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翼包抄,中路突襲。我們的人應該就快到了,讓我們加快速度滅了他們!”肖恩低聲對身邊的隊員喝道,“讓這些混蛋看看我們不是好惹的。”
“明白了隊長。”路西法小隊的成員羣情激奮,一陣彈雨壓得林銳連連打滾,才勉強脫身,躲在牆角里直喘息。“這幫傢伙瘋了。”
“我看是你刺激得他們快瘋了。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居然跟他們玩勸降?這下知道厲害了麼?”葉蓮娜皺眉道。
“我有什麼辦法,要不是爲了幫將岸他們拖延時間,我犯得着跟他們廢話這麼多麼?說得我都快詞窮了。要不然你上去,用你的女性魅力征服他們?”林銳哭笑不得。
葉蓮娜冷笑道,“我沒有什麼女性魅力。”
“好吧,我不得不說,你的美貌配上這樣的強硬性格,簡直是一種天大的浪費。”林銳一邊說着話,手上的動作也沒閒着,猛躍起向着對面連開了幾槍。然後又是一個翻滾躲避進了牆角,按着耳機道,“將岸,怎麼樣了,我這裡快頂不住他們了。”
“你別催我,我已經在盡最大的努力了。”將岸一邊用工具拆卸這炸彈,一邊回答道。
他身邊的王浩澤也低聲道,“精算師,我們可能真的要加快了。韓國佬快要昏迷了。他要是失去了意識,這炸彈我們可不知道怎麼拆。”
“那就儘量別讓他暈過去。”將岸回頭喝道,“讓他保持清醒,至少在炸彈被拆除之前,我必須要他清醒着。”
王浩澤一咬牙,奮力拍打着樸東相的臉,“嘿,看着我,韓國佬。我知道你受了傷,但是別讓自己睡過去好麼?你必須保持清醒。”
樸東相卻已經是快到了昏迷的邊緣,一方面他已經大量的失血,再一方面他之前一直處於高度緊張之中,現在已經慢慢地鬆弛了下來,積蓄的精神壓力一旦放鬆是很容易讓人陷入昏睡的。
眼看他的狀態越來越差,王浩澤一咬牙,一掌拍在了樸東相的傷口上。樸東相渾身一震差點慘叫了出來,不過劇烈的疼痛倒是使得他的睏意頓消。只是這疼痛簡直是鑽心刺骨,他咬着牙關道,“王浩澤,等我好了,這筆帳我一定要跟你算。”
“我明白,我完全明白。”王浩澤連連點頭道,“不過,你也得活着離開才行。而你想要活着離開,就先得告訴我們怎麼拆掉這個玩意兒。現在我們的命可都在你手裡攥着。精算師,你到底搞定了沒有?”
將岸滿頭是汗地轉身,“ok了,樸東相,趕緊看看下一步我該怎麼做?”
樸東相一看,差點嚇暈過去。“老天,你幹了什麼?”
“怎麼了?我是按照你說的話操作的。”將岸皺眉道。
“你怎麼把那根導線給剪斷了?這是我讓你這麼幹的?”樸東相欲哭無淚。
將岸搔搔頭道,“不是你說的把那根線給剪斷麼?”
“你剪錯了!那根線是保險裝置,只有炸彈激活的時候纔會斷開,現在完蛋了這炸彈被激活了。咦?不對!”樸東相突然臉色一變,“這不對啊,按照道理說,這根保險絲被剪斷的話,炸彈應該會被及時觸發,我們現在應該都完了纔對啊?怎麼會沒有爆炸?”
將岸也愣住了,“怎麼回事?”
“難道這又是一個假象?對手故意把導線位置改變了,用代表保險絲的黃色導線替換了黑色導線?”樸東相的臉色一陣發白,低聲道,“運氣,完全是運氣!”
“怎麼了?”王浩澤低聲道。
“我剛纔頭有點昏,完全沒有注意到,將岸剪錯了導線。而我們的運氣實在是逆天了,他誤打誤撞竟然歪打正着了。要是他按照我吩咐的順序剪,現在我們可能在地獄裡聚會了。”樸東相臉色發白。
“你是說,你剛纔告訴我的順序是錯的?而我卻沒按照你吩咐的做,因此反而弄對了?”將岸狐疑道。
樸東相點點頭,“人都會犯錯,而我也是人。”
王浩澤渾身是冷汗,忍不住後怕道,“看來我們又在鬼門關逛了一圈。該死的,韓國佬,你不是炸彈專家麼?這也能犯錯?”
“專家也是人。”樸東相嘆息着強笑道,“智者千慮都必有一失。何況我們這樣的凡人。不過至少我們的運氣還算好。”
將岸只覺得自己的手心裡全部都是汗水,他有點艱難地道,“好吧,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想第二次碰運氣了,而且運氣也不會第二次光顧我。告訴我,下一步該怎麼做?”
樸東相仔細看着複雜的線路板和一根根的導線,皺眉搖頭道,“佈置炸彈的這個傢伙不但改變了通常的導線標識,而且用了私家定製的線路板。這使得他的這幾根導線排布幾乎完全不合常規。要不是將岸弄錯了,我們甚至已經上當了。
不過,將岸也算是錯有錯着。他的一個錯誤排除掉了最可有可能迷惑我們的線路,剩下的這兩根導線,一黑一紅。只要按照順序剪除就可以了。”
“你能確定麼?”將岸低聲道,“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一旦觸發了炸彈,我們整個b組就全都灰飛煙滅了。”
樸東相咬了咬牙道,“我能確定。從某種意義上來講,炸彈也是一種作品。從中可以看出很多製作者的性格。這個製作炸彈的人,技術高超,但是似乎有某種強迫症。他喜歡把一切弄得井井有條。
你們看這些導線,都被排列的非常整齊,而且需要彎曲的地方,都用線鉗彎成了直角。導線和導線之間的間隔距離幾乎精確到毫米。這樣的一個炸彈製作者,性格之中很重視規律和順序,甚至有些偏執求精的工匠精神。”
“全世界對於這種工匠精神最執着的是德國人,他們的工業至今依然保持着傳統的學徒制,堅持手把手的教學。而他們的生產的出來的工業產品,也是全世界公認的一流品質。我知道這是誰佈置的炸彈了,路西法小隊的隊長肖恩,那個德國佬。”將岸低聲道。
“沒錯,德國人以嚴謹聞名,這個炸彈也是如此。所以我斷定這個解除的順序是由右向左,依次是黃色,紅色和黑色。”樸東相虛弱地道,“我們就按照這個順序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