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聖彼得堡的一個會議室,林銳等人再次見到了胖子福隆。..
“抱歉,有些遲到了。因爲我抽空去了一趟醫院,我那位受傷的朋友。”林銳微微一笑。
“可以理解,不過距離我們重啓談判的時間還有三天。你這麼急着找到我們是因爲你們的任務有眉目了麼?”胖子福隆也是微微一笑。
林銳搖搖頭,“上校先生,你其實不必跟我裝的。”
“裝?”福隆皺眉道。
“俄羅斯情報部門不是笨蛋,你們應該早就知道在美軍菲爾斯埃克基地生的事情了。也應該知道我們救出了人。所以別裝得好像一無所知。”林銳聳聳肩道。“人就在外面,你可以領走他們了。這是本次任務的合同,你們確認過了,我們的合同就算是完成了。”
“哈哈,瑞克先生果然是出手不凡,就連我們都沒有想到,你們居然有如此高的效率。”福隆上校滿臉笑容道,“這次任務完成的很棒,不過我也沒有乾坐着,這幾天我一直在試圖做各方面的工作。關於問我們長期合作的事情,已經有眉目了。你們公司已經獲准在俄羅斯經營業務,另外我們會接受你們的大部分條件。給你們相當自由的寬鬆監管環境。”
“很高興我達成一致,但這些具體的事,你還是應該跟公司的直接管理者談。我不過是個傳話的。”林銳微微一笑。
“那就請轉告銀狼米歇爾先生,我們非常歡迎你們的加入。希望我們能夠在今後很多諸如軍事和反恐等事務上達成合作。”福隆微微點頭道。
“我會的。”林銳慢慢地道,“後續的談判已經不重要了,對嗎?”
福隆搖搖頭,“當然,還有很多細節問題。”
“我不管那麼多的細節,到時候會有人跟你談細節的,無論多細都行。不過我們在俄羅斯的任務已經結束了。後續談判,公司會有專人過來。”林銳搖搖頭道。
“好吧,那麼我還有一個問題。”福隆道,“你們這次行動爲什麼要如此隱秘?”
“既然你都這麼問了,那麼我就這樣回答你,因爲美軍也是我們的重要客戶之一。我們不能爲了你們的這一份委託,而得罪我們的重要客戶。你們之間有什麼問題,我們從來不關心,我們只是商業公司,接取了任務之後就保證提供相應的服務,沒有任何的偏向。”林銳微微一笑。“我知道,你可能會很失望。因爲你們要的是我們完全幫你們做事,但這就是現實。私人軍事公司的國際化是趨勢。我們可以爲你們打仗,也可以爲美國人賣命。對於我們來說,你們都是客戶。而讓客戶滿意,是我們的宗旨。”
“這就是關鍵所在,我們很多人表示憂心,因爲你們在爲我們所用的同時,也在爲我們的對手所用。”福隆嘆了一口氣道。
林銳略帶嘲諷地道,“我們這個圈子裡很久以前就流行一句話,傭兵如娼妓。因爲我們的存在,都能解決某些迫切的需要。但你要是固執地想把某個妓女娶回家,那就是你自己的問題了。說到底我們也只是打工的,你的這些高大上的俄羅斯愛國主義,跟我們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我們之間也沒有合作,只有僱傭和被僱傭。如果你開價過低的話,可能還是剝削與被剝削的關係。所以你就別指望我們的忠誠了,你唯一能夠指望的是我們的信用。”
“忠誠和信用是兩回事麼?”福隆有些好奇地道。
“當然。我們不忠誠與任何人,因爲我們只忠於自己。用你的朋友博爾捷卡先生的話說,我們就是一羣極端自私自利的人,否則哪裡會做這種營生?但我們會很好的遵守信用,因爲這是我們的唯一信仰。這聽起來似乎很矛盾,但這就是生意。生意場上從來沒有忠誠,只有信譽。我們就是這樣一羣人。生活,情感,乃至生命,我們確實把一切都賣了。但我們至少尊重這筆生意,是個守合同重信譽的賣家。”林銳笑了笑。
“聽起來,很有些英雄無奈的感覺。”福隆道。
“去它媽的英雄。上校,我們都不是英雄。即便你爲國捐軀了,掛着俄羅斯英雄的獎章,但你依然不是什麼英雄。英雄引領時代,至少是影響時代。而你我顯然不行,所以你和我們一樣,只是一個打工的。我們之間相比的區別,也只是老闆不同而已。”林銳搖搖頭道。
“也就是說,即便是我們爲你們提供了更好的條件,允許你們進入俄羅斯經營業務。我們做出了這麼多努力,最終你們也不可能只爲我們服務?”福隆皺眉道。
“我們是生意人,商業公司註定了我們的一切只會從利益出。”林銳道。“任何事情我們都會有自己的考慮和評估,而唯一的評判標準就是利益。我們不會接受和我們利益完全不符的合同。就像你不能要求一個商人虧本經營一樣。”
福隆嘆了一口氣,他知道談到這裡,他已經沒有什麼辦法了。這些私人軍事公司即便是進入俄羅斯,恐怕也不會完全按照他們的意志來行事。至少在有些問題上,這些私人軍事公司是絕對不會讓步的。不過好在,他們至少還認錢。而且他們在俄羅斯的行動,也還是必須俄羅斯的框架限制之下。
想到這裡,福隆點點頭,“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告辭了。”林銳轉身道。
“你要去哪裡?以後的事情由誰負責?”福隆也起身道。
“回去醫院,我的那位朋友還在醫院裡。”林銳搖頭道,“我得去。另外,我走了之後的事情,銀狼米歇爾也會有所安排。放心,我們懂得規矩。在俄羅斯的一切行動,都會遵守我們之間的規定。就像我們和美國人之間一樣。”說完,他大步而去。
福隆轉身身邊的博爾捷卡。博爾捷卡低聲苦笑了一聲,“我早就知道,他們是一羣喂不熟的狼。”
“但問題是,我們需要這樣野性的狼,而不是一條溫順的狗。”福隆轉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