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飛機嗎？
身處電話另一端的胖頭魚滿臉懵逼，懵逼之後又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尷尬，更在尷尬之後那是汗毛直豎。
任誰突然聽到有人問你打飛機麼，恐怕反應都比胖頭魚的反應好不到哪裡去，何況還是在有求於人之時被一個男人突然問到這麼一個問題。
胖頭魚難免浮想翩翩。
打還是沒打？
陳青山哪裡會想到他啊這一句話讓胖頭魚一瞬間就生出了這麼多心思，在沒有等到胖頭魚的答覆後，他又問。
“你打飛機嗎？”
特麼你這麼問，我能說沒打麼？
胖頭魚那個幽怨，那個萬念俱灰。
秦叔寶有賣黃驃馬的時候，實在不行就….
一瞬間，胖頭魚做了一個決定，不管打還是沒打，還是先說打了再說，大不了就當是被狗咬了一次。
“打。”
“一週幾次？”
這特麼還能幾次，難道打飛機還能當飯吃啊。
一文錢難道英雄漢，忍，我忍。
胖頭魚忍着要罵孃的衝動，他咬牙切齒違心道：“一週兩三次吧。”
“兩三次？你不行了？這數字千萬別對別人說，在這行裡，也就新人才這麼點了。我本人，每天至少打兩次的。”
陳青山的話把胖頭魚雷的簡直是外焦裡糊，一天兩次，這特麼吃飯也就一天吃兩頓了吧。
只是要求助的金主這麼說了他能怎麼辦，他也很絕望啊。
他只能順着感嘆道：“臥槽…”
陳青山這貨完全沒有去考慮胖頭魚是什麼感受，他繼續道：“早上起來的時候來一次，吃好午飯後再來一次。”
電話的另外一頭，胖頭魚的眼睛都震驚的快掉下來了，他忍不住心裡哀嚎着，完了，完了，特麼真的遇到變態了。
只是，有錢就是大爺，哪怕是身心都已經飽受摧殘，可他還是不得不順着陳青山的話故意驚訝道。
“真的？”
“真的，不過這不是因爲我想要打，我這麼做是因爲我需要，你想啊，你每一天都要處理那麼多的數字，期貨的頻率，砰砰砰….全特麼是錢，噠噠噠，心裡壓力你說得多重，對不。”
胖頭魚還能說什麼，他只能說：“對！”
“我們不能被市場嚇到了對不，所以我們得多打飛機，我們得讓血液流動起來，把所有的市場節奏控制在腰帶以下….”
胖頭魚雖然在交易市場中不是贏家，但十幾年的交易中他早已明白交易確實更多是心理因素而非是技術問題。
所以，在終於意識到陳青山的意思後，胖頭魚在鬆了一口氣中並沒有任何啼笑皆非的感覺，反倒是似乎領悟到了什麼。
這，難道就是他能夠做長線的原因？
陳青山不可能知道他的這番話居然讓胖頭魚如獲寶典，之所以這麼講無非是突然想起來當年曾經看過一部電影的臺詞。
因爲希望，所以失望，因爲有持倉所以就一定有偏見。
人生的閱歷和在市場中失敗所總結的經驗，讓陳青山意識到分析和操作完全是兩個概念，如果在客觀的角度下，可能他的分析會非常準確。
然而如果涉及到交易的時候，他就會一次次改變當初所分析後定製的策略。這個問題是人性的本能和慾望所導致的，想要克服這方面的問題並沒有想象的那麼容易。
可如果有一個人能夠幫助在交易中幫助自己分擔壓力，那可能他正確的分析和策略執行能力就會大大提高。
胖頭魚的出現讓他在剎那間想到了一個方案，以胖頭魚交易的經驗只做單純的操盤絕對沒有任何問題，而如果能夠讓他來幫忙一起操盤則很可能會減輕面對着盤面時那種無形的壓力。
否則以陳青山這廝的德行，恐怕早就隨意找個藉口掛掉了胖頭魚的電話，他沒有義務拿錢去幫助一個連朋友都算不上的人，哪怕這個人跟他有那麼一絲同行的香火情分。
“嘿嘿…”
“….”
最終兩個人也不知達成了什麼協議，也或者兩人又聊上了什麼不堪入耳的話題，總之大潤發門口的陳青山那笑聲，聽上去要多猥瑣有多猥瑣。
偏偏這傢伙的自我感覺不是一般的好，哪怕身邊不少帶着孩子逛街的家長聽到他的笑聲都趕緊把孩子拉到了一邊，生怕那個看上去就不是好人笑的很猥瑣的傢伙幹出什麼猥瑣的事情。
突然，還在傻樂個不停的陳青山感覺哪裡有些不對，他連忙一回頭，發現沈嵐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站在了他的背後。
慌忙將手裡的菸頭往地上一扔，本該理直氣壯但又有點莫名心虛的陳青山乾笑着對沈嵐說：“這麼快啊，你我們現在下去買吧。”
可惜，陳青山的笑着迎來了沈嵐滿含慍怒的表情，一雙明媚的雙眼狠狠的等着陳青山一言不發。
大呼不妙的陳青山意識到了什麼，他試探道：“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也沒叫我。”
“一天打兩次？”
嘎…
“早上一次，中午吃完飯一次？”
臥槽，怕什麼來什麼！哪怕是臉皮已經厚到了陳青山這個地步，被沈嵐這麼一問，仍然讓他有一種被捉姦在牀的感覺。
然而偏偏他沒有幹半點對不起沈嵐的事情，這讓他真是百口莫辯。
“嵐嵐，你聽我說，不是你想的那樣子，真的，你聽我解釋啊….”
一萬隻草泥馬在心裡崩騰，欲哭無淚的陳青山追着沈嵐往下超市的手扶電梯上跑去，只是讓他快抓狂的是，無論他怎麼解釋沈嵐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嵐嵐，你要相信我啊，剛纔跟我打電話的是個男的，是找我借錢的。”
“男的？”
“…..”
“不是，是….”
“不是男的？”
“是…”
甚至到了最後，陳青山自己都感覺他麼怎麼解釋都已經解釋不清楚了。
什麼叫做不是屎也是屎了，最令陳青山吐血的是，如果剛纔真跟個美女那麼聊也就罷了，偏偏特麼可能是一個胖的跟魚一樣的傢伙。
兩個人一追一走前後走到了超市的入口，一個故意板着臉和一個記得像火燒眉毛的樣子，像極了正在鬧情緒的歡喜冤家。
只是兩個人誰都沒注意，在離超市入口不到五十米的地方，一個身材窈窕穿着職業套裝的長髮女子早已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