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亮了,經過了一夜的休息,林銳的體力稍有恢復,但飢餓依然是個困擾他的大問題。他已經一天一夜沒有進食了。林銳小心地從樹林裡走出來,仔細觀察着周圍的情況。
他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這片樹林裡竟然沒有一點聲音。一般的情況下每到清晨,樹林裡總會有各種各樣的鳥類叫聲。但是這裡沒有,寂靜得有些反常。林銳略微一想頓時明白了,這又是競賽方做的手腳。
他們一定使用了類似超聲波驅鳥的裝置。這種裝置一般用在機場附近,但是如果在這片樹林的附近部署的話,不但能把大批鳥類,甚至還有鼠類等小動物都驅離了這片樹林。
他們這麼做,無疑就是爲了把參賽者的生存環境壓榨到極致。
“該死。”林銳無奈地搖頭,“這幫混蛋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他想了想覺得這樣徒手在樹林裡遊蕩,也不是辦法。還是得找點東西防身。他渾身上下什麼武器都沒有了,在被送到這裡的時候,那幫黑衣守衛對他進行了搜身,任何武器都沒能帶進來。
無奈之下,林銳還是選擇了一根稍微堅固一點的樹枝拿在手裡。又找了一塊石頭鑲在了前端,用一條細繩子緊緊綁住,做成了類似原始人用的那種石斧。雖然簡陋,但是還算是趁手。
“這下真是一夜回到原始社會了。”林銳無奈地拎着手裡的石斧,繼續想林子深處走去。也許在那裡能夠碰到什麼運氣。他仔細地觀察着地上的痕跡,想確定附近有沒有什麼動物。遺憾的是什麼都沒有,這片樹林像是早就被清理過一遍了。毫無疑問,這又是舉辦方的那個西裝男乾的。
林銳暗暗罵了一聲,轉向了其他地方查看,這次他找到了幾棵大樹下的蘑菇。他仔細辨別了一下,摘下一朵,當場生吃了。他從昆汀那裡學到了很多在野外生存的技能,其中就有如何辨別可食用菌類。
但是這類東西只能臨時應急,也不宜多吃。因爲野生蘑菇的種類千差萬別,有些形狀完全一致,但效用卻完全不同,有毒蘑菇是足以致命的。即便是經驗豐富的昆汀也曾經過林銳等學員,不到萬不得已,不要輕易嘗試野生菌類。
蘑菇湯雖然鮮美,但是生吃蘑菇卻是另外一回事。林銳皺着眉,忍住了生蘑菇特有的那種味道。他又警覺地看了看四周,這裡似乎很安全,沒有人到過這裡。因爲周圍的草沒有被踩踏的痕跡,鬆軟的土質上也沒有任何痕跡留下。
但就在他覺得可以鬆一口氣的時候,突然瞥見了地上的斑駁的樹影微微一動。不好樹上有人
林銳第一個念頭就是危險,他幾乎好不遲疑的就地一滾,一支製作粗陋的箭“噗”地一聲插在了他原本站立的位置。樹上的襲擊者一擊不中,立刻就從樹上跳下來,頭也不回地跑進了林子裡。
林銳並沒有追上去,因爲樹林之中一切都有可能發生。他不但沒有追上去,反而拔出了地上的那支箭,轉身也避進了樹林的茂密處。暗箭難防,對方用的是自制弓箭,雖然粗陋,但是依然具有殺傷力。
林銳避進密林之中仔細看看手中的那支箭,這是用樹枝進過簡易削製成的,箭頭居然是金屬的。林銳一眼就看出這金屬是來源於衣服上的金屬扣,經過磨製而成。這樣的箭是射不死人的,不過林銳仔細看了看箭頭,微微一皺眉。箭頭上淬過毒,這樹林裡有蛇,箭上應該是蛇毒。
看來,對方還是個高手。剛纔如果被這一箭射傷的話,他很有可能染上蛇毒。一條鱗斑響尾蛇的蛇毒如果塗在箭頭上,這樣的分量雖然不能讓他斃命,但是足以讓他失去行動能力。
讓林銳覺得疑惑的是,這個神秘的弓箭手爲什麼一擊不中之後,立刻逃跑。按照正常情況下,他應該不會這麼容易放棄纔是。
不過林銳也顧不得想那麼多了,他小心地收起那支毒箭,轉身向前面尋去。他非常小心地彎腰屈膝行走,不發出一點聲音,隨時做好了應對一切危險的的準備。
很顯然,剛纔那個襲擊他的弓箭手已經不在了。地上的痕跡表明,這是一個身材並不高大的人,靈活而敏捷。而且很有耐心,至少要徒手製作出這樣的弓和毒箭,需要很好的耐心。
林銳微微皺眉繼續向前面走去,在前面的一棵樹下,他看到了一個已經被打暈的人。林銳認識這個人,他也是通過第一階段比賽的九個人之一。但是現在這個人已經被打暈了,他手腕上的電子手環也已經不在了,很明顯是被人劫走了。
林銳搖搖頭,這些手環幾乎讓他們成了衆矢之的。韋恩斯競賽的舉辦方在讓他們這四十五個參賽者相互殘殺。直到最終剩下五分之一的數量,這本身就是一個充滿殘酷的競賽。
林銳低頭看了一下他頸部的傷,傷口很小,也很淺,照理不該如此致命。林銳心中一動拿出了那支箭,仔細對比了下來。他不由一陣苦笑,確實是箭傷。看來那個神秘的弓箭手非常活躍,他已經不止襲擊了一個人了。
此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似乎人數還不少。林銳立刻閃避到了一側,蹲在濃密的灌木叢之中。
“都小心點,那個混蛋是個印第安人,用蛇毒製作箭支,在樹林裡製造陷阱都是他的拿手好戲。所以他很精通這種非常規的叢林作戰。”走過來的人羣之中,有人低聲道。
“這裡又發現一個人。”有人突然驚呼,顯然他們也發現了那個昏迷在地上的人。
“他昏迷了,這是箭傷,肯定是那個印第安混蛋。”這幾個人小聲道。
“該死,這個人是第一階段的勝出者,那個印第安人弄到手環了。”隊伍之中有人小聲議論道。
“都別出聲,印第安人一定就在附近。把他找出來,我要廢了他。”一個黑人大漢似乎對那個弓箭手非常痛恨,他的臉上滿是瘀傷,看樣也是吃了那個弓箭手的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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