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之後,林銳等人從黑島出發,乘坐一架水上運輸機趕往祖爾迪納港。
這種過於笨重而且噪音很大的飛機,讓林銳很不習慣。長期以來他甚至已經習慣了直升引擎近乎野蠻的轟鳴聲,卻很不適應這種運輸機發出的噪音。
而且這種運輸機飛行速度很慢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爲之,他們降落在祖爾迪納港口周邊海域的時候已經是黃昏時分。一艘加裝了武裝的漁船,派小艇把他們接到了船上。
船上的船長是個黑人,很靈活。在對上了行動代碼之後,他把林銳等人帶到了後面的船艙,這是一艘中型漁船,但是用來儲存魚類的冷凍倉裡卻沒有一條魚,連一張魚鱗都沒有。乾乾淨淨地放置着一堆堆的潛水設備。
確像銀狼所說的,一切都爲他們準備好了。林銳笑着對那個黑人船長道,“你這漁船可夠乾淨的。”
黑人船長一笑道,“我如果真正是捕漁的,就算是抓一輩子魚也買不起這樣一條船。我只是利用捕魚作掩護,乾點小買賣而已。”
林銳知道他所說的小買賣是指走私,因此笑了笑道,“生意興隆。”黑人船長笑了笑。
b隊的成員都是海軍陸戰隊的偵察兵出身,兩棲登陸偵察簡直就是他們的老本行。幾個人相互協助着穿上了潛水服,背上了水肺。熟練地把各種武器和彈藥裝進防水包。在隊長林肯的指揮之下一切都有條不紊。
林銳所帶領的a隊,傑森和將岸等人也已經裝備了起來。穿上緊身潛水服的葉蓮娜身材曼妙,頓時引起了一陣口哨聲。林肯笑罵着在一個隊員的頭上打了一下,“都給老子正經點,別把注意力都放在姑娘的身上了。”傭兵們又是一陣笑。
收拾完成了之後,林銳和林肯擁抱了一下,“祝你好運,兄弟!”“你也是,我們在匯合地見。”林肯點頭道。
這兩個小組現在必須分開了,他們必須在港口的兩個不同方向展開行動。一是可以減少人數規模,避免被發現的可能。第二是爲了節省時間,分頭推進向中路集合。
在林肯的b隊下水之後,船又開了一陣,林銳這才起身招呼手下的隊員們。“該我們了,都準備好了麼?”員們都點頭之後,林銳帶上了潛水鏡,在船舷上翻身下水。
水下的能見度並不是很大,林銳快速下手腕上的潛水錶,根據上面的gps座標判斷了一下方向。然後帶着一羣水鬼一樣的隊員在水下向着港口方向潛行。
天已經將要黑了,落日的餘暉讓海水閃耀着最後的光芒,然後隨着落日而去的是逐漸暗下來的天空。海浪不停拍打着港口的駁岸,林銳如同幽靈般從水下探出了頭,觀察了一下週邊的動向。在確定附近沒人的時候,快速攀上了陡峭的海岸。
他的隊員們也一個接一個的上岸。他們上岸的位置是在港口西側的集裝箱碼頭,由於這個港口被武裝分子佔領,原本應該忙碌非凡的集裝箱碼頭也變得安安靜靜,一個人都沒有。四周安靜得只能聽到海浪聲。
他們的運氣不錯,這裡沒有發現巡邏隊,但是他們依然需要找個隱蔽的地方換上裝備。
林銳悄無聲息地打開了一個集裝箱,和隊員們一起閃身進去。他們都撤掉了腳上的腳蹼,背上的氧氣罐。然後裹上厚重防彈衣和戰術背心,又把通訊頭盔扣在了頭上。傑森從防水包裡取出武器,分發給各人。
林銳則調試了一下頭盔上的通訊系統。“行動代碼:884j0a。我是o2小隊的林銳,請求確認通訊狀況。”
“行動代碼確認,身份確認,衛星通訊狀態良好。很高興和你通話,我是柯本。”柯本的聲音從耳機內傳來,而且沒有絲毫的延遲。這說明通訊狀況確實良好。
林銳低聲道,“我需要明確我的位置,以及周邊狀況的細節地圖。”
“你們目前已經在預定地點登陸,位於港口西側。我會把衛星拍攝到的防衛情況及時轉到你們的移動設備上。如果需要,你們也可以接入無人機的偵察視頻。記住了,這次行動,我將全程和你們同在。祝你們好運,弟兄們。”柯本回答道。
將岸把手持的通訊視頻設備遞給林銳,“我們的運氣不錯,守衛人員剛剛離開這裡,而我們進入的時候恰好是他們的巡邏空檔。他們應該在四到分鐘之後再次來到這個地方。”
“那還等什麼我們立刻行動。”傑森壓低聲音道。
“不,再等等。爲了穩妥起見,我們要把這幾個巡邏的做掉。否則這些人出現在我們背後始終是個禍害。而且我們上來的時候,地上留下了海水的痕跡。如果不及時除掉他們,他們很有可能發現這個狀況,並引起他們的警覺,一旦他們大聲示警的話,對我們非常不利。”林銳低聲道。
將岸點點頭,“我覺得林銳的意見是對的。現在還有三分鐘。”
謝爾蓋低聲道,“我去吧。”
“不。”林銳搖頭道,“我來。你和傑森注意點周邊的情況。”傑森和謝爾蓋都點點頭。林銳抽出了腰間的潛水刀。這種潛水刀是蛙人在執行訓練和作戰任務過程中具有防衛工具等作用。可以刺殺水下兇猛動物,能砍斷50mm左右的木棒,能迅速割斷網繩的纏繞,手柄尾部加重的捶擊塊可以捶擊貝殼類海生物。
林銳單手持刀,安靜地等候在虛掩的集裝箱門口,等候着那兩個巡邏士兵的走過。
很快他就聽到了腳步聲,來的人是兩個,他們的軍靴聲音卻像是隻有一個人,這說明他們的腳下步伐非常整齊,只有經受過嚴格訓練的士兵,纔會在有意無意之間做到這麼統一。
林銳眯起了眼,雖然還沒有見面,他已經可以確信這兩個巡邏士兵一定是路西法小隊成員。
很快兩個人影從集裝箱邊上走過,林銳猛然推門走了出去,集裝箱的門狠狠撞在一個人的臉上,而他手中的匕首幾乎毫不遲疑地劃開了另一個士兵的喉管。血花飛濺,似乎比剛纔的夕陽更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