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同來,過了月餘,又同時回去。
跟來時不同,滿滿當當的大箱子大櫃子堆了半船。要知道,他們坐的是海船啊,能裝幾十萬貨物的大肚子海船。
渁競天望着那幾十張屋子大小的雕花牀屋,止不住的眼角直抽,全是紫檀花梨雞翅的上好木料。
這才只是牀,別的大件小件傢俱更是數都數不清。
“爹這是什麼意思?”
衛同眼睛亮閃閃:“我看了,那些牀屋樣式花紋全不一樣,咳,情趣也不一樣,媳婦,咱也試試?”
渁競天更抽,合着她老公公一發春情不可收拾,餘生都要在牀上度過了?
“我就納悶了,不到一個月吧,怎麼湊出來的?”
“這有什麼難,”衛同笑起來:“衛家經年累代積累的財富不可想象,這半船,不過是爹給烏婆婆的。還有好些東西沒帶上來。有的留在淦州,有的等下次再運。”
渁競天咋舌:“烏婆婆釣了個金龜婿啊。”
“那是,跟着我爹不虧。”
“切,就憑人家烏婆婆那神資本事,咱爹不過是堪堪相配。”
衛同竟也點頭:“所以,他倆真正的姻緣。”
想到老太君說起的淵源,烏家爹爹毒了老太君,老太君搶了烏家的傳承,兩人還定了娃娃親,雖然是氣話。可後來烏婆婆得以收回家族傳承,老公公因此也被救了命,同時兩人在什麼內情不知的情況下動了情,可見兩人兩家是緣分頗深的。
渁競天感慨:“老天的安排真是奇妙。”
衛同抱着她在她耳邊低笑:“是奇妙,我都要爲你守節一輩子,你死而復生了,我帶着那不詳預言,偏你不在乎還正合適,阻力也變助力,可見,咱倆也是老天奇妙的安排。”
“可不是嘛,我還是用你送我的機關木鐲救了命。”
兩人說着,聞着對方的呼吸,感受對方的心跳,溫度蹭蹭往上升,心有靈犀往船艙裡去。
半天后,衛同給渁競天清理穿戴好了,自己也收拾好。
“那些牀屋實在不錯,我跟我爹要來些。”
渁競天一掌拍過去:“我可不要。”那也是貼身物件了。
“媳婦別不好意思。”
“我認真的,不要。”
小屋子睡得多憋屈,等回去,她就讓人做原木大牀,方的圓的,再弄些軟軟的牀墊,滾着多舒服。
可衛同已經竄出去了,他就覺得牀屋好,雕花隔斷一關,輕紗帳一放,多有情調呀。
衛國公就被熊兒子喊到了甲板上,開始還說傢俱分配呢,說着說着歪了樓,爺倆兒比劃起來了。
渁競天舒緩了老腰出來時,望着天邊才露出來的月鐮刀,真心覺得衛家男人精力太好。
你個眼瘸的就看不見人家烏婆婆立在邊上那渾身的幽幽怨氣啊。
果然把人搞到手,就不上心了吧,老公公也跳不出世俗男人的套啊。
“烏婆婆好呀。”
烏婆婆幽幽一眼橫去,渁競天一個激靈去摸胳膊。
“呵呵,他們爺倆兒許久沒這般好好相處了。”
可不是嗎,這個許久是從衛同出生開始算,爺倆兒還真沒這麼輕鬆愜意的時候。
衛國公放下了家國大事,人也顯得更年輕了,說是衛同的哥也不爲過。
或許,是愛情的滋潤?
烏婆婆直勾勾盯着渁競天看。
若是以前不知道真容還好,渁競天能裝看不見的頂住,可一想裡頭是張妥妥的女神且還是傲視九天的那種級別的女神的臉啊,渁競天頂不住了,褻瀆啊。
“烏婆婆有何吩咐?”
烏婆婆不發一言又把目光移開了,瞧着還在纏鬥沒絲毫收手跡象的衛國公。
身上怨氣能引來海鬼了。
渁競天一拍額頭,知道您是在嫌我男人搶了你男人,可人家是親父子有沒有?你還沒過門呢,就想冷落人家的父子情了?收斂吧女神。
可女神的那張美絕人寰的臉——
“衛同,回來,我餓了。”
衛同嗖的蹦回來:“我也餓了。”
渁競天:“…”
所以說,搞到手,暖男特麼就變直男了?我也餓了是什麼鬼?
“呵呵,要我伺候您用膳?”
眉毛一豎,衛同立即跳腳:“不用,小的伺候您。來媳婦,我攙着你走,別沒力氣摔倒了。”
說話就說話,擠眉毛弄眼睛是幾個意思?有本事回房再戰。
衛同飛了個:好,回去接着再戰。
渁競天瞪了眼,對衛國公道:“爹,我們先回了,外頭風大,您也扶着烏婆婆回吧。”
不待衛國公客氣客氣,渁競天就轉了身,視線劃過似乎沒了怨氣的烏婆婆,心思一起。
抓着衛同耳朵往回走,惡聲惡氣訓斥:“潑皮,沒見烏婆婆等着爹給她揉腰嗎?還不趕緊跟我滾。”
罵完,一愣,這不是也罵了自己滾嗎?
衛同哎喲哎喲壞笑:“好,我這就回去給你揉腰。”
渁競天手上更用力幾分,衛同一路叫着跟着走了。
“咳咳,我扶你回去。”
烏婆婆不高興:“我用不着你。”
衛國公仍是伸出了手,烏婆婆也沒拒絕他的手落在自己手臂上。
兩人轉身慢慢往艙房去。
“許久沒痛快活動一場,忘了時間,不好意思,下次不會了。”
烏婆婆哼了聲。
衛國公感覺到手裡的胳膊軟了分,笑了。
悄悄道:“不過,若是娘子需要爲夫揉腰,爲夫是萬萬不會推脫的,便是娘子趕我也不走。”
烏婆婆臉一紅,氣惱推開他:“誰是你娘子。”
衛國公呵呵一笑:“你呀,還望娘子給爲夫個給你揉腰的機會。”
越說越不像話。
烏婆婆快步跑進艙房,嘭一聲關上了門。
衛國公沒立即敲,靠在門邊,哀嘆,被下限低的兒媳這麼調侃,可事情真做了也不冤啊,可明明沒…那個嘛。還是快些回去成親造成既定事實才成。
烏婆婆在門板後邊也想這事呢,想那天,又撕又咬,他保持住了最後的底線,喘着粗氣對自己道:要對你負責。
臉紅心跳,烏婆婆一哼,只撕了衣服就是負責了?成親…聽着很不錯呢。
半天,沒聽到外邊動靜,烏婆婆一顆心又酸澀起來,看吧,自己答應嫁給他,這人立刻就輕忽了她,天下男人一般黑。
人,真不在了?真走了?特麼真走了?
烏婆婆一顆心翻來覆去,忍不住把門拉開一條縫兒。
“娘子,爲夫等着給你揉腰呢。”
月色下,老混蛋笑得褶子都出來了,怎麼看怎麼…俊。
“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