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點，傑克遜教授。一切都在我們的約定之內，我們爲你提供保護，而你爲我們提供預警。你做得很好。”電話那頭低聲道，“繼續幫我們盯着那些僱傭兵，看看他們什麼時候動手。我們會安排好一切，沒有人知道他們會如何消失，但我保證他們一定會消失。好好合作，大家都會安全。”
對方掛斷了電話。傑克遜看着手裡的手機，有些無奈地搖頭。
當他轉過身的時候，卻明顯像是嚇了一跳，因爲林銳和謝爾蓋兩人正從房間外面推門進來。
傑克遜快速將衛星電話收起來，皺眉道，“兩位，還有什麼事情麼？”
“噢，實際上有一點。”林銳走過來坐下道，“曾經有一個帶我入行的人說過，作爲團隊的一員，如果想要活下去，就一定要相信你的戰友。所以我對謝爾蓋深信不疑，他說你可以用，所以我毫無異議。但是你卻似乎讓他很難堪。”
“什麼意思？”傑克遜有些尷尬地道。
“我們就別再兜圈子了。雖然我相信謝爾蓋，但是卻不相信你。所以我們用了一點小手段。”林銳從桌子底下扯出了一個隱藏極好的無線監聽器。“剛纔你的談話我們都聽到了。”
傑克遜的臉色瞬間慘敗。他低下了頭，眼睛卻瞄向門口。
“別打錯主意了，教授。因爲在你衝到門口之前，就會被撂倒在地上，也許還會斷幾根肋骨。”林銳笑了笑，“剛纔你有一句話說對了，我們殺人不眨眼。但我們不殺朋友。不管怎麼說，你都是謝爾蓋的朋友，至少以前是。”
傑克遜轉向謝爾蓋低聲道，“對不起。”
“我去找你的時候，你可以不答應的。哪怕你不答應，我也能理解。但是爲什麼要出賣我們？”謝爾蓋擡起頭憤怒地道，“我們以前的關係那麼好，你教會我很多東西，幾乎是我整個少年時期的導師，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謝爾蓋，時間能夠改變一個人。尤其當你上了年紀，還是一個逃犯。我一個人流落在保加利亞，如果沒有強大的勢力罩着我，我根本活不下去。不光是警方，還有很多被我偷過的私人收藏家，這些人沒有一個是簡單的，而我只是一個人。所以我沒有辦法。”傑克遜搖頭道。
“所以你就跟恐怖分子爲伍。”謝爾蓋搖頭道，“出賣你曾經的學生和朋友？”
“我沒有想到你們是要對付的真是埃米利烏斯。我一直以爲你只是要對付其他人。
再說我沒有辦法！我一個人在這裡沒法活下去，只能選擇依附他們生存。埃米利烏斯給我提供保護，我爲他們預警。很多人都知道我對及時安保系統的研究，而他用的就是那種安保系統。一般人要對付他，一定會想先搞定那個安保系統，然後就會順理成章地想到我。即便不是謝爾蓋，其他人只要稍作調查，也是會來找我幫忙的。他們就是利用這一點，用我做誘餌。幫他們找出想要對付埃米利烏斯的人。”傑克遜神色沮喪道，“我也沒有想到這一次，居然會是謝爾蓋。”
“晚了，你不會想知道我們如何對付背叛者的。”謝爾蓋搖頭道。“老大，我來處理。”
他的神色看起來，比傑克遜更沮喪。因爲傭兵有傭兵的規矩。
林銳的一隻手搭上了謝爾蓋的肩膀，“按照道理來說，他活不成。但是我改主意了。因爲我覺得可以再給他一個機會。當然這也是爲了任務考慮。”
“老大。我……”謝爾蓋有些感激地看了林銳一眼。
“別這樣看我，我只是爲了任務考慮。”林銳搖頭道，“事情已經發生，埃米利烏斯已經知道我們要對付他了。所以，現在即便殺了教授也於事無補。我們要做的是補救這個任務，而不是殺人。況且殺了他，你心裡一定不會好過。我不想讓我的隊員揹負太多負擔，因爲這會毀掉任務。”
林銳掉過頭對傑克遜道，“教授，現在活命的機會掌握在你手裡。我需要你告訴我，關於我們埃米利烏斯到底知道多少。”
“他不知道太多，我剛纔聯繫也才說了幾句話。只是他要求在你們行動之前，必須通知他。”傑克遜低聲道。
林銳沉默了一會兒，來回踱步，低聲道，“半個小時之後再打電話給他們。告訴他們，我們本來決定在週末行動。但是目前，我們對你是否能夠幫我們繞開安保系統還存有疑慮。所以我們想在週四，也就是後天的時候進行一次行動前的試探，以確認你的儀器和設備，確實能夠繞開安保系統。”
“這……”傑克遜教授皺眉道，“這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必須告訴他們，我們會在週六行動。但是我們很謹慎，在沒有絕對把握之前絕不輕舉妄動。所以你必須在週四的時候演示一下，你是如何繞過安保系統的。這樣我們纔會相信你有這個能力，否則我們就殺了你。”林銳解釋道。
“我明白了，這樣，他們就會以爲週四只是一次試探，而在週六的時候纔有可能將我們一網打盡。所以爲了避免打草驚蛇，即便是在週四的時候發現異常，他們也必須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配合傑克遜教授把這齣戲演下去。而我們恰恰就選擇在週四動手。把一次名義上是試探性的行動，變成我們真正的攻擊行動。”謝爾蓋眼神一動道。
“是的。”林銳點點頭轉身對傑克遜道，“教授，你認爲如何？只要你能幫我們這個忙。事成之後，我們保證不追究之前的事情，你依然可以遠走高飛，用你的新身份在其他地方展開生活。”
“我怎麼能相信你？”傑克遜教授遲疑道。
“你用不着相信我，但是我認爲你可以相信謝爾蓋。如果不是他的緣故，你現在可能已經死了。”林銳看着傑克遜道，“饒你一命，是我對他的承諾。而我和你不一樣的地方，就是從不欺騙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