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聽我把話說完。”林銳直接打斷他道,“在這之前,你們首先要明確一個思路。”
他手裡拿着一張報紙拍在桌子上,,“這是最新一期的報紙,上面詳細討論了。目前的西撒哈拉局勢。還有其他的幾份報紙,你看幾乎所有報紙的頭版頭條,都在討論西撒哈拉人民陣線和摩洛哥方面的軍事摩擦。
這說明了什麼?說明了所有人都認爲,是你們在跟摩洛哥人作戰。在這種情況下,你們還想置身事外,怎麼可能?
即便事實確實不是這樣,但所有人都認爲你們纔是西撒哈拉人進攻摩洛哥佔領區的原因。因爲一直以來你們西撒哈拉人民陣線,都在代表整個西撒哈拉人羣體。”
那個西撒哈拉人民陣線的官員皺眉道,“那又怎麼樣?除了我們還有誰能代表西撒哈拉人民?”
“你說的不錯。也正因爲是這樣,當摩洛哥佔領區受到襲擊的時候,你們就是最好的替罪羊。
想想那些西撒哈拉地方武裝所做的事情,包括這次襲擊摩洛哥佔領區的行動。他們的這次行動只有兩種可能。要麼勝利要麼失敗。
一旦勝利了,他們會大肆宣揚自己獲得的勝利。並且聲稱這次勝利和西撒哈拉人民陣線無關。
甚至他還可以宣佈,西撒哈拉人民政協已經背叛了西撒哈拉人民。他們要藉着這次勝利,重新成立一個能夠真正代表西撒哈拉人民的政府。
根本不用把你們西撒哈拉人民陣線放在眼裡。而藉着這次行動,他們會極大的擴大自己的影響力。而在大部分西撒哈拉人民的眼中,在座的各位將被視作是毫無作爲,腐朽臃腫的官僚機構成員。
他們可以說,你們西撒哈拉人民陣線住在阿爾及利亞境內,拿着國際上提供給西撒哈拉人民的援助。已經再也不關注西撒哈拉地區的死活。
藉着他們的影響力擴大他們,最終將完全取代你們西撒哈拉人民陣線。這還只是他們打了勝仗之後的結果。
如果他們在戰場上失利,那結果只能會更糟,他們會把一切責任推給你們西撒哈拉人民陣線。他們會告訴所有的西撒哈拉人,他們是如何艱苦作戰,卻沒有得到西撒哈拉人民陣線哪怕是一點的支援。
他們作爲地方武裝的民兵依然在艱苦奮戰,而你們西撒哈拉人民陣線,卻選擇旁觀。你們會引起所有西撒哈拉人的憤怒。你們在所有人心中的形象將會一落千丈。
最終他們利用西撒哈拉人對於獨立自主的渴望,對於勇士的崇拜和對毫無作爲的政府感到厭惡,依然能夠完成對你們的取代。”林銳回答道,“在這樣的時候,你們依然認爲自己還能置身事外嗎?
抱歉各位,我得告訴你們,從這場戰爭!一開始,你們就已經身在其中了。你們早就是別人計劃中的一部分,而你們甚至沒有意識到自己在爲計算你們的人推波助瀾。”林銳拍着桌子大聲道。
“瑞克先生,我希望你能夠理解,我們不希望成爲挑起戰爭的一方。因爲我們的實力確實不如摩洛哥方面,另外還有一點就是我們希望通過談判解決問題。”另一個個西撒哈拉人民陣線官員站起來回答道。
“確實是這樣。你的計劃在軍事上非常巧妙,但在實際上,我們如果真的要這麼做的話,就等於向全世界承認,是我們在主動侵入摩洛哥人的佔領區。”那個官員低聲道。
“現在不在於你們怎麼做,而在於別人怎麼做。”林銳回答道,“如果你們希望,你們人民陣線依然能夠代表西撒哈拉人民。那麼就要趁早把這些顧慮都拋開。我跟你們討論的是生死存亡的問題,不是道德問題。”
“確實是這樣,先生們,我們先得考慮如何生存。然後才能考慮其他的。”恩尼斯特嘆了一口氣道,“這也是我支持瑞克先生的原因。”
“但也許這個決定,會讓我們再也無法回頭的。我們和摩洛哥之間的關係將會徹底無法修復,只剩下戰爭一條路。
而我們大家都明白,無論是軍事實力還是其他方面的實力,我們都無法和摩洛哥相抗衡。”依然有西撒哈拉人民陣線的官員反對。
“現在也不是考慮和摩洛哥爭雄的問題,而是考慮我們是否能夠活下去。”恩尼斯特擡起頭道,“先生們,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敵人已經把我們逼到了絕路,我們現在已經到了只有孤注一擲的時候。
在這個時候我希望大家依然能夠支持我和相信我,作爲一個西撒哈拉人,我們不能放棄這最後的機會了。
我們面臨的不是是否冒險的問題,而是在生死存亡之際,能否團結一致。如果你們想聽我的建議,我也確實不贊同瑞克先生的主張。但我也明白,我們沒有其他更好的選擇。”
恩尼斯特站起身來,看着會議室裡面的所有人,“大戰在即,我需要各位團結一致。我提議,我們再次表決。通過這項方案的,請舉手。”
會議室裡面的西撒哈拉人民陣線官員終於動搖了,除了有少數依然堅持自己的看法。其他的大多數人都舉起了自己的手。
恩尼斯特鬆了一口氣,轉身對林銳道,“瑞克先生,現在全靠你了。我希望你能向我們證明,我們的決斷是正確的。”
林銳堅定地點點頭,“依然像上次一樣,西撒哈拉人民陣線的軍隊指揮權依然有你們的軍方控制,我需要你委派一名能夠和我們配合行動的指揮官。”
恩尼斯特點點頭,“我會安排的。只是我希望你明白,我們沒有任何失敗的餘地。我已經完全按照你的要求來做了,最好別讓我失望,別讓西撒哈拉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