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有多糟?”林銳開口問道。
“我們有些低估了實驗室的安防情況。”香腸低聲道,“他們已經解除了輻射污染警報,同時通過對人員的排查已經知道了布萊恩的失蹤。現在的情況是,能源部安全保衛局的特種部隊SRT特別反應組,還有HRT人質援救小組都已經參與進來了,此外還有州警察部隊,國民警衛隊。更糟的是,山下可能已經被包圍了。”
“該死,我們錯過了脫身的最好時機。”林銳低聲道。
“現在我們想離開都難了。”葉蓮娜搖頭道。
“現在怎麼辦?如果我們當時不帶着這個累贅,也許我們速度會快一點。”刀疤臉拔出了匕首,走向了坐在地上的布勞恩。
“等等,別動他。”林銳搖搖頭道。
“老大,現在可不是心軟的時候,我們現在情況危急。”刀疤臉小聲道,“帶着他走,會有很多的不方便。反正阿拉丁死活都要,我們爲什麼不能輕鬆一點?”
“因爲這傢伙很值錢,活着帶給阿拉丁,或許能換來更多好處。”林銳搖搖頭道。“再說我們首要的任務是想辦法脫身,而不是殺人。赫梅斯山區足夠大,他們不可能堵住我們所有的退路。最大的可能是選擇幾個主要路口,進行攔截檢查。
如果我們應對得當,應該可以繞過這些檢查哨。我有一個辦法,或許我們可以,去這裡。”
林銳的手指,指着電子地圖上的一個位置。
“印第安人納瓦霍部落的保留地。”瘋馬點頭道。“這是個辦法。納瓦霍部落有地方主權,其與美國聯邦政府之間的關係與外國政府與美國政府一樣,是政府與政府間關係。沒有納瓦霍部落的同意,聯邦調查局或中央情報局是不能進入納瓦霍執行公務的。
美國聯邦政府正式承認562個印第安人部落,約300處印第安人保留地絕大多數地處偏遠,納瓦霍部落更是如此。新墨西哥州首府聖菲至新墨西哥州最大城市阿爾伯克基之間約80公里的路上,就有四個印第安人保留地。
美國印第安人保留地碎片化,很大程度上和聯邦政府對印第安人分而治之的手段有關。關鍵的一點是,這些區域手機信號不好、網絡不暢。美國印第安人保留地內很多地方,至今沒有通水通電,
而且印第安人保留地內與美國其他地方顯著區別之一,便是任何地址均沒有門牌號。所以全球衛星定位導航儀在此全然失靈。聯邦政府部隊想找到我們並不容易。關鍵是那裡屬於私人領地,聯邦軍隊要想進入搜查,必須考慮到很多當地的特殊因素。”
“那麼我們立刻就走,去納瓦霍部落的保留地。”林銳果斷地道,“在走之前,消除我們在這個小木屋留下的任何痕跡。”他頓了一頓,看着布勞恩道,“布勞恩博士,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
“什麼?”布勞恩擡起頭,驚慌地道。
林銳轉向謝爾蓋道,“你看看他在桌子底下用手寫了什麼?我讓你看住他的,別讓我再發現第2次。”
謝爾蓋低下頭,硬生生的從布勞恩手中搶下了一支筆和一張小紙片,紙片上面赫然寫着——“納瓦霍部落的保留地。”
謝爾蓋掄圓了手臂就想給布勞恩一巴掌,但是看到布勞恩那個膿包樣子,他又忍住了。搖搖頭道,“別再給我找任何的麻煩了。這一路上你如果再有任何試圖逃跑,或者留下可追蹤線索的話,我會保證殺掉你。以徹底免除後患。”
“他根本就不是看起來的那個怯懦樣子,你別忘了,他是阿拉丁的人。阿拉丁不會讓這樣一個人幫他辦事,所以他害怕的樣子很可能都是裝出來的。如果我是你,這一巴掌就會堅決的扇在他臉上,讓他長點記性。”林睿冷冷的道。“用尼龍手銬把他銬起來,另外,別再讓他離開你的視線。”
謝爾蓋點點頭,“我明白了。”
隊伍來不及任何休整,立刻出發,向着赫梅斯山區北部走。這一路上布勞恩明顯老實了很多,因爲謝爾蓋一直站在她身後,手裡拿着把匕首。他只要稍微放慢腳步,或者想偷奸耍滑,謝爾蓋就拿着匕首頂住他的後腰。
這一招簡直比什麼都管用。原本一路上拖拖拉拉的布勞恩,在這種刺激之下像是上足了發條的玩具熊,簡直是永不停歇。
這樣謝爾蓋的氣不打一出來,“你媽的,你之前走不動路的樣子都是裝出來的!老子真該聽刀疤臉的,直接把你幹掉。”
“我只是剛剛休息了一會,體力稍微恢復了點。“布勞恩有些尷尬的道。他們避開了國民警衛隊組織的搜索小隊,沿550號公路北上進入法明頓後,便進入了納瓦霍部落領地。
納瓦霍部落領地面積超過7萬平方公里,比美國50個州中的10州面積還大,其領地橫跨猶他、亞利桑那、新墨西哥三州。
進入納瓦霍領地後,滿眼多爲荒野,不時可見獨峰突起的奇景,手機信號也變得時斷時續。在這片位於科羅拉多高原西部的荒野之中,有一處由納瓦霍部落管理的獨特景觀:四角落州紀念處。
這裡是亞利桑那、科羅拉多、新墨西哥和猶他四州邊界交匯之處,也是美國全國唯一一處四州交界點。從四角落州紀念處一路驅車南下近三小時後,便抵達納瓦的其中部落保留地,這裡至今還有60%的社區沒有通電。
瘋馬在這裡有幾個印第安朋友,他應該能夠想辦法幫他們脫身。他其中一個朋友是多米尼克。是個手工藝人,專門雕刻霍比人的神明人偶,一種印第安工藝品。他像是一個典型的印第安人,梳着一頭烏黑長髮,鷹鉤鼻,有一雙銳利的眼睛,話不多。
他家裡很簡單,客廳裡兩張沙發、一個火爐、幾個木凳,四周掛滿了木雕神像。裡屋的妻子一直用當地的語言跟他說着什麼,卻始終不露面。瘋馬寒暄了一陣兒就出來了,沒人下逐客令,也沒人留客,只有冷淡與沉默。
瘋馬沒向他解釋來意,也沒對林銳解釋到底發生了什麼,只說了一句,“他估計幫不上忙,我們得另外想辦法。我還認識一個人或許能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