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慢慢的……”白手套走到了黑珍珠的身邊,用手小心地接過了她手裡的爆炸裝置。然後遞給身邊的一個僱傭兵沉聲道,“馬上扔海里去。”
那個僱傭兵點點頭,轉身出去。
白手套色有些難珍珠,冷笑着道,“你現在還認爲你能殺死他麼?在你認爲能夠殺死他的同時,你都不知道死了幾次了,如果他願意的話。”
黑珍珠沉默不語,憋了很久才道,“那他爲什麼不動手?”
“那是因爲他不想跟大公徹底鬧僵,雖然大公已經在默許我們對付他。但表明上,多少還是對他有所尊重的。”白手套厲聲道,“如果他真的想殺了你,你早就死了無數次了。他在爭取一個和平解決的方式,現在應他,這纔是唯一明智的選擇。”
“憑什麼?”黑珍珠怒道。
“就憑他是阿拉丁,幾乎無所不能的阿拉丁。”白手套冷笑道,“你如果想死,拜託你離我遠點。我只要拿下地下軍火博覽會,我會毫不猶豫地放阿拉丁一條生路。因爲他這樣的人,如果抱着必死的決心,後果將會極度嚴重。我問你,你怎麼知道他沒有在船上其他地方安炸彈?”
“該死,這都怪那個女接待,她是怎麼提供的情報?”黑珍珠厲聲道。
“她提供的情報沒錯,但你覺得,阿拉丁會完全相信一個女人麼?你這種智商,就別拿出來丟人現眼了。”白手套冷笑道。“我已經決定答應他們的要求,等到了地方,就讓他們離開。只要把地下軍火博覽會的關鍵數據資料留下,這尊瘟神,走得越早越好。”
“可是……”黑珍珠皺眉。
“沒有可是,我和你合作是爲了能對付紅男爵,可不是來聽你發號施令的。你可別弄錯了。”白手套冷笑道。
“我只是說,那個女接待員也靠不住,爲什麼不把她……”黑珍珠做了一個手勢。
“笑話,除掉她誰來管這一切?她是唯一跟着阿拉丁熟悉這裡一切運轉的人,她對我們有大用。再說,阿拉丁隨身掌握着大量的軍火交易的信息資料。這些除了那個女人是曾經的經手者,還有誰能辨別真僞?”白手套冷笑道,“就爲了你愚蠢的嫉妒心理,我就要給自己找這麼大一個麻煩,我難道是白癡麼?”
“你!”黑珍珠氣得渾身發抖也沒有什麼辦法,因爲這裡幾乎都是白手套懷特的人。這些德陽公司的僱傭兵當然只聽他們老闆的。她一個人再怎麼反對,也無濟於事。
在三樓上,林銳死死盯着這個全身癱瘓的老人,一言不發。
阿拉丁低聲道,“你是不是有什麼想問的?”
“是的,那個椅子裡的炸彈是你早就安排好的?”林銳皺眉道。
“當然,只是以備不時之需。我早就計劃過了,如果讓我發動一次襲擊,我也會選擇在那個地方設立指揮部,因爲距離駕駛室和其他幾個關鍵位置都比較近。而且從那裡可以快速抵達船上的任何位置。是設立指揮部最好的位置。所以我事先在那裡安置了炸彈,萬一到了最差的狀況之下,我就下令引爆炸彈。”阿拉丁一笑。
“也就是說,你有大把的機會炸死他們,但是卻沒有動手?”林銳盯着阿拉丁道。
“是的。”阿拉丁點點頭。
“但我的人和你的護衛卻在爲了你能活下去而拼死作戰。而你完全有能力結束這一切,爲什麼不炸死他們?”林銳瞪着阿拉丁道。
“第一,你不是爲了我而戰,你是爲了你的任務。你讓我活着,也是也是因爲你的任務需要我活着。”阿拉丁緩緩地道,“第二,炸死他們完全不是解決之道。”
“什麼意思?”林銳皺眉道。
“白手套懷特,和黑珍珠貝蒂,他們雖然是秘社的高層。但是沒有得到秘社大公的許可,他們也不可能這樣對我下手。所以在這背後的人是秘社的大公。
如果我讓白手套和黑珍珠表面上掌握主動,那麼秘社大公就沒有必要插手,因爲我們還沒有到正面決裂的那一步。但是如果我把白手套和黑珍珠都幹掉了,那麼就說明我和秘社大公徹底撕破了臉皮。
我和秘社大公撕破臉皮還想要活下去,就只有一種可能,投靠美國人活着俄羅斯人。秘社大公就會猜到我接下來的所有行動,所以他們不能死。而且我還要把船的主導權給他們,至少表面上必須如此。”阿拉丁冷冷地道。
“如果你殺了他們呢?”林銳皺眉道。
“秘社大公將會果斷報復,我們等不到船靠岸的那一刻,就會全部葬身魚腹。相信我,這絕非戲言。”阿拉丁冷冷地道。
林銳有些沉默,他還是不適應用阿拉丁的方式去思考和判斷。但他明白,阿拉丁說的話是對的,關於這件事,秘社大公不可能不知情。他也不可能眼情失去控制,更不可拉丁向美國或者俄羅斯的情報機構投誠,因爲這老人掌握了太多的機密。
秘社大公將會不惜一切力量阻止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這個阿拉丁明明機關算盡,在各個方面都佔據着絕對優勢,卻又要裝作無力抗爭,只求自保的樣子,示敵以虛。因爲他也在忌憚着秘社大公的終極手段。
雖然他並沒說那是什麼手段,但是林銳已經依稀明白了什麼。這一屆地下軍火博覽會爲什麼會在船上召開,因爲阿拉丁耍了一個小聰明。這些軍火客戶大部分都是超級客戶,哪怕是秘社大公再想殺阿拉丁,也絕不會讓這些人陪着死掉。
所以只要阿拉丁不離開船,他就是安全的。至於白手套和黑珍珠,明裡他們已經控制了船,但其實最終控制一切的還是阿拉丁,他只要需要,隨時可以殺死他們。想到這裡林銳心裡升起了一絲寒意,這個老人無疑是他見過最危險,心機最深沉的人,但同時也是最聰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