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一間木板房間裡有聲音,女人的抽泣聲更加明顯。房間裡似乎不止一個人,有人在裡面走來走去,還傳來了武裝分子的喝罵聲。
林銳將身體靠在牆壁上,準備貼着牆移動到門口。但是中午陽光正烈,地上的兩條倒影讓他停住了腳步。門口有人!林銳立刻停止移動調整着呼吸,靠着牆角放下了槍,卻拔出了匕首。
房間裡有武裝分子,他必須在無聲無息之中解決掉門口的這兩個,否則裡面的武裝分子就會挾持人質。這會給他的營救行動帶來更大的麻煩。
林銳擡頭看了看太陽,又看了看地上的影子,很好地判斷出了對方所站的位置。他猛然一個轉身出去,大步衝了上去。那兩個武裝守衛距離他最多五米,以他這樣的速度,完全可以在他們沒有來得及做出反應的情況下出手。
外面的槍聲讓這兩個留守的武裝分子很不安,他們湊在一起小聲交談。猝不及防之下,其中背對林銳的那個武裝分子,還沒來得及回頭,就被林銳一掌打暈。剩下的那個見勢不好,連忙舉槍,但林銳還是快了一步,匕首迅捷地一轉。“哧啦”一道深深的血口,將這個武裝分子手腕上的神經挑斷。
武裝分子驚恐地扣着扳機,但卻發現自己的食指完全動不了。他想喊,卻被林銳身手捂住了嘴,帶血的匕首猛然刺入他的心臟。林銳一手捂住他的嘴,一邊對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那個武裝分子緩緩地癱軟在了地上。
林銳扶着他的身體緩緩放倒,然後拔出匕首收好。轉身取回了自己的靠在牆角放置的97式突擊步槍。
他可沒有自信到光拿着一把小刀就衝進去,尤其是還不明白裡面有幾個人的時候。林銳走過去,將耳朵貼在門上仔細傾聽裡面的聲音。他其實有點抱怨,秦川提供的武器質量還可以,不過技術含量差點。尤其表現在其他比較細節的戰術裝備上。
原本美軍就有一種隔着門可以判斷出房間裡的人所處具體位置的探測儀。還可以用一種很小的窺鏡可以連接戰術頭盔,偷偷從縫隙探進去,觀察內部的情況。但現在,他什麼都沒有,只能純粹靠感覺和經驗了。
他把耳朵貼在門上,半蹲着聽裡面的動靜,憑感覺來判斷武裝分子有幾個人,他們所在的大致方位。因爲一旦破門衝進去,根本沒有多少時間用來反應。他可不想因爲一時的失誤,把人質給射殺了。
他感覺裡面至少有兩個人,都是秘社的武裝人員。因爲這可以從他們略顯沉重的軍靴聲音上判斷。一個人身上有武器裝備和彈藥,憑空就會多出十幾斤的分量,自然會顯得腳步沉重些。林銳對這個極有經驗。
“裡面是兩個守衛,加上外面的兩個就是四個。他們不會只留下四個人守着這個區域,因爲其他的勞工並沒有趁慌亂逃走。這說明,附近肯定還有其他的守衛在看着那些勞工。”林銳沉默地想道:“如果衝進去開槍,即便是救下了這些人質,有可能依然殺不出去。因爲槍響之後,其他的守衛肯定會涌過來。”
自己倒是無所謂。就算是再不濟憑,借河谷這裡複雜的環境,他還能周旋一下。但是如果帶着五個驚慌失措的人質,可就不太好說了。
所以糾結了一下,林銳還是放下了槍,雙手各自伸手拔出了一把匕首。他深吸了一口氣,準備賭一把。運氣好的話,對方來不及還擊就會被他殺死。但要是運氣不好,結局可就難說了。
他仔細分辨了一下里面的聲音,感覺其中一個守衛比較靠近。他猛然一腳,踹開了木門。這一腳他用的力量極大,蹬腿擰腰發力,不但這扇門被徹底轟了進去,也把站在門裡面的武裝分子給一起踹倒了。林銳順勢翻滾進去,手裡的小刀猛然一陣突刺,把地上的那個武裝分子當場刺殺。
反身再追另一個的時候,還是晚了一步,那個秘社的武裝分子非常警覺地一轉身,將女人質擋在身前。同時單手據槍對着林銳就是一陣掃射,槍聲和叮噹的子彈落地聲,把那個女人質嚇得不輕,她一邊尖叫一邊掙扎。
也幸虧她情急之下本能的掙扎,而那個武裝分子本身就是單手持槍。即便是一個相當強壯的男人,也很難單手持ak47保持穩定射擊。因爲ak47本身的後坐力就不小,再加上他另一隻手拽着一個掙扎的女人。對他的身體的平衡能力也造成了一定的影響。
所以這差點就要了林銳命的一排子彈,最終還是沒能要林銳的命。有上揚的槍口導致子彈偏離了,只不過是掠過林銳的臉頰,第一槍偏離,後面就偏得更厲害了。
林銳甩掉小刀不停地反向跑動,一邊拔出了綁在腿上的手槍。由於那個女人質擋着他很難射中那個秘社武裝人員。情急之下他舉着槍,槍口向下,不停射擊。幾顆子彈擊穿了那個武裝人員的腳背和腿部,他終於支持不住身體向一邊傾斜。
林銳不失時機地補上一槍,在那個武裝分子的腦門上開了一個洞,鮮血噴得那個女人質連聲尖叫。
林銳用手摸了一下臉,感覺有點腫,心裡也是一陣後怕。剛纔被那顆子彈掃了一下,真的只差一點被爆頭了。到現在他心裡還在狂跳。
他推開那個女人質,沉聲道,“把裙子脫了!”
他的中文讓那個女人質愣了一下。其他的幾個人質也吃驚地看着林銳。
林銳低聲道,“我是來救你們的。你們還能走動麼?”
“可以,但是這……裙子……”那個女人質明顯有些哽咽。
“這個要命的時候,你也就別害羞了。穿着那條拖地長裙,你能跑麼。小姐,你以爲這是在參加舞會跳華爾茲啊。這是在逃命,等等跟不上隊伍,後面一排子彈上來,你就得跳抽筋舞了。”林銳搖頭道,“你們幾個幫幫她。實在不行讓她換上這兩個人的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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