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銳在離目標約兩公里的山坡上用望遠鏡觀察,把地形地物一個個印在腦子裡。
那個叫伊本的孩子說得不錯,他們大概有兩百人,還真不少。營地的周圍拉着鐵絲網,應該是通了電的。鐵絲網內外都有好幾塊地方插着個“雷區”的木牌子,居然還有人在上面畫了個骷髏頭,搞得有模有樣的。也不知道這些土軍閥會不會真的佈下地雷。
不過這些地方林銳等人是不能通過的,因爲除了標註的雷區,營地的出入口還有兩個塔樓,一邊一個,都裝着探照燈,而且瞭望塔樓上的哨兵都還像模像樣地把着挺重機槍,很有點殺氣凜凜的味道。
林銳等人都儘量趴着,以躲避頭上掃過的探照燈。前面是一片空曠區域,如此一來,可供他們選擇的潛入路線並不多。他們現在躲在距離營地五百米左右的低窪地,要想順利摸過去,就得廢掉兩側的哨兵。
蛇眼和葉蓮娜正在槍口加裝消聲器。葉蓮娜的臉依然冷豔,蛇眼則專注於他手中的武器。
這是在五百米以外開槍,還是在夜間,他們得考慮命中精度的問題。況且,這附近是有巡邏隊的,如果兩個人之中有一個打不中,那麼他們的任務差不多就失敗了。因爲被驚動的巡邏隊和營地內的武裝分子們會在幾分鐘之內警覺起來。
對方的防禦確實很到位,但是這個世上只要是一把鎖,它就會有鎖孔,而只要有鎖孔,它就會被鑰匙打開。現在,林銳明白,他們必須把這張防禦網的漏洞給找出來,不然是完成救援任務的。
爲了找到這個漏洞,他們已經籌劃了一個晚上。狙擊小隊就是這把打開鎖的鑰匙。
“柯本,我們已經就位了,有什麼值得注意的麼?”林銳按着耳機低聲道。
“白天的時候,我們就在觀測這個營地。巡邏隊每兩小時出來一撥,巡視營地附近。遠程巡邏是在換崗之前,但是夜間似乎不行動,們也有些鬆懈了。因爲他們不知道我們會不會來,也不知道我們什麼時候來,主動權永遠掌握着進攻者的手裡。”柯本低聲道,“行動吧,我會通過衛星通訊給你們指引。”
林銳切斷了和柯本的通訊,向狙擊小組的葉蓮娜和蛇眼分別下達了狙殺命令。黑夜之中的兩聲輕響,瞭望塔樓上的探照燈依然在按着設定好的規律轉動。但守望的士兵卻都無力的垂下了頭,軟軟趴倒在了那裡,鮮血從他們的面門流淌到了身前的大口徑機槍上。
蛇眼吹了一聲口哨,“完成了。”不過一陣引擎聲把他們又驚了回去。
們的運氣有點糟,就在他們開槍的時候林銳就聽到了汽車的聲音。他立刻揮手讓所有人趴下,隱蔽在路邊。如果這輛車開進營地,而樓上那兩個哨兵卻一聲不吭,就很有可能被發現。
所以絕不能讓這輛意外出現的車輛攪局。於是林銳快速從潛伏位置摸到了簡易公路旁的草叢裡,等着汽車從他身邊經過。
汽車來了,是一輛送物資的卡車。正當林銳想着怎樣才能爬上這輛車時,車居然在他前面停下來了。林銳當時嚇了一跳,還以爲自己被發現了,正當他猶豫是不是要先發制人時,卻發現原來停車的原因,是因爲司機要下來小解。
因爲快到營地門口了,這個司機大概是覺得營地門口人多,有些不好意思,就順勢在路邊解決一下。
林銳暗自慶幸有了這麼好的一個機會。他翻身從草叢裡躥了出來,溜到了汽車的底下,牢牢地把自己貼在了車底盤上。這樣趴在車底盤上需要很強的臂力和腰腹的力量,但林銳做起來絲毫沒有困難,他對自己身體的控制能力相當自信。
汽車開到了營地門口,慢速行駛。門口的守衛識駕駛員,笑着打了一個招呼之後,就放行了。
讓林銳感覺自己有些白緊張了,他還以爲守衛有可能要盤查。這樣的話守衛就會讓兩側探照燈的燈光照到車上,從而暴露兩側的瞭望塔臺上的守衛士兵已經遇襲死掉的事實。死人當然是不會手動控制探照燈光的。
林銳趴在車下,就是爲了一旦守衛發現異常,他就立刻趕在這些守衛示警之前,除掉他們。
沒想到的是,這些守衛居然不檢查。他們的鬆懈反倒是救了他們自己一命。
等車開進了營地的時候,林銳瞅準機會從車底下滾了出來,迅速地躲到了汽車後視鏡無法地方。蹲在一個帳篷外的角落觀察了一下。這個時間已經快到凌晨了,所以營區內沒有人活動,營區內的巡邏哨現在也還沒換崗。
林銳躲在隱蔽處,低頭下手錶,按下了無線通訊。“我已經進入了三號位置,安全。六分鐘之後守衛將會換崗,你們按照計劃避開正面,從兩翼進入。先跟我在三號位置匯合,執行預訂計劃,完畢。”
“收到。我們正在注意着,一旦到了他們換崗交接的時候,我們就會避開探照燈行動。”蛇眼回答道。
林銳轉身剛開始行動,卻聽了一陣腳步聲,他立刻掩身躲避。
面前不到二十米處經過的是一個巡邏隊,從腳步聲判斷,巡邏隊至少有七八個人,差不多是一個班的兵力。不過他們似乎有些鬆懈了,巡邏時居然是排成一路縱隊前進的,而且前後之間的距離還很密集,並沒有按行軍要求間隔五至七步。
這種行進隊形在巡邏中是極度避諱的,一旦遭遇敵人,這樣的隊形很難在瞬間形成全方位的防禦火力,俄羅斯內務部特種部隊在車臣反恐戰爭初期多次被游擊隊伏擊而致死傷慘重,有一部分原因便是在行進中因爲麻痹大意採取了這種小間距長蛇隊形。
林銳的嘴角揚起一絲冷笑,伸手放在了自己腰間的戰鬥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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