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建飛點點頭道,“即便是這樣,你的判斷最多也只有百分七十左右的正確率。。しw0。這麼做實在是有點冒險。”
林銳沉默了一會兒道,“原先差不多是這個機率,不過等我的手拿到了槍之後。完全可以通過手部的精細感覺來判斷那顆子彈的位置。這把槍是柯爾特響尾蛇型長款,而馬格南子彈的重量在轉輪彈倉之中的位置,可以通過擊發之後的手感來精確控制。其實不但是我,在紅男爵開過第一槍之後,他也應該知道了子彈的位置是第幾發。”
“不錯,我也感覺紅男爵的行爲有一些奇怪,他似乎是故意要放我們離開一樣。”將岸皺眉道,“其實剛纔他根本沒有必要跟我們談,如果他在外面就下決心要動手的話,我們可能一個都走不出那棟小屋。”
“可是他放我們離開道目的又是什麼?”秦奮皺眉道,“他可是一個殺人不眨的貨。難道……他有什麼其他目的?”
“先別管那些沒用的了,好好開你的車。”趙建飛拍了拍他的肩膀,轉向將岸道,“精算師,你和銀狼聯繫,把實際情況告訴他了沒有?”
將岸點點頭道,“剛纔已經和他聯繫過了,他讓我們先撤回桑圖雅克首府,他在二十四小時之內感到。我感覺這次他真的是動怒了,那位姜手槍恐怕要倒大黴了。”
“恐怕不只是倒黴,這一回他要丟了自己命。沒有人比我更瞭解銀狼。雖然他一直對喬和十二席董事會有所忍讓,但是有些事情是他絕對不能容忍的。”趙建飛緩緩地道,“走吧,我們必須抓緊時間趕回去。”
一天之後,幽浮小隊開着那輛渾身都在顫抖的破卡車回到了桑圖雅克首府區,這輛車能夠堅持到現在簡直是個奇蹟。幽浮小隊的成員下車之後,個個都是精疲力竭,坐着這輛破車穿越了大半個荒漠和交戰區,即便對他們而言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而他們到達之後,姜玉安已經在臨時指揮部等他們了。哪怕是在首府防禦區,這位手槍王子依然是衣冠楚楚,西裝筆挺。他看着趙建飛冷笑道,“我聽說你們回來了,怎麼都不需要去指揮部報到麼?任務情況也不向我彙報一下,你們這支小隊,還有點常識麼?難道要我來提醒你們公司的章程麼?”
“報告副總指揮,我們深入敵軍後方活動,俘獲了黑珍珠,並且和紅男爵本人交戰,繳獲他的左輪手槍一支。”林銳懶洋洋地道。他故意把“手槍”兩個字說得很重,臉上的嘲諷味道不言而喻。
“你算什麼東西,一邊站着去,我在跟你們隊長說話!”姜玉安轉向了趙建飛厲聲道,“化學毒劑呢?找到沒有?有沒有順利銷燬,這是公司高層交待下來的死任務。你們有什麼可說的?”
“你最好給我住口。否則我打得你滿地找牙。”趙建飛平靜地道,“提供假情報,誘騙我們深入到坎託城去找那些不知所謂的化學毒劑。姜手槍,你這次玩大了。而且惹到的,是你根本不該惹的人,現在誰都救不了你了。”
“放肆!趙建飛你這是在威脅我麼?我是公司指派的行動副總指揮,對你們小隊擁有絕對的領導和指揮權。你憑什麼資格和我這樣說話。”姜玉安冷笑道。
指揮部裡其餘人都不敢吭聲,只是看着這姜玉安和趙建飛兩個人。很多人已經開始擔心,這兩個人的衝突恐怕要升級了。姜玉安雖然號稱笑面虎,但趙建飛卻是個有名的煞星。這兩人一個跟着喬,一個跟着銀狼,這幾年也沒少明爭暗鬥。這下估計要爆發。
不過趙建飛卻出奇地沒有發火,而是看着姜玉安笑了笑,“你居然還有心情在這裡耍橫,我也是真佩服你的沉着。我要是你,就該去預先料理自己的後事了。”
姜玉安冷笑道,“什麼意思?”他這句話說完,突然發現指揮部裡所有人的表情都有些不太自然。當他猛然回頭的時候,卻像是受到了驚嚇一樣向後退了一步,臉上的血色褪得乾乾淨淨。
因爲一個人平靜地站在門口,一個長相英俊的中年人,身上穿着考究的手工版西服。即使是在非洲,他的鞋子上也沒有染上哪怕一點的灰塵。正是晨星公司的傳奇人物,銀狼米歇爾。米歇爾掏出了口袋裡的手絹,擦了擦鼻子道,“好久不見了,小姜。”
姜玉安強行鎮定了下來,乾咳了一聲道,“米先生。”
銀狼米歇爾看了看他,伸手道,“坐吧。”
“不敢。”姜玉安低聲點頭道。
“不敢在我面前坐下,卻敢在我背後捅刀子。這是不是有點太虛僞了?”米歇爾微微一笑道。“看來你跟在喬的身邊,什麼都沒有學到,只學到了一些鬼頭鬼腦的小伎倆。這還真是讓我有點失望。”
姜玉安沒有說話,但是一滴汗水卻已經順着他的額頭開始滑落了。銀狼並沒有表現出他的憤怒,但是姜玉安卻知道,在纔是最大的麻煩。他寧願銀狼立刻動手,把自己打傷甚至打殘,也不願意遇到現在這樣詭異的狀況。
銀狼卻看着他平靜地道,“你家裡還有什麼人需要照顧的?儘量跟我說,能做到的我一定做到。不管怎麼樣,你以前總是跟過我。”
“我……”姜玉安咬牙道,“銀狼,你不能殺我。我是公司委派的。”
“我已經讓公司方面重新派了一個過來,大概明天就到。在這段時間內還有艾伯塔在,他是個很有能力的人,我相信沒有你這個副總指揮,他一樣能夠做好。”銀狼若無其事地道。
姜玉安面如死灰,看着銀狼低聲道,“我只是個小人物,跑腿辦事而已。你一定要因爲這個而爲難我麼?”
“實際上如果你只是跑腿辦事,我絕不會爲難你,我只會找喬的麻煩。”銀狼搖搖頭道,“可惜,你我都知道,事情並不是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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