樣的情況。
此時此刻，店主手指頭微微一偏斜，大家的視線就跟着轉移下來，才發現在木八卦底下的一格架子上，就擱着一塊石頭？
衆人細看。發現的確是石頭，不過自然不是普通的石頭，而是一塊石雕。
這個時候。店主快步走了過去，小心翼翼把石頭捧了起來，然後轉身放在桌面上，讓大家就近觀賞打量。
“這是……雲石？”方元看了一眼。也稍微有幾分動容。
“對。對了。”店主欣喜道：“老闆你真是行家，這的確是雲石，而且不是普通的雲石，是嶺南羅浮山的雲石。”
“羅浮山雲石？”寧蒙呆了一呆，忍不住悄聲嘀咕：“雲石好像是大理石吧，羅浮山有大理石麼？怎麼以前沒聽說過呀。”
沒人回答寧蒙的問題，因爲這個時候，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石頭上面了。只見眼前這塊石頭呈橢圓狀。就好像一枚豎立起來的雞蛋。
當然，這塊石頭的體積。肯定比雞蛋大上十幾倍。在石頭的表面上，就是雲石獨有的細緻紋理。這些是天然形成的紋理，又有一點人爲加工修飾的痕跡，就好像天空的雲彩一樣，千姿百態，變幻莫測，美不勝收。
就是由於這種美妙的雲紋存在，所以類似這樣的石頭，纔會有雲石之稱。
不過話又說回來，也不是什麼雲石，都能夠稱爲法器的。一塊石頭如果具備了氣場，那麼肯定就是法器。要是沒有氣場，無論它多麼的美麗漂亮，都只是單純的觀賞物罷了，肯定沒有風水效用。
此時，方元細看眼前的雲石，忽感眼前一花，一縷似雲似霧的煙氣，就在石頭之中升騰了出來，繞着石頭四周飄浮不定。
不必多說，這就是石頭的氣場。方元研究片刻，馬上可以肯定，氣場的成因應該在石頭的紋理上。雲石千變萬化的天然紋理，在經過長年累月的山水潤養下，自然而然滋生了氣場，具備了形成法器的基礎。
雲石被挖掘出來，然後輾轉流落到風水師手中，在風水師的巧手雕琢下，絲絲縷縷的氣場立刻得到提升，擴散蛻變成真正的法器。
以方元的眼光來看，這件東西的品質不錯，氣場如雲，飄蕩盤旋。按照來說，這樣的氣場表現，應該有幾分虛浮纔對。
然而石頭的本身，卻有凝固氣場的作用，使得飄浮的雲氣牢牢栓鎖在旁邊。也就是說，石頭就是一件鎮器，把飄蕩的氣場鎮壓起來，化爲己用。
“老闆，你覺得怎麼樣，東西不錯吧？”店主趁機笑問起來，言辭之間多多少少也有幾分試探的意思。畢竟他雖然知道方元是行家，但是卻搞不清楚，方元是大行家，還是小行家，自然要摸一摸底。
只有探清楚了方元的水平，他才知道應該怎麼應對。確切的說，知道應該怎麼開價推銷。畢竟賣東西的與買東西的，向來是鬥智鬥勇，不斷的試探對方的底線，然後在相互妥協之中，纔有可能抵達協議。
方元當然明白這個道理，不動聲色的點頭道：“東西不錯，可惜了……”
“可惜什麼？”其他人有些好奇。
“可惜是急功近利的產物。”方元搖頭道：“你們看石頭上面的紋理，明顯可以看到淺淺的雕刻的痕跡，說明這石頭經過了後天加工，纔有了現在的景象。”
“雕刻修飾，從美觀的角度來說，那是必不可少的步驟。但是從風水的角度來說，卻是先天與後天的區別。要知道這塊石頭的本身，就已經具有法器的潛質，如果不急着加工開光，而是送到寺院道觀供養十年八年的，指不定可以直接蛻化變質，一躍成爲高級法器。”
方元惋惜道：“同樣是開光聚氣，時間的長短，動了刀子和沒動刀子，那可是天壤之別。後者還有進步的空間，而前者卻止步於此了。”
聽到這話，趙總等人懵懵懂懂的，處於半知半解的狀態。但是店主聽了，心裡又難免一番長嘆，知道這回遇到大行家了，掙大錢的念頭落空。
當然，大錢賺不了，小錢還是能掙的。畢竟東西值多少錢，店主也有一個底線，他是低於他的心裡價位，他肯定寧願壓在手裡也不賣。
在店主琢磨之時，寧蒙忍不住問道：“那這石頭……咳，法器，究竟管不管用呢？”
“待定！”方元想了想，給出了這個答案。
“相當於候選麼？”寧蒙聽明白了，這石頭屬於可用的範圍，但是不夠好。
“對。”方元點了點頭，轉身問道：“老闆，你店裡除了這塊雲石，就沒有別的什麼東西了麼？有的話就拿出來吧，我們趕時間，還要貨比三家呢。”
聽到方元這麼直白的話，店主也有幾分無語。
“老闆，難道這塊雲石不好麼？”店主皺眉道：“就算東西不是高級法器，但是用來鎮宅穩固氣場，應該足夠了吧。”
“不是不好，而是我想知道，還有沒有更好的東西。”方元坦言道：“畢竟這裡的風水店鋪不少，或許別家鋪子有更好的法器。像趙總這樣的大老闆，買東西肯定不僅是買最貴的，也要質量最好的……”
“咳，咳！”趙總躺槍了，感覺很無辜。
但是他卻沒有出聲，顯然是默認了方元的話。因爲這也是事實嘛，他堂堂一個大公司的老總，身家不知道多少億，自然比較追求品質，對於廉價的東西也有些瞧不上眼了。
“明白了。”店主瞬時心領神會，心裡也巴不得這樣。畢竟最好的法器，也意味着價格更高，利潤的空間也更大。
店主沉吟了下，立即開口道：“幾位老闆稍等，我去把店裡壓箱底的東西拿來……”
“好，去吧。”方元也有幾分期許，畢竟一些店鋪之中，總有一兩件所謂的壓堂，鎮店之寶。根據店鋪的實力大小規模不同，鎮店之寶的級別也是有高有低，不能一概而論。
然而能藏起來充當壓堂的東西，質量肯定不一般，值得期待。
在說話之間，店主也乾脆鑽到了店鋪的後頭，那裡有個狹小的隔間，還有門簾遮擋住，估計是儲物室之類。店主進去之後，就開始翻箱搗櫃，時不時傳出一些動靜。
衆人在外面等候，倒也有幾分無聊。寧蒙是年輕人，性格比較跳脫，坐得久了也有幾分不耐，乾脆站了起來，好奇地觀望店鋪之中的東西。
店裡櫃架上的東西琳琅滿目，但是從材質上劃分，也無非是那麼幾類。有金屬銅器，有玉石類的擺件，還有各種木製品，以及一些零散雜亂的玩意。
寧蒙也知道規矩，只是看看不動手去觸摸。看了一圈，他走了回來，小聲問道：“方大哥，這裡的東西，都是法器麼？”
“有些是，有些不是。”方元實話實說，幾乎每個店鋪都是這樣，東西魚龍混雜，有真也有假。不懂行的人被坑了，也沒地方說理去。
寧蒙眨眼問道：“那怎麼確定真假呢？有什麼評判的標準麼？”
“怎麼說呢。”方元撓頭道：“評判的標準，肯定是以氣場大小強弱爲衡量。問題在於，估計你也不懂什麼是氣場，所以我也不好解釋……”
“不用解釋的，耳聽爲虛，眼見爲實。”寧蒙笑眯眯道：“方大哥，你乾脆在店裡拿一真一假兩件東西，然後給我們作一個對比，肯定能夠一目瞭然。”
“噗……”旁邊的小向笑了，覺得寧蒙真的很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