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堂大殿,位於光明峰的最頂端。
建設大殿的時候,把光明峰峰頂削平一部分。聖堂大殿就成了光明峰的峰頂。
大殿的金頂是純金所鑄,陽光下金光燦燦,遠隔百里都能看的到。大殿的橫匾上只寫了兩個字:光明。
民衆私底下都管這裡叫光明頂。這個笑話,也只有對光明帝國文化有着很深瞭解的人才能聽懂。外人往往是聽的一頭霧水,不知別人那一臉曖昧笑容到底是什麼意思。
光明峰的臺階都是用白色玉石搭建,下面還有供熱系統,防止臺階爲冰雪覆蓋。
高鋒跟着路遠,一階一階的從山腳走到光明神殿。到了神殿前的廣場上時候,廣場上已經站滿了
所有人都穿着聖堂傳統的光明法衣。法衣是一種白色長衣。樣式融合了華夏傳統的漢服精髓、和現代的簡潔修身,材質高檔,穿在身上既有宗教的肅穆又大方飄逸。
廣場上萬人中,穿着光明學院校服的高鋒,和人羣顯得格格不入。這種反差,也吸引了很多人的注目。
高鋒雖然不在意別人的眼光,但在這裡還是要保持低調。老實跟在路遠身旁。
對路遠引薦的人,大方施禮,卻基本不主動說話。路遠也不會多說,這種寒暄客套,主要是領着高鋒認識一下聖堂的高層。
“那就是高鋒吧?”高鋒雖然也穿着白色衣服,可對聖堂的人來說,他那身不同樣式的衣服太扎眼了。何況,他還站在路遠身旁。
“是他。看上去到是個老實孩子。”
“老實孩子?什麼老實孩子能把楚山殺掉人不能貌相啊……”
“聽說了麼,好像上層對他都很關注。”
“廢話,你要是十八歲能殺一個白銀光甲師,肯定也有無數人關注你。”
“一個黑鐵光甲師,能擊殺經驗老辣的楚山,你相信麼?”
“呵呵”
“呵”
說起這個,衆人都是露出有些曖昧的笑容。
十八歲擊殺白銀光甲師,這樣的戰績太過夢幻,讓人難以相信。又沒有人親眼目睹戰鬥的過程,自然衍生出了很多種的版本。
很多人都不太相信,高鋒是憑着自己實力擊殺楚山的。光明學院內有那麼多的強者,還有重重法陣。也許是有人幫了高鋒,卻又不想得罪楚家。才讓高鋒領了這個虛名。
這個比較合理的推論,得到很多人的認可。但不看僧面看佛面。高鋒的戰績就算很虛,但他師傅是路遠啊。誰也不會傻乎乎站出來說這些話去得罪人。
何況,路遠就在場。黃金大師的耳朵多靈。就算是想說壞話,也不會在這說。
“聽說,他要加入聖堂了。”
“嗯,據說是要封爲三級聖堂武士。”
“啊,進來就是三級,果然是‘天才,”說話的人着重強調了‘天才,兩個字,反諷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一羣人的臉上都露出一些不滿之色。聖堂武士等級分爲十級。才入門的武士往往都是見習武士,經過一年的考察後,纔會成爲一級武士。許多人熬了一輩子,也不過就是三級武士。
高鋒一入門就要被封爲三級武士,衆人當然很不滿。
“老路,過來……”劍蓮光輝使周宣和路遠交情很深,看到他領着高鋒,熱情的擡手招呼。
在周宣身旁,還站着有些瘦小的黎明輝。在狼神異空間那件事之後,高鋒和這兩位都見過,還得到了他們送的禮物。都有着很深印象。
走到近前,高鋒鞠躬問好道:“周大師、黎大師。”
“一年多沒見,你的本事大漲啊,很厲害。”周宣不吝言辭的誇獎着,眼中都是喜洋洋的笑意。
周宣外貌本就長的年輕,笑容又有幾分溫婉,和高鋒言談之間又一派熟絡親近,看上去和高鋒到很像是姐弟一般。
周圍不少人都是非常意外,周宣一向是脾氣最爲火爆的光輝使,從沒見她對其他人這樣和顏悅色過。
黎明輝也道:“是啊,你這次於的實在漂亮。楚正浩那老小子一定氣的臉都抽搐了。”
說着,黎明輝哈哈笑了起來。他和楚正浩之間,仇怨頗深。只是礙於身份,不好主動出手去報復。高鋒殺了楚山,真是給了楚正浩一記狠狠的耳光。
對這些誇獎,高鋒也只是含蓄的笑了笑,一副老實孩子的樣子。這裡不知有多少眼睛盯着他,他已經足夠高調了,沒必要再張揚。
路遠道:“也算不上什麼成績,你們不用這麼誇他。”
周宣沒理會路遠,又對高鋒道:“你老師的火焰部專門煉製光甲,最是無聊。不如來我們劍蓮部,待遇更高,也有更多成長的機會。”
沒等高鋒說話,路遠已經笑着推辭道:“算了吧,你們劍蓮部天天戰鬥,太危險了。他才十八歲,以後的日子還長着呢。現在還是安心學習吧。”
周宣沒好氣的白了路遠一眼,“你想的到美。他被授予三級武士,那也是新人。必須到教導隊接受十個月訓練,才能進入正式進入聖堂。今年負責教導隊的是那個王冰山。高鋒要去了,可有他苦頭吃。”
教導隊專門負責訓練聖堂新晉的武士,由三十六部的光輝使輪流教導。王冰山真名叫王辰,是冰霜光輝使。他們這一部專門負責對內刑罰。王辰更是冷酷無情,如同冰山一般。其他光輝使和王辰的關係都很糟。都管他叫王冰山。
高鋒也是心裡一跳,在異空間被他殺的老胖子王新,就是王辰的侄孫。知道這件事的人可有不少,高鋒也不敢說,就沒人會出賣他。
路遠擺手道:“沒事的,王冰山人雖冷酷,做事卻很公正。不會刻意爲難他。”
黎明輝道:“你啊,別太高看他。這個人性子太陰沉了,還是小心爲妙。”
“噹噹噹……”
渾厚的鐘聲想了起來,廣場上的人迅速按照各部歸屬,站成整齊的三十六個方隊。
高鋒跟着路遠,就站在最前面。還有幾個要加入聖堂的新人,也都在各自的介紹人帶領下,站在最前排。
今年要就加入聖堂的足有五十多人,他們年紀大都在二十五歲左右。力量等階介於黑鐵和青銅之間。
其中,有不少人都是光明學院的畢業生。說起來,這些人也都是光明學院的風雲人物。高鋒雖叫不出名字,卻都見過。
這裡面還有一個高鋒非常熟的熟人,溫柔。第一眼看到溫柔時,高鋒也是非常意外。
溫家雖然不像楚家和葉家那樣稱霸星系,對抗中央政府。但在天龍星系,也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世家。
對其他人來說,進入聖堂都是爲了個人前程。但對溫柔來說,她完全不必考慮這方面的問題。
從過去的接觸看,溫柔也不像是信仰特別虔誠的人。高鋒有些想不通,她是爲什麼加入聖堂的。
高鋒不會自戀的以爲溫柔是奔着他來的。他加入聖堂根本沒有外人知道。溫柔也不可能去刻意探聽他的消息。
溫柔看到高鋒時,精緻的小臉上也都是愕然。顯然對高鋒的出現也沒有任何準備。
不知想到什麼,溫柔對高鋒笑了笑。笑容明媚動人,到讓高鋒有點摸不到頭腦。
一位白髮老者走到光明王雕像下面,揚聲道:“今天新年第一天,在光明王和大家的見證下,我們迎接又一批的新生力量……”
路遠悄悄給高鋒介紹道:“這是聖堂大長老徐振,也是三十六光輝使之首、金曦光輝使。聖堂的大多數日常事務,都由他處理。”
聖堂武士的加封儀式,並不複雜。第一就是當衆宣誓信仰光明,然後由聖堂給武士加封。儀式完成。
徐振演講了一段話後,對着衆多新晉武士道:“你們都信仰虔誠的武士。你們願意在偉大的光明王面前宣誓永遠信仰光明麼?”
“我宣誓,永遠信仰光明,永不背叛自己的信仰。”
“你們會永遠忠於皇帝陛下、忠於國家、忠於民族麼?”
“我宣誓,永遠忠於皇帝陛下,忠於國家,忠於民族。”
徐振的引導下,衆人齊聲宣誓。簡單的一問一答,神聖而莊嚴。
徐振點點頭道:“永恆的光明,也需要傳承者。三千年前,偉大光明王開創了光明時代,把人類從黑暗愚昧中拯救出來,正是因爲他有着這樣偉大的信仰。三千年來,一代代的人爲了光明信仰,前赴後繼,永不屈服永不背棄。纔有了今天的輝煌。我們的身體可以腐朽,但我們的信仰將和光明一起永恆不朽。”
“我們的信仰將和光明一起永恆不朽。”廣場的所有人齊聲迴應着。那整齊而宏大的聲浪,直衝雲霄。
最前方的光明王塑像同步共鳴震盪,渾身光芒大盛,化作一道貫天徹地的光柱。
所有參與受封的新晉武士,都被嚇了一跳。不少人臉上都露出一些驚異之色。
距離高鋒不遠的溫柔,也是一臉的好奇,對於突來的變化,她顯得非常有興趣。
高鋒早聽路遠說過,激發光明法陣是受封的必要儀式。幾千年前,這個儀式主要是爲了檢驗受封武士是否被黑暗侵蝕。
那個時候,暗神會勢力龐大。但他們的人都有一個特點,被暗系源力侵蝕了身體和精神。在光明法陣共鳴下,立即就能顯出異象。
到了今天,激發光明大陣已經失去本來的實質意義,就像燃放煙火炮竹一樣,成了一種慶祝方式
但光明大陣也不是假的,如果一個人真被黑暗力量侵蝕,一定會顯現出異常。
光明大陣之中,每個人身上都閃着一團明亮的光。這是大陣和每個人發生共鳴,激發光明源力。
加入聖堂,都必然要修習一些光明教的秘法。哪怕力量再低微,也會被光明法陣激發出來。
力量越是精純,共鳴的程度就越深,身上的光芒也就越強盛。
高鋒不用眼睛看,只是神念感應,就能發現五十多個新晉武士身上都有光芒閃耀。有幾個人光芒非常強盛。其中,就有溫柔。
溫柔身上的光芒非常的耀眼,隨着共鳴的深入,簡直就變成了一團人形的強光。顯示出了她在光明秘法上精純的修爲。
高鋒身上的光芒非常弱,如果說溫柔是巨型探照燈,高鋒身上光芒黯淡的就如同要熄滅的菸頭。兩者根本無法相比。
這個時候,不知有多少人的再關注着高鋒。
高鋒不想太出風頭,但反差太大也說不過去。心思一動,精神核心內源力流轉,激發光明十字劍訣。高鋒在這門秘法上的修爲相當精深,並由此領悟了光明源力。
一旦運轉起來,精純的光明源力開始和光明法陣建立了共鳴。
開始的時候,高鋒就像浸泡在溫水中,只覺的一股溫暖熱氣從四面八方浸透到體內。但隨着光明源力不斷涌入,高鋒這才感覺到那股力量的強大……
無窮無盡的光明之力,就像是一百顆太陽在同時釋放光芒,至高至強,至純至正,磅礴正大的光明之力浩浩蕩蕩貫入體內。
高鋒感覺自己就像被最鋒利的利刃一層層的解剖開,從身體再到精神,都被光明照的一片通透,似乎所有秘密都被暴露在光明之中。
這種感覺,並不舒服。出於王者的本能,高鋒抵抗着光明力量的侵入。竭盡全力的守護着自己的精神核心和心靈。
在這樣共鳴下去,高鋒就要控制不住力量,把身體的真實情況展示出來。高鋒這才明白,光明大陣並非只是個樣子貨。它的確有着非常強大的能力。
路遠所以說的輕描淡寫,那是以爲他本身就是修煉的光明秘法,這種共鳴能夠滌盪他體內的污穢,提升他的修爲。但對高鋒來說,這種共鳴就有些痛苦了。
無奈之下,高鋒只能引導光明源力不斷的注入戰星甲。貫注的光明源力雖然強大,卻損壞不了星核。
好在法陣的共鳴很快就停止了,浩蕩的光明源力化作一點點白色流光,在空中慢慢消散。
經過光明大陣的洗禮灌頂,新晉的聖堂武士們眼神中都多了幾分堅定。顯而易見,這種深入靈魂的源力共鳴,對他們來說還是非常的震撼。也從心靈深處,改變了他們對光明信仰的看法。
徐振拿着光明王曾經的佩劍,在每個人的眉心上輕輕點一下。代表着光明王的賜福和信任。最後,所有新晉武士換上光明法衣,配法劍。至此,受封儀式結束。
受封儀式簡單而莊嚴,尤其是光明法陣的共鳴,深入人的心靈,給人非常大的震撼。也給儀式增加了不可言說的神聖意味。
儀式結束後,徐振親切輪流和每個新晉武士說了幾句話。徐振作爲聖堂第一光輝使,聖堂實際上的首腦,他的平易親切,讓很多人都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輪到高鋒的時候,徐振也沒多說,只是簡單的勉勵了幾句。反倒是對溫柔,徐振破例的多說了幾句,顯得非常欣賞。
這也讓其他人大爲羨慕,看向溫柔的眼光都不一樣了。
等徐振走了,衆人才真正的輕鬆下來。這時候,周圍就有不少人走過來互相介紹認識,顯得很是熱情。
“老大……”陳別雪不知何時跑了過來,笑着招呼了高鋒一句。
高鋒也笑道:“我是不是該叫你一聲前輩啊。”
聖堂內部,要求很嚴格,注重上下尊卑。會按照職務、等級不同,互相稱呼。新人對老人一般都會敬稱爲前輩。
陳別雪比高鋒早進入聖堂一年,正常來說,高鋒是應該把他叫做前輩的。但高鋒這麼喊,不過和陳別雪開玩笑。
“別,當不起。要被江山他們聽到,非合夥揍我。”陳別雪連忙擺手。
“這兩個月我好像要進教導隊培訓丨你有什麼安排?”高鋒也不再開玩笑,說起正事。
陳別雪道:“我這一年都在上學,假期都要在這裡接受訓丨導。和你差不多。只是不用進教導隊而已。”
“一想到要被人教訓丨兩個月,心裡就很不爽啊。”高鋒所以不想加入聖堂,就是討厭這些繁瑣的規矩。
陳別雪攤手道:“這是聖堂的規矩,路大師也沒辦法的。對了,我聽說教導隊這一期是冰霜光輝使擔任教導者。”
說起冰霜光輝使,陳別雪臉上不由露出一抹擔心。他知道老胖子王新就是冰霜光輝使的侄孫。誰也不敢說這個消息絕對沒走漏出去。
高鋒一笑,“沒事的。”
陳別雪道:“教導隊都會出去執行任務。這些任務並不輕鬆,有的還很危險。老大,你不要太大意。”
高鋒拍了拍陳別雪肩膀,示意他不用擔心。在這裡,其他的話也不好多說。
“哈哈,你小子可算想通了……”一陣猥瑣笑聲中,胡車不知從哪鑽了出來。
胡車一過來就在高鋒胸口上捶了一拳,“好久沒見了,我還以爲你死了呢”胡車說的很不好聽,但言語中的喜悅卻十分真誠。
和高鋒共患難一場,胡車和高鋒結下很深的交情。高鋒失蹤大半年,他真的以爲高鋒出了意外。暗地裡還傷心唏噓了一場。再見高鋒,心情是非常的興奮。
高鋒也笑了起來,“你也挺好啊,看上去春風得意”
胡車嘆氣道:“別提了,湊合活着,可說不上什麼春風得意。我看你用不了兩年就能竄起來,到時候還要照顧咱老胡啊。”
高鋒哈哈大笑,“沒問題。到時候我一定罩你。”
說笑了幾句,胡車道:“這次教導隊的教導者是冰霜光輝使啊……”
高鋒捂着額頭嘆氣,“你們怎麼都和我說這個”
胡車看着一臉不解納悶的高鋒,對他的演技非常佩服。“你啊,還是自己小心吧。教導隊的培訓,可不輕鬆。”
這裡到底不是說話的地方,胡車給高鋒用了個眼色,“不聊了,有事再聯繫。”
胡車走後,陳別雪也跟着走了。今天是聖堂新年聚會,除了迎接新晉的聖堂武士,還有很多事要做。
等他們都走了,溫柔卻湊了過來。“你的朋友還挺多的,不過怎麼都鬼鬼祟祟的?”
溫柔眼睛中都是探尋之色,想從高鋒臉上找出點答案。她不是那種無聊的八卦女孩,剛纔兩個人雖說說笑笑的,卻掩飾不住臉上的凝重。
高鋒道:“沒事,是以前認識的朋友。”
“大家,安靜。”一個面目冷峻的中年男人站了出來,對衆人喊道。“我叫明輝,是負責教導你們教導隊長。現在,所有的新晉武士都跟我來。”
高鋒四處打量了一下,沒看到路遠。就跟着衆人後面,慢慢走了過去。
明輝領着衆人繞過神殿大門,進入一座偏殿。在裡面乘坐電梯進入了一處空曠的山洞裡面。
“這裡就是訓丨導基地。聖堂的所有武士,都是在這裡經過嚴格的培訓丨取得良好的成績,才能真正進入聖堂。如果無法通過考驗,你將永遠成爲正式的聖堂武士。”
明輝目光如電,冷冷的掃過衆人,語氣也極其的嚴厲。
衆人來到這裡之前,都是萬中選一的精英。這種講話聽的多了,到也沒人太在意。只是沒人會和明輝對抗,和他目光相對時,都識趣的低下了頭。
明輝知道只憑言語是無法讓這羣精英服氣的,一股冰冷的氣息散發出來,空氣的溫度迅速下降。
衆人身體都很強壯,早就不畏寒暑。但被那寒氣一衝,連血液似乎都凍凝了。
一時間,人人臉色發青,更有人控制不住的顫抖哆嗦起來。
“你們的力量,微不足道。你們的智慧,更不值一提。到了這裡,你們要做的只有一件事,服從我的命令。明白麼?”
“明白。”
“明白……”
被明輝的強大力量所壓迫,衆人回答都是有氣無力。
“看到了沒有,你們現在不過是一羣廢物”明輝冷厲的道:“所以,收起你們的驕傲和尊嚴。弱者不需要這個。”
正說着的明輝,突然看到高鋒舉手,臉色不由更陰沉了。他早知道高鋒,正想用什麼辦法把他收拾服帖。沒想到他居然自己冒了出來。
“你想於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