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圍聚的武裝分子們引起了一陣小小的騷動。他們都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是這樣。這些無法無天的傭兵竟然真敢當衆拍賣人命,而且是野狗強尼羅頓的命。
“十五萬!我出!”那個壯漢厲聲道。
“很好,有人出價十五萬。如果到中午之前,沒有人出價超過他,那麼野狗強尼羅頓就是他的了。”林銳平靜地道。
“我出十六萬!”有人喝道,“強尼羅頓殺了我侄子,布拉納家族必須讓他血債血償。”
“我先出價的,你搗什麼亂?”壯漢扭頭怒目相向。
“你們又算什麼東西?”那一幫武裝分子顯然是當地的部族武裝,立刻全都擡起了槍口,對着那個壯漢。壯漢身後的人也都是舉起了槍,“你們敢動一下試試?”
這些武裝分子個個都是兇悍成性,平時相互就不買賬。只是他們都清楚,誰都滅不掉誰,所以才和平共處在這個小鎮。強尼羅頓卻成了這一切的導火索,幾個武裝勢力幾乎都劍拔弩張,匯聚在這個小酒館裡。
林銳卻把手伸了出來,他手裡是一個遙控引爆器。“你們想怎麼樣我不管,但是別在這裡衝突。因爲我還想做生意,我只想利益最大化。你們誰出價夠高,我就把強尼羅頓的命賣給他。”
“爲什麼我們不把你這個黑心的傭兵和這條野狗一起打死呢?這樣我們一分錢都不用花,也能達到目的。別以爲你們用炸彈就能嚇得住我。我的人現在就在外面控制着機槍,只要我一聲令下,他們就能把這個地方打成碎片。包括你的人和強尼羅頓。”一個留着大鬍子的男人惡狠狠地道。
“哦,差點忘了你。門口那輛武裝皮卡就是你的吧?不過,你最好不要下這樣愚蠢的命令,因爲你會害死你的那位機槍手。不信的話,你可以下令試試。”林銳一笑道。
那個大鬍子剛想說話,就聽到身後一陣驚呼。他連忙回頭卻和一個人撞了了滿懷,仔細一他留在外面控制機槍火力的弟兄。“混蛋,你怎麼進來了?不是讓你守着門麼?”
“門,門口。”那個漢子有些無奈地嘆息道,“我們都被繳械了。”
這些武裝人員這才意思到不好,扭頭朝外面只見幾個穿着黑色的作戰服的傭兵已經控制了外面的武裝卡車上的機槍,而且有幾個肩膀上扛着的還是反坦克火箭筒和單兵導彈。全都對準了這間小酒館。
一時間所有的武裝人員都被震懾住了。他們根本沒有注意到這幾個傭兵是如何溜出去,又是如何在無聲無息之間就掌握了外圍的優勢火力。
“僱傭兵,你這是什麼意思?”利比亞壯漢惡狠狠地道。
“只是維持一下秩序而已。我的弟兄們可不喜歡被槍指着。他們有點敏感,而且很危險,如果我是你的話,就不會想去惹那個女的。她叫葉蓮娜綽號蝰蛇,有時候,她是我們中間最危險的一個。”林銳聳聳肩道。
那個壯漢呆了一呆,鼻尖滲出了冷汗,他剛纔確實有挾持那個女傭兵的想法。因爲這羣人裡林銳拿着遙控引爆器,他不敢貿然下手。而傑森和林肯的體格,一道不是好惹的。而那個滿嘴俄羅斯粗口的紅頭髮小子謝爾蓋,又張狂得有點神經質。
壯漢也不太敢對他動手,所以思來想去,他就想趁機挾持隊伍裡那個女的。畢竟只是一個女人,而且很漂亮。漂亮的女人,往往沒有什麼大用。
結果他剛有這個想法就被林銳直接給點破了,這個壯漢忍不住一陣的尷尬和心虛。他不知道林銳是怎麼的意圖的,這個年輕人其實並沒有正眼下,但是卻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這讓壯漢的心裡一陣發虛。
“好了,讓我們排除雜念,回到問題本身上來。十六萬,還有誰出價更高麼?”林銳聳聳肩道。“我可是很認真的。”
“幹得漂亮。”將岸在他耳邊道,“這樣一來消息就轟動全鎮了。我現在倒是很想舍爾會怎麼救這個場?”
“沉住氣,他現在可能還在觀望。這是一個老狐狸,只有他確定沒有問題之後纔會出現。”林銳淡淡地一笑。“既然他想觀望,我們就把這齣戲唱足了,逼得他不得不站出來。”
這時有一個人站出來喝道,“我出二十萬,買野狗強尼的命!”正是那個老婆被強尼羅頓侮辱過的傢伙。顯然這個傢伙恨強尼羅頓入骨,即便是花二十萬,他也要野狗強尼的命。
林銳聳聳肩豎起拇指道,“大手筆啊,我還不知道野狗強尼居然值這麼多錢。還有人出價更高麼?沒有的話,野狗強尼的命就歸這位老兄了。”
“薩利赫,你搗什麼亂?!”起先最早出價的壯漢怒罵道。
出價二十萬的那個人沉聲道,“反正價高者得。你們想要強尼羅頓死,我也要他他,而且死得不能太容易!”他拔出了腰間的匕首喝道,“我要把他活活剮了!”
人羣又是陣騷動。
強尼羅頓被傑森狠狠按在椅子上,動彈不得。無奈之下,也只能圍的人怒罵加價。他這一方梟雄,落到這種地步,也實在是沒臉得很。
林銳也不管他,自顧自地喝着桌上的土製燒酒,任由下面的這些人擡價。
他當然不是真的想賣了強尼羅頓,他只是想用這種方式引出深藏在幕後的費舍爾。他不知道費舍爾還能堅持多久。但是他相信,很快這個費舍爾就要忍不住了。因爲這件事鬧得越兇,下面這些人的情緒越激動,強尼羅頓生還的機會就越小。
費舍爾花了大價錢培植強尼羅頓,不會還沒有發揮絲毫作用,就這樣死去。投資需要回報,在還沒有得到回報之前,費舍爾不會讓自己的投資就這樣打水漂。林銳堅信這一點,之所以費舍爾先還沒出現,是因爲他的謹慎。
但謹慎和耐心一樣,是最容易被消耗的東西,總有他忍不住的時候。這是一場耐心的比拼,等費舍爾忍不住插手的時候,就是他暴露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