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瑞克還故意坑林銳,伸頭朝外看了看,看到坦克前面沒人,林銳一臉興致勃勃的站在一旁觀看,於是他嘴角露出了一絲壞笑,取了一顆炮彈塞入炮膛之中,冷不丁他就對着前方的山上開了一炮,炮口轟的一下噴出一團火光。
炮口附近的人都被震得兩耳嗡嗡作響,一個個立即破口大罵了起來,趕緊紛紛走避,跑到了坦克後面。
林銳正伸着脖子看熱鬧,轟的一炮,把他也給震得兩耳裡面像是鑽了幾隻知了一般,發出尖利的鳴叫。
“艾瑞克!你這個混蛋,你是故意的!他媽的開炮也不提前招呼一聲!你想把老子震死嗎?”林銳捂着耳朵對着坦克裡的艾瑞克就破口大罵了起來。
艾瑞克伸出頭,咳嗽着對林銳反罵道:“老大,我說過,我是狙擊手,過從來沒有玩兒過這種炮,你不讓我試射幾顆炮彈,我怎麼知道打的中嗎?”
“那你也應該先打聲招呼!你他媽的想把老子震死?”林銳捂着耳朵罵道。
“哦!那就實在是對不起了!我真的是故意的!哈哈哈哈……哎呀老大,你來真的!”艾瑞克發出了一陣得意忘形的壞笑。
他的笑聲還沒落下,就看到林銳在地上抓起一塊石頭朝他的腦袋上扔了過來,於是趕緊縮回到坦克炮塔裡面,在裡面罵了起來。
其他人也都抓起亂七八糟的東西朝着艾瑞克扔過去,林銳撅着屁股又在地上找東西,這時候艾瑞克在坦克裡大聲叫到:“我又要開炮了!”
林銳一聽,顧不上找石頭了,站起來撅着屁股捂着耳朵就朝坦克後面跑,但是坦克裡卻發出了香腸等人夜貓子一般的怪笑聲。
對於艾瑞克的操炮水平,真的是不能恭維,這傢伙至多能把炮彈打到目標的正前方,至於打高打低就真是沒準了,坦克炮的瞄準器他不知道怎麼用,只能靠猜來操作,自然準不到哪兒去。
而且這種早期的T-55坦克的炮塔轉動沒有自動輔助,操作全靠手動。操控難度頗大。
這四個臨時抓來的坦克車組,過了一陣之後忽然間聽到了引擎啓動的聲音,坦克屁股後面的引擎像是哮喘一般的吼叫了起來,啓動了幾次之後,才總算是啓動了起來,柴油機開始高速運轉起來,並且在車屁股後面噴出一大團的黑煙。
不小心躲在車屁股後面的幾個傢伙,正在看熱鬧,突然間被噴出的這一大團黑煙噴了一臉,在發出一陣鬼哭狼嚎的叫聲之後,幾個傢伙跑出了黑煙。
再看這幾個傢伙,瞬間秒變黑人,滿臉烏黑身上也被噴的黑乎乎的,這會兒除了眼白和牙是白的之外,整個人都被噴的跟黑炭一般。
周圍看熱鬧的傢伙,看到了這三個倒黴蛋的臉之後,一個個頓時笑的滾翻在地前仰後合,連林銳也忍不住笑噴了出來。
香腸開着駕駛室前面的車窗,伸着腦袋看着前方的情況,開始嘗試着駕馭這輛坦克,鼓搗了一陣之後,只見這輛坦克猛地朝前一竄,履帶立即快速旋轉了起來,但是很不幸,這傢伙的油門沒跟上,立即噗嗤又憋滅了。
“躲開躲開!這傢伙是個新手上路,別被他碾了!沒地方說理呀!”林銳一邊跑,一邊大聲呼和,讓衆人躲遠一點。
香腸再次啓動坦克,這次後面沒人了,所有人都屁顛屁顛的躲得遠遠的,只見這輛坦克在香腸的操縱之下,再次開始朝前吼叫着竄去。
公路上正在清理一輛裝甲車殘骸的衆人,看到這輛坦克吼叫着朝他們衝來,於是嚇得驚呼大叫聲響成一片,一羣人立即作鳥獸散。
可是這輛坦克在香腸的駕駛之下,剛衝到路邊,就再次不負衆望的被憋的熄火了。
過了一會兒就見艾瑞克捂着鋼盔從坦克炮塔冒出頭,呸的一聲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扭頭對林銳叫到:“老子不幹了!老子沒被子彈打死,就先被這混蛋司機給撞死在車裡了!你看看,我的嘴脣都撞爛了!”
林銳追過去一看,還真是這樣,這傢伙的嘴脣裂了一個小口子,這會兒嘴脣都腫了起來,看着跟掛了個香腸一般。
“哈哈!你這個笨蛋,不會在裡面坐穩抓牢嗎?活該!不許下車!敢下來,你看我不把你綁在炮管上!我說到做到!”林銳大聲威脅道。
艾瑞克翻着白眼,低頭下去不知道在哪兒找到一個空炮彈的彈殼,舉起來就朝着林銳扔了過來:“我砸死你這個混蛋!”
坦克這個時候在香腸的操作之下,再次轟鳴了起來,猛地朝前一衝,艾瑞克上半身這會兒還在車外,被摔得差點把腰給閃了,破口大罵着趕緊伸手抓住點東西,穩住了身體,低頭對着車內哇哩哇啦的罵了一通。
這時候坦克前面傳出了香腸的叫罵聲:“該死!香腸,你再敢罵我,你就來開好了!這裡他媽的地方太窄了,老子擠在這兒舒服嗎?
再說老子也是第一次開這東西,你指望我能開多好?要不然你來試試!”
艾瑞克聽罷之後立即閉嘴,他的個頭比香腸高,香腸塞到駕駛室裡,都憋屈的要死,他就更不用說了,而且他也沒一點經驗,只能憋着了。
這輛坦克在香腸的折騰之下,終於還是開回到了公路上,但是這傢伙技術不佳,到底還是撞上了路邊的那輛被掀翻的裝甲車殘骸。
不過這一撞之下,居然把那輛殘骸給撞翻到了路邊去,轟的一下就倒扣在了路肩下面。
艾瑞克扶了一下頭盔,抓緊坦克炮塔頂上的東西,看着香腸緩緩的操作坦克對準了道路,然後很裝十三的指着坦克前方,大聲叫到:“出發!”
但是香腸很顯然沒讓他裝十三成功,嘎吱一聲就停在路上熄火了。
林銳拎着衝鋒槍走到路上,插着腰看着這輛T-55坦克,心裡別提多解氣了,昨天他們看到圖阿雷格人對他們開炮,還憋屈的夠嗆,現在纔剛一天時間,他們就繳獲了圖阿雷格人一輛T-55坦克,終於算是報了一箭之仇了。
他雖然也有駕駛坦克的經驗,也學過怎麼開裝甲車,但是他塞到駕駛室的時候,非常憋屈,不關艙行駛還能把腦袋露在外面,可是要關艙行駛的時候,就只能用腦袋頂着艙蓋,別提多難受了。
而圖阿雷格人的T-55坦克,要是讓他去開的話,估計他也不會比香腸強多少。
所以他只能利用職權,把香腸和艾瑞克給塞到了坦克裡,替他來開這輛坦克。
用他的話說,德國佬最會玩裝甲,所以德國人天生就是開裝甲的料。
至於他們的抗議,回頭隨便打發他們幾件戰利品就可以撫平他們受傷的心靈了。
香腸低着頭打量着屁股下面的這輛剛繳獲的座駕,上面這個時候還佈滿了彈痕,從炮塔內部,還可以看到一個通透的窟窿,直接可以看到車外面。
當他的目光落在炮塔側面的那個圖阿雷格解放組織標誌之後,忽然間叫道:“哎呀!不行呀!老大!你看看,我們要是開着這輛坦克,被自己人誤認爲是圖阿雷格人的坦克,給我們一炮,我們可就死的太冤枉了!”
“這倒也是!”林銳摸着下巴滿意的看着這輛T-55坦克,連連點頭。
“不行不行!我們不能開這輛坦克,會死的很慘的!”說着香腸就要從車上爬下來。
“別別別!等一會兒,我給你們想想辦法!來人呀!有油漆沒有?”
“報告!我們沒帶油漆!”有人立即在旁邊大聲答道。
“沒油漆呀!這倒是比較麻煩!那就去弄些泥巴來,把這圖阿雷格人的膏藥旗給老子糊上!另外去拿一面馬里人的軍旗,插在坦克上!
這就結了!因陋就簡吧!找到油漆再說!”林銳插着腰大聲叫道。
香腸一聽,腦門上一腦門的汗,這辦法也太……太隨性了吧!弄點泥巴就算是拉倒了?萬一這些泥土變幹,脫落了……
不一會兒有人去弄來了一些泥巴,七手八腳的爬上坦克,把圖阿雷格人的標記給糊上,把炮塔上塗得一塌糊塗,又取來了一面馬里人的軍旗,綁在了炮塔上面,固定結實。
“老大!這上面打出的窟窿怎麼辦?”有人指着炮塔和駕駛艙附近那兩個火箭筒打出的窟窿,對林銳問道。
“哦!去找根木頭,削一下塞上拉倒!不可能一個地方挨兩下的!這跟彈坑一個道理!隨便堵住就行了!”林銳一臉的不以爲然,揮揮手答道。
香腸看着有人弄來跟木頭隨便削了一下,就用榔頭咣咣的把木橛子給敲到了彈孔之中,算是徹底無語了,這他孃的都行?
“嗯!不錯!就這樣吧!人回來的咋樣了?去前面看看,道路被疏通了沒有?”
林銳滿意的看着自己的傑作,這輛T-55坦克這會兒被他搞得是面目全非,模樣可以說是慘不忍睹,但是他卻覺得很不錯。
過了一會兒之後,有人跑回來叫到:“報告老大!B組的人在前面說,有一輛坦克弄不動,其餘的都掀到路邊了!讓你過去看看!
各部人員現在回來了七八成,還有一些人沒有回來!”
“該死的!這幫混蛋都追瘋了!到現在都沒回來,不等他們了,留下幾個人等着他們,他們回來就讓他們自行追趕我們!我們現在就出發!香腸,開車!”林銳大大咧咧的朝前走去。
他纔不會爬到坦克上,站在坦克上指揮前進,那樣雖然很有點裝腔作勢的快感,但是萬一要是遇上個圖阿雷格人的狙擊手,弄不好一槍就把他從坦克上給撂翻下來了。
這種例子戰場上可不少。
所以戰場上作爲軍官第一原則就是絕不能隨便裝,越裝,死得越快,這是不破的道理。
林銳從來不會在戰場上裝,而且永遠都穿的跟士兵差不多,讓圖阿雷格人想找也找不到他。
艾瑞克作爲狙擊手,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雖然坐在車裡很不舒服,這會兒太陽一曬,車裡還熱的像是個蒸爐,但是他還是把腦袋縮回到了炮塔裡面,坐穩抓好之後,纔對香腸大聲叫到:“聽我的命令,前進!”
香腸反手對他豎起了一根中指,然後再次啓動坦克,狠狠的一腳踩在油門上,坦克的屁股猛的一撅,吼叫着朝前猛躥了出去。
車內立即響起了艾瑞克和另外兩個臨時乘員的驚呼聲,隨後艾瑞克的污言穢語便破口而出,甚至在車外都可以聽見……
路上的傭兵營官兵,看到這輛走的歪歪扭扭的坦克,嚇得是紛紛走避,躲到路邊都不敢,直接都跑到路肩下面去了。
香腸駕駛技術實在是讓人無語,根本無法把這輛坦克開出直線,不停的在路上左拐右拐,把車裡幾個人都甩的暈頭轉向罵聲連天。
跑出去不到五百米,香腸自己就停了下來,把腦袋伸出窗口,累的滿頭大汗,張嘴罵道:“這些該死的俄國佬,設計的什麼破車?太難開了,累死我了!”
“香腸,你到底是不是德國佬?”林銳搖搖頭道,“你們德意志裝甲雄師的鐵血氣質呢?開個車能開成這樣,對得起你的日耳曼血統嗎?!”
“誰說我不能開?只是這坦克是俄國佬的老古董,我總要有個適應過程。媽的!這破車!”香腸對着地上狠狠地吐了一口痰。
他的話音一落,一個車內臨時乘員就從頂蓋爬了出來,趴在炮塔上面嘔的一聲就嘔吐了起來,這貨被香腸的爛駕駛技術給搞暈車了,他們沒暈飛機,坐坦克卻被甩暈了,可見香腸的駕駛技術之爛,到了什麼程度。
就這樣香腸開開停停,車裡艾瑞克等三人,乾脆都爬下了坦克,不敢再坐在坦克裡面,讓香腸去適應這輛坦克,折騰好一陣子,香腸總算是把這輛坦克能開成直線了。
這時候坦克開到了三排曾經作戰的地方,路上橫着一輛坦克的殘骸,黑曼巴正帶着一幫人在這兒忙活,想把這輛坦克殘骸給掀到路邊,但是卻弄不動這輛坦克的殘骸,正氣急敗壞的在哪兒罵人。
突然間他看到一輛坦克開了過來,把黑曼巴這幫人給嚇了一跳,看清楚林銳等人就跟在旁邊,坦克上還插了一面馬裡軍的旗,這才高興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