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獵龍戰隊速度稍微快了一點,但一天下來也只走了差不多兩百里。兩天時間過去了,還沒走到一半路程。
入夜,一行人找了個易守難攻的地方宿營。吸取昨晚的教訓,這一次特意找了一個山洞宿營,並且派人輪流值夜。或許是覺得洪淵修爲太低,一行人直接免了洪淵值夜的資格,讓他睡在山洞最裡面。
洪淵自然樂得輕鬆自在,吃飽喝足後就躺下來休息。
夜色漸濃,累了一天的人們紛紛呼呼大睡,只剩下兩個負責值夜的年輕人坐在洞口小聲說着什麼,聲音隱隱傳來。
“馬哥,昨晚到底是怎麼回事?營地周圍,怎麼一夜間多了那麼多妖獸屍體?當真是燕子說的那樣是一場瘟疫,還是出現了什麼厲害妖獸?”一個年輕人問。
“不知道,誰能說得清楚呢?”
另一個年輕人回答,說道:“好在,我們現在已經遠離了那個地方,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既然燕子說是一場瘟疫,那就相信是一場瘟疫好了,鄒家在我們東海城雄霸了數百年,家族內高手林立並留下了許許多多的功法和遊記,或許燕子暗中看出了什麼跡象也說不定。當然了,我們還是要小心,多留意周圍的動靜,別睡着了。”
“好吧,希望今晚一夜平安。”
兩個年輕人聲音越來越低,在洞口外小心翼翼地警戒,堅持兩個多小時後,換另外兩個年輕人值守。剛開始的時候,頂班的兩個年輕人還很警惕,但時間一長到了後半夜,慢慢地都迷糊起來。
黑暗中,第一個躺下來的洪淵突然起身站起來,如同一縷輕風一樣從人們身邊走過,無聲無息地離開了營地。
衆人吃喝玩樂時,洪淵抓緊時間休息;
當別人呼呼大睡的時候,他開始修煉。和別人有些不同的是,對洪淵來說,參悟各種功法是修煉,收取戰寵和促使戰寵進階蛻變也是一種修煉。
和昨晚一樣,洪淵祭出了紫煙爐和香百里。當然了,爲了避免再嚇着鄒海燕等年輕人,故意選擇了遠離營地的一個山洞。
濃郁的異香順風遠遠飄了出去,鄒海燕等人全都已經睡着沒有反應,夜龍籠罩的山林間卻迅速出現了動靜,許許多多的妖獸爬蟲循着異香向山洞爬去。很快,就上演了一輪新的屠殺,蠍子王瘋狂獵殺上鉤的獵物,上至飛禽走獸,下至普通至極的田鼠,全都不放過。
雖然上鉤的都是小角色,沒有什麼厲害妖獸,但接連吞噬大量獵物的血氣精華後,蠍子王漸漸出現了變化。身體沒有膨脹,反而開始縮小,似乎要把體內力量壓縮起來,身體表面隨之泛動着一層淡淡的金色光芒。最後,甚至趴在地上不動,不再理會四下逃命的獵物,開始一輪新的蛻變。
“體內散發出金光,變成了一隻金色的蠍子?”
洪淵把蠍子王捧在掌心上仔細打量,越發期待了,不知蠍子王會蛻變成什麼樣子。他的要求不高,蠍子王蛻變後能有蠍子戰神全盛時期千分之一的戰鬥力,那就足夠了,絕對可以橫掃盤踞在夜魔石林內的妖孽!
洪淵觀察了好一會,正要把蠍子王收到枯木戒指內,小傢伙卻突然從他的掌心上蹦起來,趴在洪淵左肩上,顯然不願留在枯木戒指內。
枯木戒指還沒有修復,雖然可以把幾個戰寵收進去攜帶方便,但缺乏生氣,在裡面吸收不到天地靈氣,不利於衆多戰寵的修煉。洪淵沒有勉強,任由蠍子王趴在他的肩頭。
和昨晚相比,蠍子王獵殺的妖獸爬蟲一點都不少,但基本上都集中在山洞內,地面上鋪着厚厚一大層妖獸屍體。洪淵找來一些乾柴,直接一把火將這些妖獸屍體燒了,走出山洞後用力一刀斬出,大量沙土和石頭就坍塌下來把這個山洞堵上。四下看了看,確定清除了所有痕跡後,洪淵這才飄然離去。
夜色濃重,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營地周圍靜悄悄的。
洪淵腳步輕快,走起路來無聲無息,正要悄悄走進山洞,突然心有感應停下來。
在他身後的一片小樹林內,突然傳來踩斷枯枝的聲音,鄒海燕從黑暗中走了出來,然後是胖子樑老三。左邊的灌木叢內,走出三個年輕人,另外幾人也從山洞內走出來,看着深夜歸來的洪淵,全都是戒備的神情臉色不善。
大意了!
這幫光知道吃喝玩樂的紈絝,什麼時候這麼精明瞭?
洪淵心頭苦笑,今晚故意到遠離營地的地方修煉,沒想到,還是出現了麻煩。
“大叔,你倒哪裡去了?”
鄒海燕目光銳利,暗暗朝樑老三打個眼色,示意後者順着洪淵的腳印去搜索,上下打量洪淵要找出什麼疑點,“你的鞋子上都沾了不少泥土和露水,肯定出來有一段時間了,千萬不要說,你是出來方便的。”
“當然不是,燕子姑娘好眼力,下半夜我就出來了。”洪淵心頭有些意外,知道還真有些小看了鄒海燕,說話真真假假。
“出來幹什麼?”
鄒海燕目光凌厲起來,咄咄逼人,“昨晚的事情,是不是你乾的?”
衆多年輕人緊張起來,紛紛拔出鋒利的刀劍,想起昨晚營地內外滿地的妖獸屍體,有人緊張得手心手背全是汗。
“燕子姑娘說笑了,我要是有那個能力,一晚上就能殺那麼多妖獸,還需要四處漂泊流浪,給人駕車賺幾兩碎銀麼?”洪淵苦笑,幽幽地一聲嘆息,一副無奈的樣子,“罷了,本來擔心你們笑話,我不想多說。現在看來,不說都不行了,今晚,我練刀去了。”
“三更半夜,跑到樹林裡面練刀?”鄒海燕明顯不信。
洪淵沒有回答,抽出背上的虎頭刀,當衆演練了一遍追風刀,當然了,故意放慢了速度。招式看起來中規中矩,落在衆人眼裡還真頗有一個流浪刀客的風采。只可惜,最後一刀斬在樹幹上,樹幹沒斷,刀刃卻鬆脫了,洪淵手裡只剩一截刀柄。衆人剛剛還頗爲緊張,看着這一幕不由得鬨堂大笑。
鄒海燕也笑了,這時候,樑老三匆匆轉回來。
“怎麼樣?”鄒海燕問。
“沒什麼,除了一些凌亂的腳印,看不到什麼異樣,沒有妖獸屍體。”樑老三回答,剛纔,奉鄒海燕的命令專門搜索周圍的樹林去了,看看有沒有什麼妖獸屍體。
鄒海燕把寶劍插回劍鞘,這時候終於消除了對洪淵的懷疑,轉而笑道,“大叔,你這是什麼刀法?”
“追風刀法。”洪淵如實相告,這一點倒沒有隱瞞。
“哈哈,你這也叫追風刀法?兔子都追不上,追上了也殺不了。想要練好刀法,你還是先買一把好刀吧。”鄒海燕一臉歡樂,想起洪淵剛纔那最後一招就想笑。
“呵呵,我這是大器晚成。”
洪淵也不尷尬,一臉灑脫的樣子,掃一眼滿頭大汗的胖子樑老三,心頭暗笑。走出山洞之後,他故意做了一番掩飾,這胖子如果真能找到什麼疑點或證據,那纔是怪事。
“大叔,你這大器晚成,不嫌太晚了麼?喏,胖子這把刀不錯,連刀鞘一起送你了,算是看你辛辛苦苦趕車的格外獎勵!”
鄒海燕突然伸手摘下樑老三的寶刀,連同刀鞘一起拋給洪淵,抿嘴笑着轉身就走。
“誒,燕子,那是我家傳的秋水刀,你怎麼突然送給他了?”
樑老三急了,跟在鄒海燕後面要討個說法,兩人打打鬧鬧地向山洞內的營地走去。
洪淵不再理會他們說什麼,接過秋水刀仔細打量,僅僅把刀拔出一半就眼前一亮。這刀重量適中,刀身光亮照人閃爍着攝人心魄的寒光,雖然遠遠比不上號稱碎葉城三大名刀之首的吸血鐮刀,但也絕對是一柄不可多得的寶刀,在路上用來防身和掩飾身份正好合適。
“好刀!”
洪淵屈指一彈,聽聽刀身震盪的刀吟聲,失聲驚歎,正要把這柄秋水刀全部拔出來演練幾招,突然微微皺起眉頭。
黑暗中,遠遠傳來了沉重的腳步聲。很快,地面就震動起來,一隊殺氣騰騰的黑甲騎兵從黑暗中衝出來。人人身披重甲,身材高大揮舞着近兩米長的重劍,盔甲上刻着一團火紅色的火焰。到了人們面前,這隊騎兵毫不減速,迅速散開把衆人包圍起來。人數衆多有上百人,渾身上下只露出一聲冷冰冰的眼睛。
“結陣!”
鄒海燕轉身衝回來,指揮衆人背靠背站在一起,刀劍齊出如臨大敵。
大晚上的突然被這麼一隊騎兵包圍起來,就連爲首的鄒海燕也慌了,額頭上滲出一行細密的汗珠,胖子樑老三等人就更加不堪了,一個個渾身發抖。一行人的名頭倒是響亮,叫獵龍戰隊,但還沒趕到夜魔石林,被這隊騎兵包圍起來就原形畢露惶恐起來。
洪淵壓了壓頭上的大斗笠,不動聲色地站在人羣中,心頭有些意外和疑惑,不知這隊騎兵的來歷和來意。