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在十幾分鍾之後。林銳和他的隊員們,找到了一段被隱藏在荒草之中的鐵軌。
香腸低頭檢查了一下,“這段鐵軌,比正常的鐵軌要窄得多。很像是法國人在一戰之前使用的那種,應該是適用於礦井運輸的。”
“沒錯,應該就是殖民時期留下的。”林銳點點頭。“從鏽蝕的程度上看,應該有上百年了。”
上校走過來點了點頭,“這是從礦井往外運輸礦石的。年代已經非常久遠,應該僅僅只留下這一段。
另外一頭,通向廢棄礦井,我們跟着鐵軌走,應該不需要多久就能找到。”
林銳向着身後的隊員們揮了揮手,“我們順着鐵軌前進。所有人,保持警惕。
謝爾蓋和香腸保護上校前進。刀疤臉,快馬,你們負責警戒側翼。艾瑞克和咖喱,負責後方警戒。所有人跟上。”
他們順着鐵軌走了一段時間,大概在20多分鐘之後,終於找到了上校所說的那個廢棄礦坑。
這個礦井原本有一些地表建築,但是已經塌掉了一大半,剩下的一半也長滿了荒草。早已破敗不堪,如果不是走近了看,甚至不知道這裡是一處廢棄的礦井。
“我們從這裡走。”上校爲他們帶路,帶着他們穿過了廢墟,鑽進了一條坍塌了一半的礦洞。
“這地方到底結不結實?看起來這些支撐加固的枕木已經有上百年了。不會把我們全都埋在裡面吧。”謝爾蓋一邊走一邊抱怨。“他們就不會採用混凝土進行加固嗎?”
“你最好閉上嘴。如果這地方真的塌了,一定是被你亂說話給震塌掉的。”林銳搖頭道。
“我只是說說話而已。這個巷道塌了,跟我有什麼關係?我說話的這點聲音,就能把這裡震塌?”謝爾蓋不以爲然的道。
“嗯,聽說過什麼叫做共振嗎?這就像是在雪山上一樣,聲波會引起震動,甚至引發雪崩。
如果你再這麼喋喋不休的話,爲了避免弟兄們被埋在裡面,我只能犧牲一下我的襪子,用它來堵上你那張破嘴。”林銳一邊搖頭,一邊繼續向前走。
走在前面的上校突然做了一個手勢,“我們最好停一下。”
“怎麼了?”林銳問道。
“快要進入交叉口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前面的那條巷道,應該就是通向秘密通道的位置。”上校走向了另一邊,揮手道,“請給我一些照明。”
林銳打開了戰術手電,跟着上校走了過去。他們進入的好像是一段比較空曠的位置。
“這裡應該是一個硐室,是指爲某種專門用途在井下開鑿和建造的斷面較大或長度較短的空間構築物。
那裡有一條通道,能夠通往傑拉德堡的地下礦井。但是位置非常複雜,即便是我也不可能記得太清楚。
但是爲了應對這個問題,我在這裡畫了一幅圖形。”
上校的身體還是有些虛弱,他走到一邊的角落裡,想翻開一個堆放雜物的架子。但卻沒有足夠的力量。
還是在一個傭兵的協助之下,他們才順利的移開了那個架子。
“這上面是什麼?”林銳用這樣的手電照着架子後面的圖形。
上面密密麻麻繪製着一幅圖形,到處都是線條,和不知道代表着什麼的幾何形狀。
“是地圖。我在地下努力了好幾個月,才摸清楚的地形圖。”上校看着圖形低聲道,“我們現在的位置是在這裡。這裡是我們之前進來的入口。順着這條巷道可以進入通往傑拉德堡的地下通道。”
“那這個三角形,這又是什麼?”謝爾蓋問道。
“是一個陷阱。我怕有人發現這裡,在其他的幾條通道里設置了陷阱。這個三角形表示,穩固支撐。外面這個圓圈表示,穩固支撐已經被破壞了。
如果有人踩中這個陷阱,會被埋在哪裡。”上校搖了搖頭。
“那邊有方塊的位置呢?”林銳問道。
“那裡是一個臨時隱蔽室。我原來計劃,帶着所有的弟兄們一起走。如果是那樣的話,肯定會遭到守衛們的追擊。
所以我在那個結構非常不穩定的位置,設置了一個陷阱,然後我會帶着弟兄們躲到那個結構穩固的隱蔽室。
這樣守衛追擊的時候,就會因爲塌方,而不得不停止對我們的追擊。
而我們可以從隱蔽室裡面,走這條路出來。原本我計劃的很周詳,可惜沒能用上。”上校低聲嘆了一口氣。
“上校恕我直言,我們現在已經沒有時間感慨了。”林銳拍了拍他,“我們該走了。”
上校點了點頭,伸出手道,“來吧,走這邊。”
林銳一行人,跟着上校。穿過了一條僅僅可以容納下一個人行走的裂縫。進入了另外一條地下礦道。
“都停下,再往前就是工作區了。”上校點了點頭。“爲了避免造成誤會,我建議由我出面交涉。
我會跟我們的人交涉,並且讓他們設法找到卡多姆將軍。然後我們帶他離開。”
“那麼其他人呢?”快馬問道。“我們救走了卡多姆將軍,其他人留下的人就會受到株連。
而我們又沒有更好的辦法,帶走他們所有的人。就把他們當做犧牲品留下?”
“只能這樣了,我們不可能救出所有人。只能儘可能多的帶走他們。但是將軍必須被救出來,他的作用比我們任何人都大。”上校回答道。
“你是說將軍的命比普通士兵值錢?”快馬冷冷的嘲諷道。
“將軍的命和士兵的命是平等的。但是每個人活着,所起到的作用是不同的。
如果卡多姆將軍活着回到了安莫爾,他所起到的作用,遠比幾個士兵活着回到安莫爾要大的多。
這就是我們必須冒險營救他的原因。並不是因爲他是卡多姆,也並不是因爲他的軍銜。而是因爲他對安莫爾人民的影響力。”上校回答道。
林銳沉默了一會兒,伸手拍了拍快馬的肩膀,“上校說的沒錯。我們只能儘可能的救走所有人,但如果不行的話。就只能確保將軍安全離開。”
“但那些士兵也是人。”快馬低聲道,“我服役期間,在阿富汗山區的時候,曾經被我的戰友和上級拋棄過。我知道那是什麼感覺。
孤立無援,被自己最信任的人拋棄,是一種多大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