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只是你單方面的話,我們怎麼能夠相信?”其中一個戴眼鏡的中年人搖搖頭,“我們可不想得罪銀狼。
至少目前來說,他還是非洲這個地盤上最有影響的一傢俬營軍事公司。加上他對傭兵聯盟的控制,我們幾乎全都受制於他,跟他對着幹要冒着很大風險。”
“賈斯汀先生,你應該是在座這些人裡最支持這項計劃的。”林銳微微一笑,“你們的母公司是XE美國訓練中心有限公司,黑水公司的前身。
雖然之前你們黑水保安公司屢遭醜聞纏身,公司不得不宣佈不再積極尋求新的私人保安合同,業務重心已從保安服務轉到培訓和後勤。但你們一直想回來。
非洲一直是你們重返戰場最理想的開局,那裡不是中東,受到的關注沒有那麼多。同時那裡也是最大的傭兵需求市場。這也是我請你來的原因。
所以我建議我們別浪費時間,相互開誠佈公,別繞彎子。”
那個被稱爲賈斯汀的中年人是XE美國訓練中心有限公司的,這個公司雖然名不見經傳,但它的前身可是響噹噹的黑水國際。
之前也是與美國軍方合作的三大私人保安公司之一,負面新聞一直不斷,被迫改名並且改變經營業務。從直接提供安保變成了提供相應的培訓。
但這家吃慣了美軍大合同的私人軍事公司,轉型之後利潤慘淡,也一直想重操舊業。這一下就被林銳戳中了痛點,賈斯汀只能閉口不談。
“加入我們,對抗銀狼米歇爾。我保證你們的利益。否則,門就在那邊,沒鎖。各位現在就可以離開,我保證買賣不成仁義在。”林銳靠在椅背上,做了一個手勢。
在座的這些私人軍事公司的大佬們相互看了看,卻沒有一個人站起來離席。賈斯汀乾咳了一聲,“瑞克先生,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這件事有很高的風險。
但我們這些人,就是從事高風險行業的。而且我們認爲專業的操作,可以規避大部分的風險。各位認爲呢?”
其中有一個胖子舉手道,“我有一個疑問。”
“請說。”林銳伸出手。
“據我所知,瑞克先生你之前可是在銀狼米歇爾手下的。爲什麼會突然想要對付銀狼?這其中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麼?我們既然要合作,就自然想了解更多情況。”那個胖子看着林銳。
林銳看看其他人,“我還以爲各位對賺錢的興趣比較大,沒想到對這類事情也好奇。行,那我就跟大家明說了。我想各位在成爲公司老闆之前,應該也幹過其他工作。
如果就在這個位置上止步不前,想必各位也不會坐在這裡了。我以前確實跟銀狼米歇爾幹過,那是在做一個公司員工該做的。我爲老闆工作。
而現在我是新三叉戟的老闆,我就得站在老闆的角度考慮問題。什麼對公司的發展有利,我就做什麼。關於這一點,我想各位老闆,應該也都明白。”
其他的幾個私人軍事公司的老闆也全都笑了。顯然對林銳的答覆表示滿意,這次聚會最後圓滿結束,幾個軍事公司老闆全都隱晦地表示,願意站在林銳這一邊。
但其實林銳也明白,這些人不是站在自己這一邊,而是站在了利益的這一邊。他們看中的是非洲的傭兵市場份額。
有銀狼在,他們就很難拿到更多。這些私人軍事公司,其實早就隱隱不滿。林銳只不過是給他們一造反的機會。
這些人走了之後,精算師將岸和葉蓮娜來到了林銳身邊。
“看來你越來越有老闆的樣子了,這些人對你很滿意。”精算師將岸笑着點頭道。
“他們不是對我滿意,而是對他們即將得到的利益表示滿意。所以這些人並不可靠,他們隨時都有可能變卦。”林銳搖搖頭道。
“我明白,所以我們不能把所有的賭注都押在他們的身上。我們另外還得有其他準備。”精算師將岸回答道。
“其他準備是什麼意思?”葉蓮娜問道。
“非洲的一些軍閥武裝勢力。這一部分,阿拉丁在幫我們處理。這麼多因素,所爲的目的只有一個。
那就是在傭兵聯盟分走一部分原本屬於銀狼的權力。如果這個目標能夠實現,我們就能跟銀狼分庭抗禮,否則我們就根本沒有任何勝算。”林銳回答道。
“可是這爲什麼?”葉蓮娜皺眉道,“你爲什麼會突然要對銀狼下手?到底是什麼原因?”
“你還沒有告訴她?”精算師將岸看着林銳。
“不知道該怎麼說。”林銳嘆了一口氣。
“或許現在就是一個機會。還是把話說清楚比較好。你們聊,我先出去。”精算師將岸點頭道。
“說什麼?你們有什麼是我所不知道的麼?”葉蓮娜奇怪地看着他們。精算師將岸聳聳肩,轉身離開。
林銳沉默了一會兒道,“關於銀狼,有一件事我沒來得及告訴你。”
“什麼?”葉蓮娜皺眉道。
“他不僅僅是黑島公司的老闆,一個傳奇的僱傭兵。他的另一個身份是秘社組織的首腦——代號大公。是比紅男爵更高的最終決策者。”林銳平靜地看着葉蓮娜。
葉蓮娜難以置信地看着他,“你在開玩笑?”
“沒有開玩笑,我在哥倫比亞北部的那個基地看到了秘社大公,當時是他主動找我聊的,而且摘下了他的面具。我之前雖然有過懷疑,但是從沒肯定過。
但是這一次,他親口向我承認,他就是秘社大公。黑島公司的老闆,只不過是他的一個掩護身份。而且這麼長時間內,他一直隱藏得很好。”林銳回答道。
“這不可能,他怎麼會是秘社大公?之前他一直帶領我們,跟秘社對着幹的。”葉蓮娜難以置信地搖頭道,“我們之前在黑島的時候,也沒少跟秘社作戰。”
“這就是他的高明之處。”林銳點頭道,“他把自己隱藏在了一個誰都難以察覺的位置上。表面上他是一個軍事公司的老闆,而且和秘社有過節。這種情況下,誰還會懷疑到他是秘社大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